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都由于被贬在他乡相遇,一下子就有了惺惺相惜的味道。
李晔被贬前任刑部侍郎,相称于公安部副部长,贬官岭南行经岳州;贾至被贬前任中书舍人,相称于给天子写材料的大秘。
如果不是都被贬,这三位也不会在远隔京城千里之外的湖南同游洞庭湖。
李白为此写下一组五首的七绝,来记录他们畅游洞庭湖之事,诗的全名为《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

其一

其一: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
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长江从西北方向来至岳阳楼前,与洞庭湖之水汇合,再向东北流去,宛如被洞庭湖分为二截。
日落长沙,烟波浩渺,南天无云,但不知道在湘江的何处可以吊慰湘君,即舜帝的两位妃子。

草书李白诗八游洞庭湖五首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其二

其二: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泛舟湖上,赏着清风朗月,望着秋水澄澈无烟,墨客不由生出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上天”之念,切实其实浪漫之极。
但乘流上天终不可得,墨客也只好收起这份不羁的想象,姑且向洞庭湖赊几分月色,高兴地赏月饮酒。

其三

其三:洛阳才子谪湘川,元礼同舟月下仙。
记得长安还欲笑,不知何处是西天。

墨客从前二首组诗写景中跳出,转而写人,首句以西汉贾谊比贾至,次句以东汉元礼(即李膺)比李晔。
贾谊元礼二人经历与朋侪极其相似,用典贴切自然,同时以古喻今。
墨客字面在写古人,实则写自身及朋侪坎坷遭遇,俏丽的洞庭月色依然抹不去墨客心中对长安的思念,痛惜若失落之感随之而来。
“不知何处”表示了墨客对出息倍感渺茫。

其四

其四:洞庭湖西秋月辉,潇湘江北早鸿飞。
醉客满船歌白苎,不知霜露入秋衣。

皎皎秋月高挂在洞庭湖的西边,湘江北面早有鸿鹄飞归。
满船醉客载歌载舞《白苎》曲,不觉间霜露沾衣,而墨客却浑然不知,可见歌美、湖美、月色更美,墨客陶醉于其间,忘了韶光,忘了自己。
看似写人,实则更反衬出洞庭湖月夜之美。

其五

其五:帝子潇湘去不还,空余秋草洞庭间。
淡扫明湖开玉镜,图画画出是君山。

前二句叙事抒怀,借帝舜远去潇湘不再复还之事而太息物是人非。
洞庭秋草,瑟瑟作响,似是为在君山上望夫不归的娥皇、女英之悲哭而哀鸣不已。
后二句则展现了一幅俏丽、清新、淡雅之景。
洞庭湖面清洁得与明镜一样,君山耸立在洞庭湖上,像画一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