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寒食节古诗词赏析(五)
王传学
寒食节在唐宋期间是一个主要的节日,正值暮春时节,墨客们常常以此节为契机,咏物抒怀,感叹出生遭际,表明心志。
先看北宋墨客王禹偁的《寒食》:
今年寒食在商山,
山里风光亦可怜。
稚子就花拈蛱蝶,
人家依树系秋千。
郊原晓绿初经雨,
巷陌春阴乍禁烟。
副使官闲莫惆怅,
酒钱犹有撰碑钱。
淳化二年(公元991年),庐州尼姑道安诬告著名笔墨学家徐铉。当时王禹偁任大理评事,司法为徐铉雪诬,又抗疏论道安诬告之罪,触怒太宗,被贬为商州(今陕西商县)团练副使。遇寒食节,写了此诗。墨客饶有兴致地描写商州的自然景致和风土人情,动静结合,远近相适,色彩明丽,格调清新,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末了还不忘自我安慰,心伤内含,一种微怨之情在不经意间流露于笔端,使人回味无穷。
首联点明韶光地点,墨客在商山过寒食节,山里的风光也是可爱的。一个“亦”字,蕴含了一种无奈,山里风光确实好,但和以前的生活环境比较有差距,蕴藉委婉,耐人寻味。颔联描述出了一幅安逸闲适而又活气勃勃的山村落生活图景。蝴蝶在花丛翻飞,孩子们逐步靠近花朵轻轻拈捉它们;好多人家的大树上系着秋千,少女们在上面摇荡着。颈联写雨后郊区原野上一片葱绿,巷陌春阴处的人家因寒食节而禁止烟火,透露出安静祥和的生活气息。尾联写自己官位清闲,劝解自己不要惆怅,还可用替别人写墓志铭所得的稿费换取酒钱的洒脱之情。
此诗虽写了商山地区的美景,墨客却是借美景强自排解被贬的失落意落寞。墨客自我安慰:副使之职非常清闲,又可以靠撰碑文来换一些饮酒的钱。这种自我安慰实际上是一种“惆怅”的变形。表面看来.墨客彷佛已经陶醉于山村落之景,表现出心境的乐不雅观豁达,但商山之景“亦可怜”的“亦”正是与京城之景比较得来。“莫惆怅”,实在暗含“正惘怅”之意。“犹有”,看似旷达,实为自我调侃,里面藏有丰富的潜台词。
再看北宋墨客王安石的《壬辰寒食》:
客思似杨柳,东风千万条。
更倾寒食泪,欲涨冶城潮。
巾发雪争出,镜颜朱早凋。
未知轩冕乐,但欲老渔樵。
王安石之父(名益,字损之)曾为江宁通判,宋仁宗宝元二年 (公元1039年)卒于官,葬于江宁牛首山(今江宁县南)。皇祐四年壬辰(公元1052年)王安石自舒州通判任上回江宁祭扫父亲墓时写下此诗。
诗的大意是:客居他乡的乡思像杨柳一样,被东风一吹就有千万条思绪。尤其是到了寒食节,自己的眼泪就更多了,流的泪就快要淹没冶城了。自己的白头发像是要解脱出头巾的束缚,镜子中自己的脸庞也已经显得苍老。不想知道官位爵禄的快乐啊,只求自己能够在青山绿水中做一个打渔的渔民和砍柴的樵夫。
墨客用比喻和夸年夜的修辞方法,生动形象地抒发了自己省墓时沉痛的心情,以及变法尚未能实行而意欲归隐的欲望。措辞清新峻拔,动听至深。王安石虽然是大有作为之人,但他同样有山林之思,并非一味追求进取。
王安石从前入仕,紧张是为了养家孝亲,并非乐意官场,汲汲富贵。由于家中无田园以托一日之命,一家高下几十口人赖其官禄,他根本就没有条件依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在他从前的诗歌中,就表达了“收功无路去无田”的无奈,既然“人间未有归耕处”,他只得“窃食穷城”、任职地方,但这并非他的本愿。在《壬辰寒食》一诗中就表达了他的感慨。
宋代墨客苏轼的《寒食雨二首》,充满贬谪之感:
