长安城里的薛嵩
文/苏苏铁木
长安城是一座大的不得了的城市，周围围着灰色的砖墙，墙上有一些圆顶的城门洞，常常有一群群灰色的驴驮着粮食和柴草走进城里来。
——王小波《万寿寺》
如你所知，薛嵩在没有去湘西红土坡做节度使以前曾住在长安城里。正经职业是更夫，兼职自由撰稿人。
那个时候，薛嵩二十郎当岁。身材细长，健壮，面皮白净。对生活充满了信心。远不是去了湘西往后在亚热带丛林里几近赤身扛把铁枪黑皮糙面髯毛怒张眼睛半睁半闭老想抢个苗族女子为妻的样子。而当年的薛嵩完备是其余一种神态。人既清高又婉约，并且对事情尽心尽职。
长安城地处我国西北部。现在一提及西北地区大家都想到那里是不毛之地，一下子下酸雨，一下子沙尘暴。可当时的长安城气温不热不冷，景致怡人，很有点江南的味道。由于地处黄土高原，有高远空旷之美。夜间的天空尤其俊秀，天空泛着鱼的肚皮的白，星星亮如水晶，天上飘着些微云，呈瓦片状层层排开。薛嵩在这样的夜空下行走的时候常常诗兴大发。吟完诗后，薛嵩就打两下梆子，敲两下铜锣，见告人们已是二更时分。
薛嵩在街上打过一通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更房里。按说二更到三更有两个时辰，这段韶光薛嵩完备可以上床稍事安歇一下。可是薛嵩对事情怀有高度的激情亲切，就看书待更。薛嵩拿出白天从戴着尖笠帽穿筒裙小步走路的高美人那里买的来推理小说来看。这种小说很吊人胃口同时也很花费韶光。刚开始看的时候，薛嵩很是愉快，后来这种书读得多了，薛嵩总认为作者的设置差强人意。就开始按自己的戏路动手来写。不久往后，人们就知道长安城里出了个会写小说的薛嵩。
白天的薛嵩在长安城各个坊间昂首挺胸的样子很像个白领。许多王侯将相家的小姐在薛嵩经由的时候，就会从自家的墙头上探出半个身来，有胆大的女子还会向他吹口哨。有的丫头讨了小姐的命令，从门里跳将出来。先是在薛嵩屁股上狠狠地扭一把，待薛嵩转头时，就把准备好的情书和自己的一双手，闭着眼睛直直地伸到薛嵩怀里去。薛嵩每每很惊异地叫一声：哇，好凉。
众所周知，当时长安是国际化的大都邑。有来自天下 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人们，开放程度相称高，并且提倡女权。比如，现在女子把手伸进薛嵩怀里，只要女子乐意，薛嵩不得自行推开对方。
薛嵩在送话本给茶厮、酒坊、妓院艺人的路上老给众家姑娘暖手，这件事情很让他忧郁。后来薛嵩还是从高美人那里得到启示，发明了一种新式笠帽。笠帽四周垂下白色的布幔。由于长安城里的青年有跟风的方向，一韶光各家的公子都头戴笠帽，白纱遮面。这样薛嵩在走路的时候就颇为大胆了。
薛嵩并不是不谙男女之事。而是没有空隙韶光。如前所述，薛嵩晚上要值 4个小时的夜班，白天还要忙着给各家说书人写稿子。整天满脑筋都是奇思妙想，想停也停不下来。当然写唐传奇是件很累人的事情。薛嵩就给自己打造了一把重30多斤的大铁枪，清晨或日暮时分，就在苍穹之下的长安城城墙的阴影里耍上一耍。在耍过之后，薛嵩就整顿停当戴上笠帽拿着写好的话本到说书人那里去。
长安城里的说书人常日是这样的打扮：头戴虎头帽子，手拿折扇，穿着立领的长衫，板凳摞板凳很孤立地坐在最高处，一边吐沫四溅，一边担心听书的人会在什么韶光要踹下面的凳子。但自从接了薛嵩的故事往后，拆台被摔的事情险些不再发生。以是说书人在开讲之前总要把薛嵩给夸上一夸。说书人一样平常都学问不大，只会照本宣科，去世记硬背。不过还是身体力行为薛嵩做诗一首——《春晓园离去薛嵩》。诗云：幼年离家去长安，只因公子好诗篇。有幸识得公子面，才知公子赛潘安。这首诗因此女子口吻来写的，说薛嵩才色双兼。
