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
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约我出来一聚。
四个小菜、两瓶青啤,
首先举杯共祝新年好,
而后多年前趣事回顾。
一杯又一杯,
不见了他的笑颜,
代之以泪水抽泣。
“老同学呀我不如你,
你可知道我的儿子?”
我说:“小时候见过,
挺讨人欢畅的。”
“是的,真是的,我的儿子!
三十年前他来到这个天下,
第一声响亮的呜咽,
那是我听到的全天下最美的乐曲!
我高兴得发疯,
逢人就讲我有儿子。”
“是的,我替你高兴,
至今也没有忘却。”
“儿子还小时,
我把他顶在头上,扛在肩上。
驮在背上,抱在怀里。
眼看着他一每天终年夜,
会笑了,
会叫爸爸妈妈了,
会站着向前迈步了,
会端碗用饭了,
会背锄禾日当午了,
我的心里像灌了蜜!
”
“是的,我也一样,便是这样的!
每天就想多看几眼自己的儿子,
心里总觉甜滋滋。”
“儿子终年夜一些了,
背起妈妈亲手缝制的书包上学去。
他戴上了红围巾
胸前别上了团徽,
拿到了大学录取关照!
他离开了家,
鸟儿一样飞去。
十六年里,一次又一次,
儿子把一张张奖状,一本本名誉证书,
摆放到我面前时,
只管给我带来了欢快和希望,
却没有得到我任何褒奖,
最多是一句话:
‘好,不要骄傲,要连续努力!
”
“现在我的儿子,
有了他自己的奇迹自己的家,
千里之外不常见,
偶尔电话通。
可声音越来越陌生,
情绪越来越分离。
他不愿听我昔日回顾
对我的话不再感兴趣。
他有自己的生活办法,
他在按自己的既定目标努力。
对他的作为我感到不安,
对我的话语他表示厌弃。
儿子回来过年了,
可给我装了一肚气。
儿子走了我气未消,
兄弟呀,你说说,
这事儿到底该咋整呢?”
我劝道:“老哥呀你莫生气,
家家有本儿难念经,
我的情形不如你。
你的苦水倒给我,
我的苦衷向谁提?
儿大不由爷,
代沟难填不敷奇。
都说百善孝为先,
现今还有几孝子?
我辈老矣,
虽无自责也需反思。
已经由了知定命又耳顺之年,
需学弥勒佛大肚能容不生气。
子女面前多微笑,少言语,
郑板桥难得糊涂莫忘却———
眼睛通亮你装看不见
耳朵不聋会装垄聋子!
你我儿子都终年夜,
他们不再是小孩子。”
两双泪眼无话语,
面面相觑唯嗟叹。
可怜天下父母心,
爱子女,永无条件最无私。
梦想光阴能倒流,
多少很多多少回,梦中笑后泪滴!
顶在头上,扛在肩上,
驮在背上,抱在怀里,
这是我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