其一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
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
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
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
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
何殊病少年,病开始已白。
其二
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
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
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
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
君门深九重,宅兆在万里。
也拟哭途穷,去世灰吹不起。
这两首诗于神宗元丰五年(公元1082年)在黄州时作。元丰二年(1079年),乌台诗案发,朝廷以苏轼诗文中有诋毁朝政之意,贬其为黄州团练副使。被贬三年,回朝无望,又适逢寒食苦雨,连月不开,惆怅的心情更加苦闷,于是赋诗两首,即此《寒食雨》。
其一点明了时节、景象,进而叙写回春无望的情状与心情。“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黄州即今湖北黄冈市,宋时为黄州,为苏轼的贬谪之地。此句既点明了时节,又暗示自己已是被贬三年了。下旬“欲惜春”与“不容惜”对举,借伤春之言述回朝无望,年年盼着被召回朝,却是光阴流逝,翘首无期。偏偏今年又逢连月的苦雨,本应温暖的春天竟如秋凉一样平常的萧瑟不堪。燕脂,即胭脂。愁中听说海棠花已落,在这苦雨时节,那胭脂匀雪般的海棠花也一定沾满污泥了吧?苏轼谪居黄州期间,曾作《海棠》诗,以海棠自况,有“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之语。此句与“春去不容惜”相照料,同时又暗示自己已经年华逝去,也如那海棠花的春天却被泥污了一样平常。那“不容惜”的春天啊,难道是被夜半的大力士给偷偷背走了吗?可真真教人无可奈何!我这个样子啊,就像那病倒的少年未老先衰一样,到病起时怕已是满头白发了!
其二则进一步写寒食苦雨的环境和内心的苦闷。首旬是倒装句.“雨势不已”是造成“春江欲入户”的缘故原由;然而,倒装句却又有一种只管“春江欲入户”但“雨势仍不已”的修辞效果,雨期绵绵无尽头,给人一种惆怅迷惘之感。下四句是对苦雨窘状的详细描述:乌云低垂,苦雨潆漾,天地间到处都充满着水气,小屋就像那孤单的渔舟一样平常,飘荡在无尽的水云里;苦雨无期。厨房里也没别的什么东西,只好煮些湿冷的蔬菜,残破的炉灶里烧些湿润的苇草.厨房里顷刻便充满了呛人的浓烟!贺裳评曰:“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一篇最为沉痛。”(《载酒园诗话》)在如此恶劣凄清的环境里,墨客度日如年,在遥遥无望的等待中,看到乌鸦衔着烧残的纸钱,方知又是一年的寒食节!又是一年的寒食节啊,又是一年的贬谪生活,想回归朝廷,报效国家,奈何君门深达九重,听不见我的声音;想回到祭奠先祖,做个耕读的文人,却又怎奈故乡的坟茔远在万里之外!