当说书人表扬薛嵩的时候，薛嵩就到了。薛嵩在人群中细着嗓子“喂”过一声之后就把话本扔了上去。说书人在上面接住了，伸开来很仔细地看了题名，验明正身，然后就劈里啪啦掷下钱来。薛嵩捡起来袖在手里。找一僻静处要了壶茶，自己听自己的书，比别人做诗夸自己还要舒畅。这个时候的薛嵩就有点自大。
薛嵩听完书往回走的时候，路上发生了点意外。
经由宣阳坊的时候，薛嵩看到一个绝色女子，正由于绝色薛嵩不免透过纱罩多看了两眼。薛嵩正琢磨这个女子彷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就看到女子身后涌现两个莽男人。一人捂住女子的眼睛，一人用剪刀飞快地剪断女子手里的绳子，把女子手里的宠物猪拎走了。
By the way，猪当时是贵族小姐的身份象征。就像现在的清闲阶级喂养狗狗猫猫是一个道理。实在猪猪的可爱程度不在狗狗猫猫之下。By the other way，西安东大街歹徒抢手机的手腕最早应追溯到唐朝。一人捂眼睛。一人用剪刀剪女士脖子上的手机绳子。然后捂眼的人放开手说：对不起，小姐，我认错人了。小姐却这样思忖：本日遇一帅哥是不是命带挑花。他的手好温暖呀。殊不知手机不见也浑然不觉。
那男人放开手掌之后，对绝色女子说的也是同样的话：对不起，小姐，我认错人了。哪知女子相称灵巧，对着薛嵩大喊：壮士，抢劫了，猪猪，他们抢我的猪猪哇。薛嵩大喊一声：光天化日，天子脚下，都敢抢劫呀，厉害啊。喊完之后就要开溜。绝色女子却偷偷转到薛嵩背后往屁股上踹了一脚。薛嵩一个狗吃屎不由自己扑了过去跌倒在男人脚下，笠帽也滚翻一边。那男人一把拎起他说：长安城里就你多事。然后就往薛嵩头上打了两个凿梨。没有办法，薛嵩就只好和他开了仗。薛嵩也是学武出身，并且常常磨炼，身强力壮。男人见占不到半点便宜，就往旁边招了招手，呼啦来了一群人围住了薛嵩。薛嵩说：诸位，看清楚没，我是薛嵩呀没，写小说的薛嵩呀。众人齐声道：打的便是你。
后来，薛嵩躺在自己的更房里摸着满头的包很纳闷。便问洗手做羹汤的绝色女子：你说，我都说自己是薛嵩了，他们为什么还打我呢？以前长安城不是很爱跟风追星的吗？
女子便吃吃地笑：他们看你帅，妒忌你罢。
薛嵩歪着头想了一会说：这话我爱听，彷佛也很有道理。然后在床上拱了拱手说：多谢小姐援救之恩，薛某日后定当后报。
那女子却掩口笑说：我还要多谢公子见义勇为，拔刀合作呢。薛嵩拱手又说：哪里，哪里。见义勇为理所应该，只是豪杰架不住恶狼，本日总算亏损不少。心里却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在背后踹我一脚，白挨了一顿打。
说话间，女子已把饭菜做好，并开了两瓶西凤大曲，然后放桌于炕上要与薛嵩对饮。这个时候，薛嵩就起了异样的变革。以前都是薛嵩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书写字，韶光久了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欠妥。现在溘然多出来一个女子还要与自己面对面用饭，薛嵩就不自然起来。想自己刚才在半晕厥状态下被女子送回家。然后给自己擦脸涂伤。还几次再三追问不该问的地方受了伤没有，是对自己多么的关怀备至呀。想到这里薛嵩的脸就像喝了酒一样红。
