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原有71篇,现存53篇,本文仅摘选【亲士】、【修身】、【所染】和【法仪】展示。

01章 亲士

入国而不存其士,则亡国矣。
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
非贤无急,非士无与虑国。
缓贤忘士,而能以其国存者,未曾有也。

昔者文公出走而正天下;桓公去国而霸诸侯;越王勾践遇吴王之丑而尚摄中国之贤君。
三子之能达胜景利于天下也,皆于其国抑而大丑也。
太上无败,其次败而有以成,此之谓用民。
吾闻之曰:“非无安居也,我无安心也;非无足财也,我无足心也。
”是故君子自难而易彼,众人自易而难彼。
君子进不败其志,内究其情;虽杂庸民,终无怨心。
彼有自傲者也。

是故为其所难者,必得其所欲焉;未闻为其所欲,而免其所恶者也。
是故逼臣伤君,谄下伤上。
君必有弗弗之臣,上必有詻詻之下。
分议者延延,而支苟者詻詻,焉可以永生保国。
臣下重其爵位而不言,近臣则喑,远臣则吟,怨结于民心。
谄谀在侧,善议障塞,则国危矣。
桀纣不以其无天下之士邪?杀其身而丧天下。
故曰:“归国宝,不若献贤而进士。

墨子原文及译文

今有五锥,此其铦,铦者必先挫。
有五刀,此其错,错者必先靡。
因此甘井近竭,招木近伐,灵龟近灼,神蛇近暴。
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沈,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
故彼人者,寡不去世其所长,故曰“太盛难守”也。

故虽有贤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
是故不胜其任而处其位,非此位之人也;不胜其爵而处其禄,非此禄之主也。
良弓难张,然可以及高入深;良马难乘,然可以任重致远;良才难令,然可甚至君见尊。
是故江河不恶小谷之满已也,故能大。
贤人者,事无辞也,物无违也,故能为天下器。
是故江河之水,非一水之源也;千镒之裘,非一狐之白也。
夫恶有同方取不取同而已者乎?盖非兼王之道也!

是故天地不昭昭,大水不潦潦,大火不燎燎,王德不尧尧者,乃千人之长也。
其直如矢,其平如砥,不敷以覆万物。
是故溪陕者速涸,逝浅者速竭,〔土尧〕埆者其地不育。
王者淳泽,不出宫中,则不能流国矣。

治国而不优待贤士,国家就会灭亡。
见到贤士而不急于任用,他们就会怠慢君主。
没有比用贤更急迫的了,若没有贤士,就没有人和自己谋划国事。
怠慢摈弃贤士而能使国家长治久安的,还未曾有过。

从前,晋文公被迫亡命在外,后为天下盟主;齐桓公被迫离开国家,后来称霸诸侯;越王勾践被吴王败北受辱,终成威慑中原诸国的贤君。
这三君

以是能成功扬名于天下,是由于他们都能忍辱负耻,以图复仇。
最上的是不遭失落败,其次是失落败而有办法成功,这才叫长于利用士民。

我曾听说:“我不是没有安定的住处,而是自己没有安定之心;不是没有丰足的财产,而是怀着无法知足的心。
”以是君子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而一样平常人则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君子做官顺利时不改变他的素志,不得志时心情也一样;纵然杂处于庸众之中,也究竟没有怨尤之心。
他们是有着自傲的人。
以是说,凡事能从难处做起,就一定能达到自己的欲望,但却没有听说只做自己所想的事情,而能免于所厌恶之后果的。
以是倖臣与谗佞之辈每每侵害君主。
君主必须有敢于纠正君主过失落的臣僚,上面必须有直言极谏的下属,分辩议事的人辩论锋起,相互求全谴责的人互不妥协,这才可以长养民生,保卫国土。

如果臣下只以爵禄为重,不对国事揭橥见地,近臣缄默不言,远臣闭口暗叹,怨恨就郁结于民心了。
谄谀阿奉之人围在身边,好的建议被他们阻障难进,那国家就危险了。
桀、纣不正是由于他们不重视天下之士吗?结果身被杀而失落天下。
以是说:赠予国宝,不如推举贤士。

比如现在有五把锥子,一把最锋利,那么这一把必先折断。
有五把刀,一把磨得最快,那么这一把必先破坏。
以是甜的水井最易用干,高的树木最易被伐,灵验的宝龟最先被火灼占卦,神异的蛇最先被曝晒求雨。
以是,比干之去世,是由于他抗直;孟贲被杀,是由于他逞勇;西施被沉江,是由于长得俏丽;吴起被车裂,是由于他有大功。
这些人很少不是去世于他们的所长。
以是说:太盛了就难以持久。