真真是走投无路!哭途穷,典出《晋书·阮籍传》。阮籍处于魏晋易代之际,内心极度苦闷,“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返”。遥想魏晋易代时的阮籍,走投无路之际还能畅快地大哭一起来宣泄内心的忧郁,可我早已心如去世灰,连痛哭的心劲都没有了。汪师韩评曰:“二诗后作尤精绝,结四句固是长歌之悲,起四句乃先极荒凉之境。移村落小景以作官居,情形大可想矣!”(《苏诗选评笺释》)
众所周知,苏轼生平性情豁达,无论是文还是诗词,大都通达豪放。须知,通达豪放的心境乃是历尽磨难而后成的。才华横溢的苏轼突遭恶运,被贬黄州,政治空想已然幻灭,现实生活亦陷入困顿,竞曾有过“师长西席年来穷到骨,向人乞米何曾得”(《蜜酒歌》)的悲叹,精神极为压抑。此时的苏轼便开始神往统统皆空、物我两忘的佛老虚幻境界,试图由此得到自我解脱,然而根深蒂固的儒家忠君思想又使他不能安心。《寒食雨二首》便是其痛楚的心灵写照。黄州贬谪,为苏氏诗文风格转变之关捩,盖此后多有佛老思想入墨客文,而呈旷达、萧散、豪放之风。
南宋墨客陆游的《寒食》,借写三峡风光,抒客居之情:
峡云烘日已成霞,
瀼水生文肤见沙
又向蛮方作寒食,
强持卮酒对梨花。
身如巢燕年年客,
心羡游僧处处家。
赖有东风能领略,
生平相伴遍天涯。
陆游的诗,另辟路子地通过写三峡风光来表现思想感情。首联起笔博识,引人入胜;颔联抒发异域过节之情;颈联作比,反响流落之状;尾联则无可奈何,一种自我宽解、自我安慰、于失落意中寻求解脱的心境完备表露出来,读来也十分动人。
宋代词人李清照的《浣溪沙》,抒写了惜春留春的心情: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沈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钿。
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海已过柳生绵。薄暮疏雨湿秋千。
这首《浣溪沙》当是词人的前期之作。李清照前期的生活,因此大家闺秀身份涌现的,与此相称的,便是在她前期词作中表露出来的文雅、崇高气度。这种气度又是通过词人细腻丰富的感情,优雅蕴藉的笔触表示出来的。此词通过暮东风光和闺室景物的描述,抒写了女词人惜春留春的哀婉心情。
上片侧重描述室内景致。“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沈水袅残烟”,寒食时节,季候已值暮春,这正是“闺中风暖,陌上草熏”(江淹《别赋》),暖风醉人时节。接着词人即把笔触移至室内,一股氤氲氛围笼罩闺中,原来是袅袅喷鼻香烟弥漫个中,从中似还透着安谧、温馨和淡淡的忧闷。“淡荡”,谓春光融和遍满之意。“沈水”,即沉水喷鼻香。“梦回山枕隐花钿”句,写词人清晨梦醒,凝妆完毕,却慵
“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女词人的笔触延伸到室外,但见室外妇女们正笑语喧喧,彼此斗草取乐,而海燕此时却经春未归。女词人这里写海燕未归,模糊含有她细数日子,惜春留春心态,而写斗草游戏,则映衬自己的寂寞。次句言春天将尽,梅子熟透,柳枝长成。惜春、留春不住,叹春之情遂油然而生。“柳生绵”,亦为暮春之景致。以上写景,也透露出词人无奈叹喟之情。末句:“薄暮疏雨湿秋千”,薄暮时分,独自一人,已自不堪,更兼疏雨,以及空寂、湿漉的秋千架相伴,更让人感到寂寞、愁怨。
