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八大家”一说自明代起用以来,一贯广为盛行,现在各种文学史也都采取此说;但对八大家的名次,却至今没有一个统一的排列。
有人认为很难统一,主见不妨多说并存,该当说还是可以有一个比较合理的排名的。
我们不妨谈论谈论。

排名之以是被认为难度大,紧张还是排名标准的把握问题。
有的主见按韶光顺序,有的主见按文学造诣顺序,有的主见按古文选本所选文章多少为序,乃至有的主见按时人关注度为序,各说不一。
我认为排名标准,首先得考虑“唐宋八大家”的内涵,是指的“古文八大家”,也便是对文风变革的倡导和实践(包括散文、诗歌)有突出贡献。
这该当是紧张的标准,不能偏离。
当然也不必绝对化,还得适当兼顾时序和文学造诣的考量。

唐宋八大年夜家究竟应该若何排名苏轼可以排在欧阳修前面吗

比如比较同等的排名,是把唐代的韩愈、柳宗元排列在前,这便是既以内涵为主又具有时序性的。

韩愈是唐代古文运动的领袖,在中国散文发展史上地位崇高,苏东坡夸奖他”文起八代之衰”。
他的文章气势伟大、豪逸旷达、弯曲多姿、新奇简劲、逻辑严整、交融古今,无论是议论、叙事或抒怀,都形成独特的风格,达到古人未曾达到的高度。
而柳宗元作为唐代古文运动倡导者之一,他反对六朝以来笼罩文坛的绮靡浮艳文风,提倡朴实流畅的散文,以是把他们排在“唐宋八大家”之首和次位是天经地义。
既然开头该当这样排列,那就具有了内涵和时序的意义,也意味着宋代六位的排列该当有所遵照。

有人主见把韩、柳的文学贡献也和宋代的六位加以比较,打乱唐宋时序进行混排。
比如有人根据历代选本选文的数量,综合排名为“韩愈、欧阳修、苏轼、柳宗元、王安石、曾巩、苏洵、苏辙”,我认为那实在没有必要而且是欠妥当的。
我们讲的是“唐宋八大家”而不是“八大家”,该当强调的是文风倡导而不是文学作品。
再说,要负责把他们八位的文学造诣逐一加以比较,也实在很困难。

不合比较大的紧张是宋代六位大家的排名问题,个中尤其是欧阳修和“三苏”的排序问题。
目前比较显眼的排法,比如百度百科,是把“三苏”排在欧阳修之前,这在本读书人曹宗国看来,是很欠妥当的,由于违背了以倡导文风为主的原则,也有违时序。

欧阳修是在宋代文学史上最早首创一代文风的文坛领袖。
他领导了北宋诗文改造运动,继续并发展了韩愈的古文理论。
他的散文创作的高度造诣与其精确的古文理论相辅相成,从而首创了一代文风。
欧阳修取韩愈”文从字顺”的精神,极力反对浮靡雕琢、怪僻晦涩的”时文”,提倡简而有法、流畅自然的风格,作品内涵深广,形式多样,措辞精细,富情韵美和音乐性。
许多名篇,如《醉翁亭记》、《秋声赋》等,已千古外扬。
欧阳修在变革文风的同时,也对诗风词风进行了改造。
在史学方面,他也有较高造诣。
欧阳修是堪称文学家和“文伯”的,同时他也是苏轼和许多人的老师。
因此,该当把欧阳修排在“三苏”之前,宋六位之首。

“三苏”中的苏轼在文风倡导方面紧张是词风创新的贡献很大,他是豪放派的开山祖,但他在理论和散文写作长进献并不突出。
以是理应排在欧阳修之后。
不过苏轼确实是宋代文学最高造诣的代表,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都取得了很高的造诣。
因此,虽然苏轼的年事比他父亲苏洵和王安石都小,他排在宋代第二还是比较妥当的。

关键是苏洵和苏辙能否同苏轼一起、作为“三苏”排在王安石和曾巩之前的问题。

王安石和曾巩是临川文学的代表人物,他们在欧阳修之后掀起了又一波古文改造浪潮。
王安石的散文峭直简洁、富於哲理、笔力豪悍、气势逼人、词锋锐利、议论风生,首创并发展了说理透辟、论证严谨、逻辑周密、表达清晰、熔记事制定条约论於一炉的独特散体裁裁。
从文学角度看王安石的作品,无论诗、文、词也都有精彩的造诣。
北宋中期开展的诗文改造运动,在他手中得到了有力推动,对肃清宋初风靡一时的浮华余风作出了贡献。
而曾巩主见先道后文,极重视作家的道德教化。
曾巩散文作品甚丰,尤长於议论和记叙。
他的议论文立论精策,不枝不蔓,纡徐弯曲,从容敦厚;记叙文则思玫明晰,俯仰尽意,精练生动,耐人寻味。
他的学术和文章,生前已传誉遐迩,身后更盛名不衰。

苏洵虽然在文风上继续了《孟子》和韩愈的议论文传统,形本钱身的雄浑风格,措辞明畅,反复辨析,很有战国纵横家的色彩,但他在文风改造中的浸染和文章造诣显然比不过王安石。
苏辙在古文写作上也有自己的主见,善于政论和史论,文章风格汪洋澹泊,有秀杰深醇之气,赋也写得相称出色,但其造诣和影响不如王安石、曾巩,排在他们之前很成问题。

因此,我认为就文风和造诣而言,唐宋八大家的排名,该当是唐代韩愈、柳宗元和宋代欧阳修、苏轼、王安石、曾巩、苏洵、苏辙。

如果认为这样排列有违时序,而且拆散了人们习气称谓的“三苏”,那么用“唐有韩柳,宋为欧阳、三苏和曾王”来概括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