这个时候的薛嵩就涌现了智障。措辞混乱，逻辑不清，视力模糊，这是恋爱中的男子愉快时常涌现的一种症状。医学上叫肾上腺分泌过速。还有一明显的症状便是下面会胀痛，当然这些不把稳不雅观察是很难创造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以是薛嵩还是强作沉着地举了一下杯子说：姑娘，国色天喷鼻香，耳有三洞，非一样平常平凡人家的儿女吧？女子便羞涩一笑和薛嵩碰过杯子说：我乳名长安，乃当今圣上的爱女。薛嵩闻言吃了一惊，以上的各种症状即刻消逝殆尽。心说：刚才的想法真是有辱国体呀。薛嵩就以酒盖脸，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说：哎呀，当下便是礼仪天下的长安公主呀，失落敬，失落敬。我说怎么面熟呢。长安公主道：看你也算个清雅之士，说话都不亢不卑，不过有点狡黠罢了。薛嵩道：时势困难，旁边逢源吧，不像你们树大根深，百姓过日子都是小心翼翼呀。话都在酒里了，喝吧。
这一喝就到了点灯时分。长安城里家家亮起的灯火与天上的星星交辉相映，宛如南方小镇波光粼粼的水面。城市南郊宣阳坊里的更房里，薛嵩正与长安公主把酒言欢。后来两个人都喝醉了，说话就童言无忌了。薛嵩说：长安，你真俊秀。长安公主的确俊秀：发髻高挽，轻舒罗裳，环佩叮咚，模糊暗香。绰约有神仙之姿，宛如月中嫦娥。长安公主说：薛嵩，说书人都说你文如司马，貌比潘安呢。薛嵩说：他们说书人的话你也信，他们都是在说故事呢。我文倒有半斗，貌就没了。长安公主说：哪里了，我看长安城里的男人属你最帅。薛嵩捏着羽觞问：真的么？真的！
好，我们就再喝一杯。后来，薛嵩和长安说了良久的话。薛嵩把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摸瓜偷枣的事情都见告了长安。薛嵩让长安说说宫里的事情。长安说：宫里的事情贼没意思。哪像你小时候那么快乐呀。然后就叹了一口气。再后来，长安看了薛嵩刚写的小说，一边看一边啧啧夸奖。这个时候薛嵩看了看漏（古代记时的工具）说：快二更天了，跟我打更去吧。长安一听就拍手说好啊。然后二人披上风衣，拿着梆子和锣出了门。
他们沿着整洁的街道向前走。夜风像只展开的旌旗，天上飘着些微云。薛嵩敲两下梆子，长安就紧接着鸣两下铜锣。然后二人就相视一笑，高兴的时候薛嵩就洞开喉咙喊上一嗓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然后二人嬉笑着向前跑去。等过了几条街道往后长安就安静了。
长安说：从娘胎里出来还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呢，都是你去世薛嵩害的，名声弄得竟然比我的还要大。害我从宫里跑出来看你，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我要你背我回去。薛嵩只好把梆子别在腰间，长安就爬到薛嵩背上去，然后顺手把铜锣挂在薛嵩脖子上。下面便是二人在回去路上时的对话。
薛嵩：咦，怎么这么轻呀，多重？
长安： 100斤吧，有时候还不到呢。
薛嵩：那不是很没地位。
长安：你不喜好我？你喜好胖的？！
薛嵩：不是，现在不是盛行以胖为美么。
长安：都是婆姨搞的，她自己胖得像猪，就得让天下的女人都吃成她那个样呀！
！
然后小声又说：你不知道她肚子上的肉厚得像麻袋。你摸摸我有么？
薛嵩就反手摸了一把。
薛嵩：没有。清凉无汗，挺滑的，凉丝丝的，像个玉器瓶。
长安：便是说嘛，喜好不？
薛嵩：喜好。