这首词抒写情绪很是细腻,但不是直言明说,而是通过十分优雅、蕴藉的笔触,去描述十分范例的外物形象和意境,从中再渗出细腻而幽深的心态,有“无我之境”的妙趣。
南宋词人谢枋得的《沁园春·寒食郓州道中》,抒发爱国之情:
十五年来,逢寒食节,皆在天涯。叹雨濡露润,还思宰柏,风柔日媚,羞看飞 花。麦饭纸钱,只鸡斗酒,几误林间噪喜鸦。天笑道,此不由乎我,也不由 他。 鼎中炼熟丹砂。把紫府清都作一家。想古人鹤驭,常游绛阙,浮生蝉 蜕,岂恋黄沙。帝命守坟,王令修墓,男子正当如是邪。又何必,待过家上 冢,书锦荣华。
这首词是词人当年过郓州时所作。宋朝灭亡之后,元朝不断南征。其间,词人一贯隐居在闽中,直到公元1289年,福建参知政事魏天佑,为了向朝廷取媚,强制词人北上。在寒食节,词人过郓州,四月到了燕京,但终极绝食而去世,年仅六十四岁。
这首词词人先抒发思乡之情,继而抒发自己报国之情,全词年夜方悲歌催人泪下。这首词精彩之处,在于看重生理刻画,含有传染力,因此具有很高的思想境界和艺术魅力。
词的上片,由寒食节起笔,表达对祖茔冢柏的眷念之情。“十五年来,逢寒食节,皆在天涯”,讲的是十五年来,每到寒食节“皆在天涯”,而不能祭扫祖茔尽孝。这是词人的回顾。词人于宋德祐元年(公元1275年)出任江西招谕使,知信州。不久,元军攻陷信州,词人改名换姓入建宁唐石山中,后又隐居闽中,一贯未回故乡江西弋阳,到现在已十五年。字面是说寒食节,实际上也暗含了对国破家亡的回顾。用“皆在天涯”写沉沦腐化飘泊,无家可依,四字包含了血泪经历。“叹雨濡露润,还思宰柏;风柔日媚,羞见飞花”,承起句写十五年飘泊之中每逢寒食的思想感情,分两层意思:前二句是说在“雨濡露润”的景象里,思念着“宰柏”。“宰柏”,宅兆上的柏树,也称“宰树”、“宰木”。寒食节是祭扫祖茔的日子,常常是小雨蒙蒙,故云“雨濡露润”,这种情形最随意马虎引起在异域飘泊的人的“宰柏”之思。后两句说在“风柔日媚”的景象里,却又“羞见飞花”。 “飞花”指的是热闹的景象,而无家可归之人,则不忍着,也“羞见”,——国破家亡,自己无力挽救,因而只能埋名深山,岂不羞对“飞花”!
这两层意思总起来是说词人无时无刻都在思国念家,痛楚不堪。一个“叹”字领起四句,“麦饭纸钱,只鸡斗酒,几误林间噪喜鸦”三句,仍从寒食祭扫着笔。“麦饭”、“纸钱”、“只鸡”、“斗酒”,皆是祭品,祭扫完毕,便被那些乌鸦喜鹊所取走,这里,词人则说自己不能用“麦饭”等物祭扫祖茔,林间的喜鹊乌鸦也空等了!
“几”,屡次,与“十五年”相互照料。这三句写得仍旧很悲痛。对祖茔的怀念,同时也是对故国的怀念,更是对自我不幸遭遇的感叹。“天笑道,此不由乎我,也不由他”,为上述情形探求缘故原由。“我”是指“天”;“他” 则是指蒙元贵族。从字面上看,彷佛是放达,实际上是悲愤而且故意用作反语,“不由乎我(天)”,正是“由我(天)”,“不由他”正是“由他”,词人既怨天又尤人。这里用反语的缘故原由,在于当时词人身在蒙元贵族统治之下,词人是个性情刚烈无所畏惧的人。反语是一种主要的修辞格,用于揶揄讽刺。