因此,纵然有贤君,他也不爱无功之臣;纵然有慈父,他也不爱无益之子。
以是,凡是不能胜任其事而霸占这一位置的,他就不应居于此位;凡是不胜任其爵而享受这一俸禄的,他就不当享有此禄。
良弓不随意马虎伸开,但可以射得高没得深;良马不随意马虎乘坐,但可以载得重行得远;好的人才不随意马虎驾驭,但可以使国君受人尊重。
以是,长江黄河不嫌小溪贯注它里面,才能让水量增大。
贤人勇于任事,又能接管他人的见地,以是能成为管理天下的英才。
以是长江黄河里的水,不是从同一水源流下的;价值千金的狐白裘,不是从一只狐狸腋下集成的。
哪里有与自己相同的见地才采纳,与自己不同的见地就不采纳的道理呢?这不是统一天下之道。
以是大地不昭昭为明(而妍媸皆收),大水不潦潦为大(而川泽皆纳),大火不燎燎为盛(而草木皆容),王德不尧尧为高(而贵贱皆亲),才能做千万人的首领。

象箭一样直,象磨刀石一样平,那就不能覆盖万物了。
以是狭隘的溪流干得快,平浅的川泽枯得早,坚薄的地皮不长五谷。
做王的人深恩厚泽不出宫中,就不能流遍全国。

02章 修身

君子战虽有陈,而勇为本焉;丧虽有礼,而哀为本焉;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
是故置本不安者,无务丰末;近者不亲,无务求远;亲戚不附,无务外交;事无终始,无务多业;举物而暗,无务博闻。
是故先王之治天下也,必察迩来远,君子察迩,修身也。
修身,见毁而反之身者也,此以怨省而行修矣。

谮慝之言,无入之耳;批扞之声,无出之口;杀伤人之孩,无存之心,虽有诋讦之民,无所依矣。
是故君子力事日强,愿欲日逾,设壮日盛。

君子之道也:贫则见廉,富则见义,生则见爱,去世则见哀;四行者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
藏于心者,无以竭爱,动于身者,无以竭恭,出于口者,无以竭驯。
畅之四支,接之肌肤,华发隳颠,而犹弗舍者,其唯贤人乎!

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
据财不能以分人者,不敷与友;守道不笃,遍物不博,辩是非不察者,不敷与游。
本不固者,末必几。
雄而不修者,其后必惰。
原浊者,流不清;行不信者,名必耗。
名不徒生,而誉不自长。
功成名遂,名誉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
务言而缓行,虽辩必不听。
多力而伐功,虽劳必不图。
慧者心辩而不繁说,多力而不伐功,此以名誉扬天下。
言无务多而务为智,无务为文而务为察。
故彼智与察在身,而情反其路者也。
善无主于心者不留,行莫辩于身者不立;名不可简而成也,誉不可巧而立也,君子以身戴行者也。
思利寻焉,忘名忽焉,可以为士于天下者,未尝有也。

君子作战虽用阵势,但必以年夜胆为本;办丧事虽讲礼仪,但必以哀痛为本;做官虽讲才识,但必以德行为本。
以是立本不牢的,就不必讲究枝节的繁盛;身边的人不能亲近,就不必讲究招徕远方之民;亲戚不能使之归附,就不必讲究结纳外人;做一件事情有始无终,就不必谈起从事多种奇迹;举一件事物尚且弄不明白,就不必追求广见博闻。
以是先王管理天下,必定要明察旁边而招徕远人。
君子能明察旁边,旁边之人也就能教化自己的品行了。

君子不能教化自己的品行而受人诋毁,那就应该自我反省,因而怨少而风致日修。
谗害诋毁之言不入于耳,攻击他人之语不出于口,侵害人的动机不存于心,这样,纵然遇有好诋毁、攻击的人,也就无从施展了。
以是君子本身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加强,志向一无比一天远大,庄敬的品行一天比一天完善。

君子之道(应包括如下方面):贫穷时表现出廉明,富余时表现出恩德,对生者表示出慈爱,对去世者表示出哀痛。
这四种品行不是可以装出来的,而是必须自身具备的。
凡是存在于内心的,是无穷的慈爱;举止于身体的,是无比的谦恭;谈说于嘴上的,是无比的雅驯。
(让上述四种品行)畅达于四肢和肌肤,直到白发秃顶之时仍不肯舍弃,大概只有贤人吧!

