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凛冽的寒风吹起的时候，黄海岸边又迎来大批特殊的“客人”海鸥。每年“鸥遇”时令，都有成群结队的海鸥，不以万里为远，不畏困难险阻，从西伯利亚起飞，穿越万水千山飞抵这里。海鸥准期而至，冬日寂寥的海滨又热闹了起来，别具一番情趣。
海鸥是大海的精灵，喜好低空飞行，或伸展翅膀滑翔于浪尖，或飞旋于滩涂翩跹起舞，动作矫健而灵巧，姿态优雅而高傲。一声声清脆的鸥鸣，一波波“哗哗”的海浪，在耳畔交织一起，演奏出大自然的美妙乐曲。一个个银白的身影，与蔚蓝的大海、金色的沙滩交相照映，把大自然的灵动之美彰显的淋漓尽致。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一份礼物。这里的海鸥并不怕人，或勾留海面嬉戏，享受浪花的洗礼，或踱步海滩觅食，品尝大海的宝藏。当你轻轻地走近时，它们乃至丝毫不避人线人，像在问候久违了的朋友。
海鸥是很有神性的鸟类，除了在居住地生存，每年秋冬时节按照固定路线迁徙，是它们生平中的主要内容。每到“鸥遇”时令，来海边与海鸥互动，已成为人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人们拿出满满的诚意，用面包屑或小鱼喂食，用镜头捕捉它们欢畅的抢食，永久定格这番灵动的美妙。
湿地与海洋、森林并称为“地球三大生态系统”。小孩儿口湿地公园水域宽阔，植被茂密，风光旖旎。如镜似的水面上，一道道青灰色的鱼影，在波光里倏忽而现，又倏忽而逝。良禽择木而栖，生态好与孬，鸟类最清楚。这方湿地，生态优秀、饵料充足，成为许多鸟禽的温馨家园，呈现出“芳草随阶绿，人来鸟不惊”的景象。
水波潋滟中，数不清的鸟儿，时而飞行低空，时而落在水面，每次振翅都带着优雅，每次滑落都荡起荡漾。倏忽间，一大群鸟儿漫天飞舞，震荡无比。隆冬冰封河面时，三五成群的白天鹅登场上演“冰上芭蕾”，为荷凋花败的湿地添加了一抹鲜活与情调。威信确认，目前在这里栖息的有天鹅、白鹭、野鸭、燕雀等上百种野生水禽和候鸟。一些对栖息地生态极为敏感的迁徙性珍稀鸟类，如国宝级青头潜鸭、震旦鸦雀，也成为湿地鸟类组群的新成员。人与鸟相亲，不打扰鸟儿的清闲生活，是许多市民与游人的共识。“一行白鹭上上苍”，不再只是古典诗词中的景象，也成为城市人与鸟和谐共生的一道靓丽风景。
河水悠悠，滋润津润着动植物成长。蓝天、碧水、白云、绿植融为一体，构成一幅永恒的画卷。“好鸟相鸣，嘤嘤成韵。”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将把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生灵们，一个接一个地逐渐唤醒。鸟儿展翅翱翔的幽美姿态，向人们通报着生命的力量和美妙，也给了我神往飞行的遐想。
徜徉湿地，不见车水马龙，没有喧华喧哗，只闻水流潺潺、清风习习、鸟鸣啁秋等自然物语。“浅水之中湿润地，婀娜芦苇一丛丛。迎风摇荡多姿态，朴实无华野趣浓。”一片片挺着高挑柔细的茎秆，成长在水边泥塘中的芦苇荡，是鸟儿的天国，翠鸟、野鸭等鸟禽还在里面筑巢繁衍。那些来自芦苇荡里的鸟鸣声，忽近忽远，忽远忽近，或高亢悠长，或低沉短匆匆，或清脆悦耳，或沙哑难听，各种腔调殽杂一起，不知鸟禽们在唠家常，在追求伴侣，还是在拌嘴斗舌？鸟鸣声声萦耳，也把我带回到少年往事中。
想来，一些往事是苦涩的。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悲惨呢？遥想当年，鲜衣怒马少年时，我把本应求知的大把宝贵光阴，挥霍在扑蜻蜓、捉蟋蟀、用弹弓打鸟中。放学后，我常去离家不远的动物园，在松林间转来转去 ，听到鸟鸣便竖起耳朵仔细辨别，随后悄悄地靠近用弹弓打鸟。绝不讳言，常有可怜的鸟儿落地无声，殒命弹弓之下。
“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小时候，冬天下雪特多，天苍苍，雪茫茫，积雪覆地，数天难以融化。鸟儿觅食困难，我却在雪地撒上美食，用铁夹或竹筐捕鸟。起初，鸟儿目光睽睽地眈视，不敢靠近，终极经不住诱惑自投罗网。我任性而为，丝毫不介意这些近乎残酷的事情，更不睬解“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盼母归”的道理。
差错在老鸟为保护后代哀嚎中掏到雏鸟，我会要来喂养。刚脱壳而出的雏鸟不惧人，命微易养，只知张着嘴角嫩黄的口要食品。雏鸟羽翼丰满，虽心有不舍，我会放生，它们本该回物化然。有趣的是，个别鸟落在附近左顾右盼，或盘旋几圈再飞回来。当然，多数鸟都一去不回。