上片虽沉痛悲愤,但其基调却显得低沉。下片则变为至大至刚,充满了舍身殉难的精神。“鼎中炼熟丹砂。把紫府清都作一家”,“鼎”,这里指丹炉,道家在丹炉内炼丹,丹成可以飞升:“紫府”,道家称神仙所居之地,“清都”指天帝所居的宫阙。这两句是说自己对付自己的去处早在寻思熟虑,胸有成竹,犹如鼎中丹砂炼熟,随时可以仙游,以紫府清都为家了。词人这次北上,早已有了去世亡的准备,以是才有如此言语。“想古人鹤驭,常游绛,浮生蝉蜕,岂恋黄沙?”就此意作进一步发挥。四句用一“想”字领起,滔滔而下,表明是词人的生理活动,意思是说神仙或得道之士每骑鹤上天,游于绛阙,其乐无穷;而世俗之身,当如“蝉蜕蛇解,游于太清”,岂能留恋于尘埃浊世(“黄沙”)。他不想搪塞塞责,屈节苟活,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以下就“寒食”本题,再表白自己的志向与气节。“帝命守坟,王令修墓,男子正当如是耶”,“男子正当如是”,是肯定语气,故以“邪”足成七字句,并以叶韵,赞羡庸珏他们的爱国正义行动,表示自己作为好男儿正当仿效他们的精神,效忠宋室。另一方面,“又何必,待过家上冢,昼锦荣华”,则就这次被迫北上强令降元做官而言。“昼锦”,用指富贵回籍。“过家上冢”,即还旧居,祭祖坟,指的是夸耀邻里的事。词人概以“又何必”一语抹煞之。“待”表示将来可以实现之意,即今已断言并无可能,因此不仅多此一举,言辞杀辣,不留余地。“上冢”一语,也是就寒食祭扫事生出,与”守坟“、”修墓“,同回应上片所说情事,紧扣题意。
明代墨客朱孟德的《西夏寒食遣兴》,借景抒怀:
春空云淡禁烟中,
冷落那堪客里逢。
饭煮青精颜固好,
杯传蓝尾习能同。
锦销文杏枝头雨,
雪卷棠梨树底风。
往事慢思魂欲断,
不堪回顾贺兰东。
朱孟德,宁夏人。永乐戊戌(公元1418年)进士。选翰林院庶良士,曾任广东兴宁县知县。善诗文。此诗系墨客在宁夏旅舍所作,表现了明代西北边民的寒食风尚。《乾隆宁夏府志·风尚》载:“清嫡,挈榼提壶,相邀野田或梵刹间共邀饮,曰‘踏青’。插柳枝户上,妇女并戴于首。” 当是明代传承下来的风尚。
墨客在旅居之中逢寒食节,禁火冷食,倍感冷落孤寂。颔联写当地风尚:煮青精饭,喝蓝尾酒,这些都与内地相同。颈联写寒食风景:俏丽的杏花被风雨打落,洁白的棠梨花叶被风卷走。描述出一幅暮春的凄清之景。尾联抒发感叹,想起往事,痛楚万分,贺兰山东,不堪回顾。抒发了忧国忧民的情怀。
明末墨客陈子龙的《唐多令·寒食》:充满国破的痛楚:
时闻先朝陵寝,有不忍言者。草带芳林,寒塘涨水深。五更风雨断遥岑。雨下 飞花花上泪,吹不去,两难禁。 双缕绣盘金,平沙油壁侵。宫人斜外柳阴 阴。回顾西陵松柏路,肠断也,结同心。
陈子龙被后人誉为“明词第一人”,其词风骚婉丽、意蕴深婉。词人听到明王朝的帝王陵墓建筑被清朝盘踞后,内心无比悲痛,遂写下此词,以寄哀思。
西陵,此指坐落在北京天寿山的明十三陵。
坐落在北京天寿山的明十三陵,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朱明王朝的象征。当清兵的铁蹄踏上十三陵之后,忠于朱明王朝的人士无不咬牙切齿,难以接管此事实。当时,因抗清而身陷囹圄的词人听到这个后,就在狱中含泪写下这首被人称作“绝笔’的词作。上片写寒食时节的风景:碧草芳林,寒塘水深,风雨不断,遮断远山,雨下飞花,含泪飘零,一片风雨飘摇、零落凄清之景,暗示了明王朝的败落。下片写宫人逃难,宫女宅兆被柳树掩映。回望十三陵前的松柏路,肝肠寸断。故国之思,优愤之情,溢于言表。结句更明确表达了自己忠于明室的不可动摇的意念。全词凄怨激楚,悲愤填膺,与国变之前的作品显然大异其趣,足见作者词风在国破家亡后的转变。
随着时期的变迁,寒食节已和清明节合二为一。虽然现在不单过寒食节,但古人咏寒食节诗词里面蕴含的丰富的传统文化意蕴,仍值得我们仔细体味,深切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