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唐)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神仙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阴精此沦惑,去去不敷不雅观。
忧来其如何,惨恻摧心肝。
我在之前写过一篇“《古朗月行》里的“天人”是指天上人间?”,已经剖析过这个“天人”指的便是“嫦娥”。由于在整首环绕着玉轮的诗里,溘然来一句跑题的“后羿射日拯救天上人间”,从行文构造上来讲完备不合理。古今诸多学者做此解读无非是遐想到李白写这首诗的背景可能写于安史之乱前后,忧心唐朝衰落,故希望有后羿这样的英雄出来救大唐。从整首诗看,后面的悲怆之情颇重,若非有所寄托根本不致如此。虽然我一向不太赞许这种“自作多情式的过度解析”,但能从文理逻辑和创作背景等综合剖析得出最合理的阐明无疑也很有乐趣。这样的文章,我至少写过以下几篇:看晏殊如何写“艳遇“——“溶溶月“与“淡淡风“真的是在写景吗?;寡妇苦处几人知?一只大雁见告你!
——析李清照《声声慢》;“客愁新"是乡愁?——“透析”孟浩然的《宿建德江》;以及近期写的抽丝剥茧析《锦瑟》——这首迷一样平常的诗李商隐究竟为谁而作?。
那么这首诗李白究竟为谁哀伤?按八行诗的规律,我之前讲过是可以前四句、后四句自然分段的,以是从“小时不识月”到“问言与谁餐”都在写李白儿时对玉轮的认知与好奇心。后面四句便是李白成年之后现在的不雅观感了,玉轮由盛而衰对应朝廷的衰落彷佛也是合乎逻辑的,但我更以为此时的玉轮隐喻的或许是杨贵妃!
李白与杨贵妃之间有没有点故事不得而知,但至少写过三首诗给杨贵妃,最著名确当然便是下面这首:
云想衣裳花想容,
东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有不少人还认为李白的《长相思》或许也是思念的杨贵妃: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
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
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这三首诗里有交集的句子分别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会向瑶台月下逢——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长相思,摧心肝——忧来其如何,惨恻摧心肝。加上创作的韶光顺序:李白在长安城受李隆基与杨玉环的喜好——被排挤离开长安——安史之乱前后,那么李白把杨贵妃比喻成月宫仙子嫦娥的推测是合乎情理的。
我们再来好好琢磨一下《古朗月行》的后半段:“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这句是疑似哀叹“大唐政局”的,我却以为是在哀叹杨贵妃,由于这里的“蟾蜍”(即“癞蛤蟆”)很可能是用来暗讽“安禄山”的。安禄山的样子容貌在那时身形矮胖、肚子肥大,用“蛤蟆”来形容可谓适可而止。安禄山与杨贵妃的故事多出于野史,但安禄山投李隆基和杨贵妃所好,认杨贵妃为干妈的事总是真的,此时再细品这句诗更觉其妙。“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天人是嫦娥自然便是指杨贵妃,后羿是嫦娥丈夫当然也就暗指李隆基,这句该当是形容当初如胶似漆的神仙帝妃(但现在安禄山夹缠了进来)。“阴精此沦惑,去去不敷不雅观。忧来其如何,惨恻摧心肝。”末了这两句或许便是指杨贵妃自从认安禄山为干儿子后就此迷惑、沉沦,不再值得赞颂,但究竟关心其命运,因忧其未来而悲哀酸心。
以上剖析不过是一种读后感,可靠性比我上述提及的其他诗词剖析文章要差一些。李白描写玉轮之诗浩瀚,若都去揣测背后所指既费力又无必要。《古朗月行》可以肯定的是“天人”即“嫦娥”,整首诗前四句是回顾儿时对玉轮的美好认知,后四句开始迁移转变描写如今玉轮的残缺败落,这也符合玉轮升空后盛极而衰的着落运行轨迹。究竟是哀叹国运日衰还是红颜薄命?各位见仁见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