长安：喜好，还不赶紧把我背回家。
第二天，长安要薛嵩对昨晚上的事卖力。薛嵩说：我是很想卖力。只怕我一介草民到时候由不得我呀。长安说：有你这句话就行。薛嵩摸了摸长安红肿的脚说：我要做件礼物送给你。
幸福的爱情常日让男人自我膨胀，思维生动，干劲冲天。有了爱情的薛嵩现在就以为写小说没有什么意思了。他现在要做一件大事情：给长安造辆公主车。
一早一晚常常有一群群灰色的驴驮着太白山的松木通过圆顶的城门洞走进城里来，然后一贯走到薛嵩的院子前才停下来。薛嵩便忙着给这些人付工钱，长安提着一个大铜壶立在一旁给他们倒茶喝。有人喝过水后跑进院子里去，看到了薛嵩作品的雏形。看不出来也，还真是个能人。这手工活做的可够细的。这个造型是个猪吧。薛嵩插话进来说：对，我正要做一只载人走路的猪。现在不是盛行牵猪逛大街吗？我做出来的东西那才叫既可爱又实用呢。希望下个星期天试车的时候，各位赏光都来参加啊。众人齐声道：那是自然。
这个星期薛嵩做了如下的事情：焙干松木，用锔子剥开。用火把松木扳子在火上波折出幽美的弧度。给车装上四个弹性良好的橡树轮子。打制了一大挂铁制链带。把多少个咬合紧密的齿轮装进一个棺材大小的铁盒子里。然后套了四头牛给这些齿轮上了一天的劲。末了把大铁盒子固定在车底板上，通过链带把前后轮子带动起来。
长安看着薛嵩把一院子的木桩子变成一辆憨态可鞠的公猪车时，不禁大睁了眼睛，激动得双手冰凉，大叫：哇，哇，哇噻。薛嵩你真天才。起初长安只是以为薛嵩是精力过盛。夜里的精力没有发泄完毕延续到白天。上苍白日的又不好意思做那事，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件重体力活来做。
薛嵩说：长安，你上来试试。
长安就惊异万分地跳了上去。薛嵩就拔了插杆，公猪车就在院子里跑了起来。长安躺在车厢里高兴得手脚并举：能走多远？
薛嵩说：我们用牛给它上的劲。牛上了一天，按牛的速率车子也应走一天。
长安说：好也。那不是一整天都可以呆在车子里。
薛嵩说：实在这车还有个档呢，那便是马的速率，不过两个时辰就会把牛上的劲跑没了。
长安说：那下次我们用马给它上劲，马跑一天，当不是车子也能跑一天。
薛嵩说：正是这个道理。
长安说：我真想把咱们的公主车现在就开到街上去。
公元 758年夏天某日。长安城里热闹非凡，另七十一坊的人们都一大早穿着整洁了赶往宣阳坊里。他们说以前写传奇小说出名的薛嵩现在又做了一件传奇之事：发明了一辆可以自行走路的车子——公猪车。啥是公猪车？——你这瓜砍，便是外型像公猪的车了。
上午巳时试车还没开始，众人都次序井然的在街道两旁列好，然后对停放在街口的公主车揭橥了如下的辞吐：好俊秀哦。猪猪的那对大耳朵好招人疼爱。你瞥见没，猪眼睛里还有两盏小灯笼呢。都说车子动起来的时候，尾巴还会来回地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这么圆鼓鼓的大肚子里面可以坐几个人？我看，坐五个人都不止。别说了，别说了，工部的王大人出来了。众人这才住了嘴巴。
王大人请。薛兄请。身穿官服的王维和薛嵩彼此推让了一番就上了车。长安把几碟瓜果鲜蔬放进车里，也坐了进去。
果真新奇呀，匠心独用，不仅外不雅观可人，里面也构思奥妙呀，你看还有凸出来的小木桌，是和车身是一体的吧？
薛嵩说：正是。
王维说：好好，真是既能吃酒又能对弈啊。
薛嵩又说：王大人坐好了，我们现在开始试车。薛嵩在前面拔了插杆，车子就以牛的速率行驶起来。然后薛嵩换了档位，车子又以马的速率飞驶起来。众人看到叫好声不断。打着缠头的波斯人看了说：大唐真是能人辈出呀。
