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很多巨室公子整日无所事事,他们不愁吃穿、珠围翠绕,还一味地追求新奇和奢华,根本不懂稼穑困难,更不知猖獗之后的后果。
唐代一位墨客就曾亲眼目睹了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于是赋诗抒怀。下面分享王建的一首《闲说》,看似随性而作,实在章法严谨,令人感慨万分。
闲说
中唐 · 王建
桃花百叶不成春,鹤寿千年也未神。
秦陇州缘鹦鹉贵,王侯家为牡丹贫。
歌头舞遍回回别,鬓样眉心日日新。
煽惑六街骑马出,相逢总是学狂人。
王建是中唐著名墨客,进士及第后曾经弃文从军,人到中年才进入仕途,却一贯沉于下僚。王建的很多诗篇描写百姓疾苦,反响现实生活。他常常采取白描、反衬等手腕,抒写非常之事、阐明难喻之理。
中唐期间不同阶层的贫富差别非常显著,很多豪门贵族豪门酒肉臭,而普通百姓则是路有冻去世骨。一些王侯将相闲得无聊,常常寻求新奇和刺激的事物,他们喂养珍禽异兽、欣赏名贵花卉,乃至不惜豪掷千金,只求红颜一笑。这首诗表达委婉,却形象地刻画了很多巨室公子的奢侈浮靡。
开篇就颇有理趣,“桃花百叶不成春,鹤寿千年也未神。”正所谓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墨客借此表达对和谐生活的憧憬,如果只有少数人愉快,大多数人的日子都极其艰辛,就像花园里只有桃花绽放,令人觉得春天并不完美。
次句也发人深省,虽然仙鹤非常龟龄,但是它毕竟不是瑶池里的神物,也要知足自然界的成长规律,不可能一贯存活。那些富朱紫家渴望永生不老,他们不断地期盼得到灵丹灵药,实际上只是痴心企图。作者淡淡写来,却颇有深意,也为后文打下伏笔。
接下来的两句描述豪门贵族们的生活,“秦陇州缘鹦鹉贵,王侯家为牡丹贫。”秦地的陇州有一座陇山,传说鹦鹉最初就产于此处,由于数量稀少、品质崇高,以是当地的鹦鹉价格极其高昂。可是巨室弟子喜好追新猎奇,鹦鹉越是昂贵,就越能彰显他们身份的崇高。
唐代的东都洛阳盛产牡丹,个中不乏一些宝贵和稀缺的品种。很多王侯为了显示自己的无比尊荣,不惜耗费巨资购买名贵的牡丹花,只为博得众人的讴歌。在他们眼里,花费高价驯养鹦鹉、不雅观赏牡丹都是平凡小事。可是对付食不果腹的贫苦百姓们来说,这些事情切实其实便是不可思议。
颈联转而描写美人的舞蹈和妆扮,“歌头舞遍回回别,鬓样眉心日日新。”那些红粉佳人为了媚谄这些王公大臣,不断地将歌舞翻新花样,每一回都不同以往,从而得到了更多的赏赐。
豪宅里的年轻女子为了得到主人的宠幸,会常常琢磨如何穿着时尚、妆扮新奇。她们还在自己眉毛上大做文章,期望每次与主人会面时,都能得到一份讴歌和褒奖。她们的闺房中更是帘飞彩凤、帐舞蟠龙,只为博得主人的更多宠爱。作者在此采取侧面陪衬,看似赞颂那些女子的俏丽和风采,实在进一步戳穿了富朱紫家的猖獗举止。
结尾描述了王侯将相们的随意率性横行,“煽惑六街骑马出,相逢总是学狂人。”清晨的鼓声响起、宵禁解除时,那些公子王孙蜂拥而出,彷佛憋了一夜没有活动,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要开释自己,彼此相遇都要显示自己狂放不羁的样子。他们乃至以狂为美、比豪赛富,却让百姓们嗤之以鼻。
王建的这首七律看似随性而作,实在章法严谨,情绪深奥深厚,读完令人感慨万分。作者在开篇提出自己的不雅观点,中间两联通过对富豪们驯养鹦鹉、不雅观赏牡丹,以及美人们逐日费尽心机改变妆扮等行为的描写,表达出墨客对其奢侈夸富行为的痛恨。
结尾呼应开头,暗指他们的猖獗行为将会导致衰败和毁灭,同时也委婉地表达出墨客对大唐王朝每况愈下、逐渐衰落的极度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