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佩令·秋夜逢雨

韩祖玄

秋晴恰好,秋风恰好。
昨夜里,秋雨更好。
团荷银珠,这翠色,不输春草。
浑不觉,萧寥渐到。

晴空如洗,流云如缕。
陡然间,雨骤风暴。
气候千般,这变革,几人能料?且由他,我自醉倒。

解佩令秋夜逢雨  每日好诗

俗话说“天故意外风云,人有夙夜迟早祸福”,景象说变就变,人生祸福相倚,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不雅观存在。
如何面对景象变幻和人生起伏,就见出不同的人生修为和人生境界。
这首《解佩令·秋夜逢雨》对此做出了形象化的解读。
此词上片写雨过天晴的俏丽秋天景色,下片写晴后复雨的景象,表现了“我”面对晴雨变革不以为意、习以为常的心境。
自从宋玉发出“悲哉秋之为气也”的旷世嗟叹,历代悲秋之音响彻不已。
正如唐代刘禹锡所说“自古逢秋悲寂寥”,而他强言“我言秋日胜春朝”,落脚点在于见晴空之鹤而逗引其“诗情”,亦不过强作豪语,与其“夕阳无限好,只是近薄暮”的叹惋相反相成。
提到秋雨,多是李清照“梧桐更兼小雨,到薄暮,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那般的凄悲惨切。
秋瑾“秋风秋雨愁杀人”之“供词”,大可借来做古诗词中言及秋雨时的判词。
作者不拉古人作陪衬,骨子里却一反古人见秋晴而喜秋雨而悲的老套,充分抒发了面对秋晴秋雨的从容和淡定。
开篇即是两个感叹句:“秋晴恰好,秋风恰好。
”秋日里,晴固然好,古人业已言之;说“秋风也好”,便自分歧凡响。
谁知接以“昨夜里,秋雨更好”呢?秋雨何以“好”,盖无昨夜秋雨,便无今日“团荷银珠,这翠色,不输春草”的景致。
可见说秋雨好,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出有因。
上片结以“浑不觉,萧寥渐到”。
“萧寥”,寂寞冷落之意。
雨后初晴,弥眼绿荷团珠,不觉萧寥渐到,显得自然流畅,迎刃而解。
好与不好,全在一个“觉”字,在于主不雅观感想熏染。
秋雨放晴固然是好,已如上片所言。
那么,晴而复雨呢?过片收回思绪,视线从荷塘移到天空,“晴空如洗,流云如缕”,遥接上片起拍,进一步写足秋晴之“好”。
构造上,彷佛与前句脱节,实际上,高下片衔接非常紧密。
可是,秋日的景象每每变革无常,正如古人所言:“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作者写道:“陡然间,雨骤风暴。
”面对景象突变的景象,不得不承认:“气候千般,这变革,几人能料?”确实难料。
遭遇难料的事,如何面对才是正题。
煞拍“且由他,我自醉倒”——管不了的事,就不要去管了,管好自己就行。
在这首小词中,作者并没有一丝儿说教,只是自顾清闲那里写所见,写所思,写所为,但分明让人以为境如己遇、言如己出一样平常。
词所能传达的最好的效果,大概便是如此吧?此之谓“本色”。
至于歇拍“且由他,我自醉倒”,逃于醉乡,彷佛有些悲观,实在不必穷究。
杜甫的“风雨不动岿如山”,显得刻意;苏轼的“也无风雨也无晴”,才算得上“放下”。
刻意,是一种人生态度;放下,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且由他,我自醉倒”,与其说是悲观,不如说是放得下。
如果要说这首词有什么美中不敷的话,就在于“秋夜逢雨”这个词题太实,太有现场感,是一个“点”,与正文的虚实相济,连成一条“线”,有些不相调和。
并且,在词中,“雨”还被放到了“昨夜”一笔带过,开篇两个“正”字,分明是从雨后初晴写起,词题难以涵括词作的韶光与空间。

特邀点评:莫真宝

墨客简介
韩祖玄,最爱唐诗宋词,亦喜秦汉名家。
偶尔吟风诵月,闲扫庭前落花。
专家简介
莫真宝,文学博士,湖南常德人,中华诗词研究院学术部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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