车子驶到钟楼附近就停了下来。由于唐皇李隆基创造本日上班的官员比以往的少。就点名批评了几位既没有请假又不来早朝的官员。比如工部尚书王维。后来有人见告唐皇说：本日长安城里试车呢。王维被人家叫去参加新车落成仪式去了。唐皇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过去瞧瞧去吧。
唐皇李隆基因此这样的姿态涌如今众人面前的：头顶上打着簸萁大小的黄色的华盖。盘腿坐在一副八人抬的软塌上。两旁各立四个仕女：有捧喷鼻香炉的，有捧碗盏水果的，有手持鹅羽毛扇的，还有个仕女怀里抱一个波斯猫。后面随着一部分官员。这个样子有点像阎立本笔下太宗接见各国使节的《步撵图》。
公主车走到唐皇面前就“嘎”的一声停下了。李隆基看看人家坐的，再看看自己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心说：虽说自己也不用走路，被人抬着，可是被风吹了一身的土，看人家车里的人不知道多舒畅呢。便抬了一下手对身边的寺人说：给他收购了。
这个时候王维就从车里出来说：慢着，万岁爷。这车刚在工部注了册，得看车主是否赞许收购。
啊，我家爱卿，原来你在这里呀，这车子觉得如何？唐皇好奇地问道。
以微臣之见，走路相称轻便。一点都不颠，既无噪音又不污染。里面甚是舒畅。唐皇正要开口讲话，这时从车里又下来两人。唐皇看了一眼就面沉去世水。
长安拜见爹爹。
你这丫头出来多少天了，你眼睛里还有我这个爹爹吗？还有家法，还有公法吗？回去再给你算账。
薛嵩上前一步忙跪倒于地：草民薛嵩叩见吾皇万岁。
你便是薛嵩，起来说话吧。真是有名不如相见，相见更胜有名。不仅学识过人，而且一表人才，真是我大唐之福呀。那句话是怎么样形容我们大唐的呢？
众人相互看了看就齐声高叫：大唐大唐，文化中央，天下栋梁；博大精湛，全面辉煌。
唐皇拍手说：话虽这么说，可是各位有所不知呀，胡人安禄山吃我朝廷俸禄，却不思报国，在边关滋长事端，扬言要娶我长安公主。朕决定以民族大义为重，把爱女长安下嫁于他。以免战乱，生灵涂炭。
满城人等一听便笑逐言开日：吾等将力护长安公主出塞成婚。
唐皇看了看众人就折身从软塌高下来，上了薛嵩的车子，然后招手于薛嵩说：进来说话。
他们二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众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笔者比来无所事事就查阅了大量资料，才找到部分内容，大致如下：
唐皇：有功名否？
薛嵩：无。虽文才昭然，自视科举垢病太多，一贯未试。
唐皇：贵族血统否？
薛嵩：一穷二白。祖父河南嵩隐士，故取名一个嵩字。幼在少林寺学武六年，家父为寺里的工匠。其车之精美应得于家父。
唐皇：既无功名又无血统，不好受朝廷重用呀。这样吧，你不如把车子卖给我皇家。
薛嵩：有些东西是不能卖的，比如我的第一篇小说，又比如我给长安做的车子。公主车上，岂容他人久坐呢。
唐皇：你就不怕我仿制几辆出来？！
薛嵩：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在王大人那里申请专利了，仿冒他人作品的事情我想陛下该当不会做吧。
唐皇：你小子果真有先见之明呀。
薛嵩：但求陛下一件事情，请把长安公主许配给我。
