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表达愁苦之情
鹧鸪的叫声,不仅十分响亮,而且听起来十分哀婉,给人一种悲戚之感。故而古人常用鹧鸪这个意象表达自己的愁绪。
首先,最常见的是离去之愁。鹧鸪在送别诗中十分常见,比如唐代墨客张籍的《湘江曲》:“湘水无潮秋水阔,湘中月落行人发,送人发,送人归,白蘋茫茫鹧鸪飞。”
这是一首民歌风的乐府诗。在秋日的湘江上,天高云淡,白蘋茫茫,一片鹧鸪在啼鸣,看着朋侪的帆船远去,墨客心中不禁泛起惆怅之情。
其次,“鹧鸪”用来表达自己困难的处境。在古诗词中,常有《闻鹧鸪》一类的诗歌。
如清代尤侗的《闻鹧鸪》:“鹧鸪声里夕阳西,陌上征人首尽低。各处关山行不得,为谁辛劳尽情啼?”
傍晚时分,墨客在旅途入耳到鹧鸪哀怨的叫声,不禁百感交集。一天的辛劳跋涉让他十分怠倦,而墨客从旅途的艰险,进一步遐想到世途的险恶,更增长了这份凄苦感。
再次,“鹧鸪”用来感慨世事沧桑。比如李白《越中览古》:“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李白看到一片残垣断壁,想起了越王勾践那些风光的往事。可是,如今只看到一片鹧鸪飞舞,抚今追昔,李白将当年的繁盛和今日的悲惨为难刁难比,表达了盛衰无常的历史沧桑感。
封建的文人,将自己人心理想与政治空想联系在一起,形成了“鹧鸪啼”的这一意象。
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一词云: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辛弃疾用鹧鸪的啼鸣,抒发了对中原故土难以收回的悲愤之情,表达了自己壮志难酬的心境。
二、寄托羁旅之愁
鹧鸪最常见的意象,便是用来表达羁旅之愁。在远方的游子,踽踽独行在异域的道路上,想起那如诗般的故乡,却只能隔山遥望,鹧鸪的声声啼鸣,常常会唤起心中无限的惆怅。
唐代墨客郑谷《赋鹧鸪》:
暖戏烟芜锦翼齐,品流应得近山鸡。
雨昏青草湖边时,花落黄陵庙里啼。
游子乍闻征袖湿,佳人才唱翠眉低。
相呼相应湘江阔,苦竹丛深日向西。
薄暮时分,墨客独行于湘江边,看到鹧鸪飞过,黄陵庙花瓣飘落,这时溘然听到鹧鸪的啼鸣声。黄陵庙是屈原流落之地,因而随意马虎引发羁旅之愁。一群鹧鸪在天空此起彼伏的悲鸣,不正是游子们的心声吗?墨客禁不住潸然泪下。
郑谷将自己的愁绪与鹧鸪声融为一体,极为真切凄迷幽远的意境,极为真切。因此,郑谷也因此诗有了“郑鹧鸪”之称。
古代,南方被认为是谪贬犯人的蛮夷之地。那些从北方背井离乡,来到荒僻的南方的官员,听到南方的这种鸟的啼鸣,想起繁华的故乡,又想到自己的出生,会以为格外地伤感。
以是,这一类谪贬兼思乡的“鹧鸪诗”很多。
唐代大墨客韩愈《晚次宣溪,辱张端公使君惠书叙别酬以绝句》诗云:“韶州南去接宣溪,云水苍茫曰向西。客泪数行先自落,鹧鸪休傍耳边啼。”
韩愈因谏天旱济人而被贬阳山县令,在谪贬岭南的途中,山高路远,烟水茫茫,他听到树上鹧鸪的声声叫喊,不禁悲从心中起,既是对自己出生的感慨,也是对迢遥的故乡的思念。以是,他见告那些鹧鸪,千万不要再发出悲切的叫声。
白居易《山鹧鸪》云:
山鹧鸪,朝朝暮暮啼复啼,啼时露白风凄凄……尔本此乡鸟,生不辞巢不别群,何苦声声啼到晓。啼到晓,唯能愁北人,南人惯闻如不闻。
这几句诗,措辞大略直白,生动地将北方人听到鹧鸪声时的悲哀心情描述出来。
三、象征着爱情
鹧鸪在发情期,常常会相互对鸣,因此在墨客的眼里,鹧鸪又是甜蜜爱情的象征。与前面所说的凄苦意象截然不同,用鹧鸪来表达爱情时,格调每每是欢畅与喜悦的。
刘禹锡《踏歌词》:“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连袂行。唱尽新词欢不见,彤霞映树鹧鸪鸣。”
这是刘禹锡谪居夔州时所作的一首民歌。河堤上,女郎们彼此连袂而行,在快乐中带着几分娇羞。她们唱尽了新词,却不见情郎的到来,不免有些失落落。墨客将鹧鸪的对鸣来表达男女的相思之情,为人们展现出了一幅生动的巴楚地的民间风尚图。
唐代温庭筠《菩萨蛮》 :
小山重叠金闪动 ,鬓云欲度喷鼻香腮雪。
闺中女子晨起后,慵
结语
宋词中《鹧鸪天》这一词牌,常常用来表达哀怨愁苦的情绪,也用来描述爱情。比如贺铸的《鹧鸪天》“梧桐半去世清霜后,头白鸳鸯失落伴飞”,怀念亡妻,动听涕下。
鹧鸪的叫声,在中国古代诗词中,成为了极其美妙的意象。南来北往的游子,谪贬异域的士大夫,独处深闺的思妇,将自己对人生的思考,对命运的感叹,都融入到了鹧鸪的声声啼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