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河、作者荒坪、朗诵黄晓丽来自于都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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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坪
一条河
故乡的河
由于一次悲壮的出征[1]
而载入史册
——题记
代序
中心红军远征忙，
星夜渡过于都河。[2]
一
十月，秋水
深绿如蓝
倒映着夜空的清辉
晶莹的星光
微弱地照耀着
河面上流曳的无数红红的五星
舟船、木板、竹排、床板、门扇
乃至老人的寿木——
于都公民爱慕的奉献
铺就波涛之上的通途
贯通两岸
八个渡口
八万六千大军
一个共和国的家当
草鞋的步履、炮车和马蹄
还有数千挑夫
汇就的军队
在波浪的晃荡中
悄然渡过
迅捷如阵风
如无声的雷霆
如突奔的火
于都河
是万里征程
绕不过的第一条河
是第一回飞渡
是离去与出发
是结束，也是开始
是亘古未有伟大长征的源头
是中国革命历史迁移转变的非凡出发点
二
离去的悲壮和疼
将夜撕裂
将子宫与脐带撕裂
将母亲和妻子的心胸撕裂
天上的星光与地上的泪光
一起闪烁
母亲的儿郞呀
远路渺茫
会有多少雨雪风霜
泥泞、坎坷和艰辛
你要把草鞋和笠帽带上
把这把薯干和末了一升米带上
要带上呀
带上亲人的叮嘱和期盼——
儿郞呀，你一定要活着
活着
并要记得回家的路
三
八万六千大军
在夜晚的深处远遁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
都是赣南的儿郞
他们走了
走出了家乡的星光
和母亲的泪眼
带走了无数心灵的安宁
他们走了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
从此不再归来
仿佛忘却了母亲的叮嘱
仿佛一群不孝子孙
家园被摈弃
连同田畴、禾稼和妻儿
无数的等待逐渐老去
黑发变成白发
白发变成白幡
他们渡过的河水中
从此不再有他们的倒影
于都河
空空荡荡……
四
本日的于都河
夜空依然星光烁烁
两岸灯火残酷
流光溢彩的河流呀
你是否知道
你送走的那些不归的儿郞
在千山万水间
在雪山和草地
在寒冷和饥馑中
在炮火硝烟里
在没有路的路上
一个、一个、又一个
轰然倒下
在他乡年夜方赴去世
他们倒下了
去世亡封闭的嘴
不再呼唤母亲
停滞了跳动的心
不再思念家乡
他们的尸体
成为了前行的路标
他们的血肉之躯呀
开辟一条又一条
通向光明的征途
书写出亘古未有的壮丽诗章
五
于都河
故乡的河
让我与你一起骄傲吧
为那悲壮的出征
为你运送的生命和热血
铸就南赣儿女的奉献和荣光
因此你被载入史册
——骄傲吧
故乡的河流呀
你是否也觉察
那天上的星光
万千的星光
是英灵对家园的
一次又一次深情凝眸
抑或更是声声敦促——
勇往直前新的出征
2015．1．19第一稿
2019．5．4第二稿
[1]指1934年10月在江西于都开始的中国中心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
[2]摘自老一辈革命家陆定一的《长征歌》第一首。
作者赖章盛，毕业于厦门大学哲学系，江西于都人，江西理工大学文学院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