唐皇：你小子已经得了很大的便宜了，这几天长安都住你那里吧。我刚才说过了，我已经承诺给安禄山了。百姓就怕干仗，一说和亲都眉开眼笑了，你刚才也看到了。安禄山那厮逼朕，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薛嵩：陛下的意思也是怕恶人了。
唐皇：鬼也怕恶人呀，现在节度使比皇上都大。你假如有那么厉害，朕也可以把长安许给你呀。
薛嵩：什么也别说了，车子你多少钱想买。
唐皇：你随便开个价吧。
公元 759年的冬天。长安城下了第一场雪。雪后的第二天太阳就像一个鸭蛋黄从蛋白里跳了出来被放在雪地上。长安城的西北部有一队人马正耀武扬威地吹奏乐打。知情人都知道那是唐皇李隆基的爱女长安公主的送亲军队。城的南部也有一支人马，散兵游勇的样子，穿着各色的衣服，为首的骑着匹高头大马，肩上抗把铁枪。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薛嵩。
如你所知，薛嵩把公主车卖给了皇上，用钱在刑部买了个节度使的官职，然后又把城里吊儿郎当的人招集起来，发放银两给他们，组织了雇佣军，准备开到湘西建立自己的根据地。由于全体军团都是男人谁也不愿意走那么远的路。刚走了几步的路就要闹哗变。没有办法，吸取别人的教训，薛嵩就拉来一个 40多岁丽春院履历丰富的老鸨做营妓，并且这个营妓还捎带了一个20岁高下的小妓女。这样军队又行动起来。
现在薛嵩正坐在立时看长安写给他的信。信是写在苏州的丝绢上，丝绢展开了很长，从军队头一贯铺展到军队尾。薛嵩就打着马来回的看。然后雇佣军就看到薛嵩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雪地上，在雪地上点出一长溜的小洞。
信上说，这封信是长安从那次试车往后开始写的，一贯写到本日，从来就没有停下来。数量之伟大，内容之翔实，很像一本条记体小说。里面详细记录了和薛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并增删了部分内容。比如删除了二人夜间活动的章节，增长了薛嵩一些不知道的故事：比如，长安因仰慕薛嵩曾扮作瞎子去酒厮听书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见薛嵩，便设计装做自己被抢，让血气方刚的薛嵩来救自己，实在那些海扁薛嵩的人都是长安公主的人。薛嵩一边看一边掉着眼泪说：很有故事情节呀。其他捧着丝绢让薛嵩来看的雇佣军也大致看了面前的部分书信后说：好动听啊。
末了薛嵩把马赶到军队后看到长安写给自己的诗和题名：
我本宫中女，
幸得识逢君。
但恋欢娱情，
不敢忘君恩。
——臣妾长安拜题。
薛嵩看罢此信，不由得望着长安城连连抱腕喟叹：两年往后我定当取此城池，迎娶我的长安。身边的一个雇佣军听了不由插话说：主帅，不如现在我们反了去吧。薛嵩说：匹夫之见，现在的我们人单力孤只能是羊入虎口，军队是在流动中壮大起来的。我们还是好生走路吧。
与此同时，长安正坐在撵车上翻看薛嵩写给他的小说，身后一个箱子里都是薛嵩的作品。厚重的书打开来，长安就看到了薛嵩的一个玉配和一封信。长安看信的时候就有泪落下来。
末了薛嵩写道：
我想再努力一次，我买了节度使的官职，买了雇佣军，要走很远的路去开辟自己的版图。不为了别的，只由于我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离开你！
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