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多少很多多少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序言:晚唐的李商隐有不少无题诗,看上去也和白乐天的这首差不多,类似于本日的朦胧诗,这些诗搞得后人竞相解读、众说纷纭。单就这首《花非花》来说,元好问用来评价李商隐的一首诗用在白居易身上也挺得当:
“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
老街以此改编了一下,元好问不要告我剽窃就好:
去似朝云无觅处,来如春梦多少很多多少时, 诗家总爱乐天好 ,独恨无人解此诗。
一、《真娘墓》与《简简吟》这首《花非花》并不是完备独立的一首诗,要解读这首诗,一定要《真娘墓》《简简吟》一起读。读过往后,您会创造这三首诗彷佛有着类似的情绪,只不过《真娘墓》《简简吟》是实写,《花非花》是虚写。放在一起看,很随意马虎遐想到《花非花》也是在写一个女子。
1、《真娘墓》写自尽的歌妓
真娘是唐代苏州著名的歌妓。听说她本是一个姓胡人家的女儿,父母双亡,孤苦伶仃,被骗堕入青楼, 为反抗鸨母的压迫而投缳自尽,葬身虎丘。 诗中写道:
真娘墓,虎丘道。 不识真娘镜中面,唯见真娘墓头草。
霜摧桃李风折莲,真娘去世时犹少年。
脂肤荑手不稳定,世间丽人难留连。
难留连,易销歇,塞北花,江南雪。
这首诗描写的是对付美好的摧残 :“霜摧桃李风折莲,真娘去世时犹少年。脂肤荑手不稳定,世间丽人难留连。”流露出白居易对这位薄命红颜的怜惜之情。
2、《简简吟》写短命的少女
《简简吟》描述了一位貌美非凡琴棋字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的过早短命,同时表达了墨客对红颜易碎,世事无常,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随意马虎很快逝去的无奈之情。诗中写到:
苏家小女名简简,芙蓉花腮柳叶眼。十一把镜学点妆, 十二抽针能绣裳。
十三行坐事调品,不肯迷头白地藏。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喷鼻香。
殊姿异态不可状,忽忽迁徙改变如有光。仲春繁霜杀桃李,明年欲嫁今年去世。
丈人阿母勿号泣,此女不是凡夫妻。恐是天仙谪人间,只合人间十三岁。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二、白居易这三首诗的相似处《真娘墓》《简简吟》二诗均为悼亡之作,它们与《花非花》结尾的处异曲同工:
难留连,易销歇,塞北花,江南雪。《真娘墓》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简简吟》
来如春梦多少很多多少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花非花》
它们都同样描述了曾经存在过、后来又失落去的美好,表达的都是回顾、惋惜之情。只不过《花非花》的失落去听起来没有那么的直接和残酷,白居易用“来如春梦”和“去似朝云”让遗憾也看上去那么俏丽。
三、朝云、春梦与惊鸿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多少很多多少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春梦不仅仅是春天的美梦,也不仅仅是爱情之梦,也常被比喻为易逝的荣华和无常的世事;但是“去如朝云”就很随意马虎被人遐想到朝云暮雨的典故, 此典出于战国宋玉的《高唐赋》:
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
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白居易这首诗的用典,很明显是写一个女子,虽然他不肯像《真娘墓》《简简吟》一样写出她的名字,但是这一段感情彷佛在墨客心中深深留下了烙印。说到这里,老街不由想起陆游的故事,陆放翁对付被迫休掉的原配夫人唐婉情深意重死心塌地,大家都知道他写过一首《钗头凤》记录了自己痛楚的爱情: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赍恨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陆游七十五岁的时候重游沈园,面前物是人非事事休,当时又创作了两首七绝: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喷鼻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如果不知道陆游的故事,单独看这两首诗,一定也会引起大家的预测。那么白居易的《花非花》又是若何的一段感情呢?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四、诗与词
词又被称为诗余,这首诗被后人收录入词谱,在钦定词谱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叫做《花非花》的小令:《花非花》 单调二十六字,六句三仄韵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 ●○▲ ●●○ ○○▲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 ●●○○○●▲
这首诗表示了词的要眇宜修特质,古人写诗与写词有一些的差异。诗言志,更多表示的是阳刚之美;词抒怀,更多一点婉转的柔美,纵然是豪放词也不能短缺词所特有的意蕴深曲之美。从表现手腕上、立意上都有不同。大家可以看看欧阳修的诗和词。当然,这里的界线比较奇妙,不是那么泾渭分明。
结语
《花非花》隐喻的是一段感情或者是一个情人,欣赏这首诗除了《真娘墓》《简简吟》以外,还可以和贺铸的《青玉案》一起品味: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年华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这首青玉案同样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同样是用了持续串的比喻,都是一种惋惜和追忆。如果把贺铸的《青玉案》和白居易的《花非花》放在一起,您更喜好哪一首呢?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多少很多多少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老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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