“不自由毋宁去世”，捕获的老鸟属最悲催一类，它们气性很大，或不吃不喝作贱自己，喂它，根本撬不开口，或想冒死解脱牢笼，至去世不休。我多次喂养老鸟，结果可想而知，都轻渎了一片至心美意，那像现在孩子家喂养的那只鹦鹉那样快活。
日子不堪细数，转眼间我已不是少年。回望从前各类，怯于启齿，又无法释怀，唯一能做的便是自责与反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面前循环再循环，总让我心里涌出丝丝惆怅，总会有一种心疼的觉得。我不知道这种惆怅和心疼从何而来？就像一下子开窍了一样平常。
地球是人类与其它生灵的共同家园，而人类俨然以大自然的主人自居，这原来无可厚非，人类是凭着非凡的进化和聪慧才造诣了万物之灵的。在这里我只是想说，人类在无休无止的扩展领地中，曾忽略了对其它生灵的呵护，一些野生动物的生存空间变得逼仄。更应遭遣的是，有人铁石心肠忽略生命，不择手段捕杀鸟类，大量鸟类成为人类的舌尖美味，某些鸟禽还险些遭遇灭顶之灾。“没有买卖就没有屠戮”，这该当引起人类的反思了。我想，若司法部门能斩断不法分子的牟利黑手或利益链条，鸟儿就不会小命朝不保夕。我真的有些想不通，铺天盖地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宣扬之下，为何还有人不觉醒，干一些人神共愤的勾当？难道非要让鸟类把人类视为凶神恶煞，对他们的生存构成了极大威胁吗？
过往不忍回眸，往事重提，我对生命又多了一份敬佑。而今想来，人类少了一分冷漠、残酷，多了一份爱心、善良，就不会再发生鸟类被大量虐杀的惨象，“鸟为食亡”这句话就不会很扎心也很现实。
光阴太不经用，如今我的心智成熟了，可少年回不去了，青春抓不住了。人的行为就在转念之间，过去做错了的，现在该当填补。有时候，望着窗外草坪上、树枝上快活逍遥的鸟儿，我会动了恻隐之心洒米楼前。这样做，实际上是在生理上寻求一种补偿。
我们的星球须要生物多样性，然而，世间万物，千差万别，比较之下，鸟儿的性命显得那么微小、卑微。同在一片蓝天下，霸占了生物链最顶真个人类，应自觉地与其它生灵和谐共生。虽说生命无贵贱，来到这个天下上都有生存的权利和活着的情由，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自然法则，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一些弱小生命不仅依赖山水对生灵一往情深的鞭策与关怀，也须要人类更多的庇护。
必须承认，在生态失落衡、污染肆虐、过度佃猎的昨天，一些鸟类栖息地被毁坏，无数鸟儿被猎杀，一些鸟类的数量急剧低落，有的种群乃至濒临灭绝。阴阳轮转，潮汐循环，本日人们看重了生态环保和野生动物保护，大好河山到处呈现出“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喷鼻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山净水秀景致。随着山水间回荡着浩然正气，鸟的生存环境持续向好，爱鸟护鸟已成为许多人的自觉行动。不久前，一些爱鸟人还在湿地公园举办了鸟类拍照展览，呼吁大众重视环保，关爱生命。
在我眼里，无论居于省城还是海阳，都是满目花红柳绿，处处闻啼鸟。海阳的家毗邻松林，出门遛弯，麻雀、喜鹊、啄木鸟等举目可见，有时一大群喜鹊登枝高歌，醉了社区，醉了心扉。疫情防控期间，我更加倾慕那些无拘无束的鸟儿。最博眼球的是，有时天空传来几声嘶鸣，闻声举头，哇，一大群北归或南迁的大雁，排成“人”字或“一”字队形飞过蓝天，雁过留声里，满满的都是少年影象。
人总要热爱点什么，大自然向所有爱它的人洞开了怀抱，空隙时，来海边、湿地、林间走一走，听一听海浪、水流、鸟鸣等自然物语，感想熏染大自然赠送，忘怀尘世鼓噪，这真的是人生一件有情趣的事情！
2024年1月16日
段曙光，笔名曙光。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文章散见于“齐鲁”“济南时报”“老朋友”杂志等。齐鲁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
壹点号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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