意志不倔强的,聪慧一定不高;说话不讲信用的,行动一定不果敢;拥有财富而不肯分给人的,不值得和他交友;守道不武断,阅历事物不广博,辨别是非不清楚的,不值得和他交游。
根本不牢的,枝节必危。
光年夜胆而不看重品行教化的,后必03章 所染

子墨子言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
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
故染不可不慎也!

非独染丝然也,国亦有染。
舜染于许由、伯阳,禹染于皋陶、伯益,汤染于伊尹、仲虺,武王染于太公、周公。
此四王者,所染当,故王天下,立为天子,功名蔽天地。
举天下之仁义显人,必称此四王者。

夏桀染于干辛、推哆,殷纣染于崇侯、恶来,厉王染于厉公长父、荣夷终,幽王染于傅公夷、蔡公谷。
此四王者,所染不当,故国残身死,为天下僇,举天下不义辱人,必称此四王者。

齐桓染于管仲、鲍叔,晋文染于舅犯、高偃,楚庄染于孙叔、沈尹,吴阖闾染于伍员、文义,越勾践染于范蠡、大夫种。
此五君者,所染当,故霸诸侯,功名传于后世。

范吉射染于长柳朔、王胜,中行寅染于藉秦、高强,吴夫差染于王孙雒、太宰嚭,知伯摇染于智国、张武,中山尚染于魏义、偃长,宋康染于唐鞅、佃不礼。
此六君者,所染不当,故国家残亡,身为刑戮,宗庙破灭,绝无后类,君臣离散,和颜悦色流亡。
举天下之贪暴苛扰者,必称此六君也。

凡君之以是安者何也?以其行理也。
行理性于染当。
故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于治官。
不能为君者,伤形操心,愁心劳意;然国逾危,身逾辱。
此六君者,非不重其国、爱其身也,以不知要故也。
不知要者,所染不当也。

非独国有染也,士亦有染。
其友皆好仁义,淳谨畏令,则家日益,身日安,名日荣,处官得其理矣,则段干木、禽子、傅说之徒是也。
其友皆好矜奋,创作比周,则家日损,身日危,名日辱,处官失落其理矣,则子西、易牙、竖刀之徒是也。
诗曰“比择所堪,必谨所堪”者,此之谓也。

墨子说,他曾见人染丝而感叹说:“(丝)染了青颜料就变成青色,染了黄颜料就变成黄色。
染料不同,丝的颜色也随着变革。
经由五次之后,就变为五种颜色了。
以是染这件事是不可不谨慎的。

不仅染丝如此,国家也有“染”。
舜被许由、伯阳所染,禹被皋陶、伯益所染,汤被伊尹、仲虺所染,武王被太公、周公所染。
这四位君王由于所染得当,以是能称王于天下,立为天子,功盖四方,名扬天下,凡是提起天下著名的仁义之人,必定要称这四王。

夏桀被干辛、推哆所染,殷纣被崇侯、恶来所染,周厉王被厉公长父、荣夷终所染,周幽王被傅公夷、蔡公穀所染。
这四位君王由于所染不当,结果身死国亡,遗羞于天下。
凡是提起天下不义可耻之人,必定要称这四王。

齐桓公被管仲、鲍叔牙所染,晋文公被舅犯、高偃所染,楚庄王被孙叔敖、沈尹茎所染,吴王阖闾被伍员、文义所染,越王句践被范蠡、文种所染。
这五位君主由于所染得当,以是能称霸诸侯,功名传于后世。

范吉射被长柳朔、王胜所染,中行寅被籍秦、高强所染,吴王夫差被王

孙雒、太宰嚭所染,知伯摇被知国、张武所染,中山尚被魏义、偃长所染,宋康王被唐鞅、佃不礼所染。
这六位君主由于所染不当,以是国破家亡,身伏法戮,宗庙毁灭,子孙灭绝,君臣离散,百姓亡命。
凡是提起天下贪暴苛刻的人,必定称这六君。

大凡人君之以是能够安定,是什么缘故原由呢?是由于他们行事合理。
而行事合理源于所染得当。
以是长于做国君的,存心致力于选拔人才。
不长于做国君的,操心伤身,用尽心思,然而国家更危险,自己更受屈辱。
上述这六位国君,并非不重视他们的国家、爱惜他们的身体,而是由于他们不知道治国办法的缘故。
所谓不知道治国办法,即是所染不得当。

不仅国家有染,士也有“染”。
一个人所交的朋友都爱好仁义,都淳厚谨慎,慑于法纪,那么他的家道就日益兴盛,身体日益安然,名声日益光耀,居官治政也合于正道了,如段干木、禽子、傅说等人即属此类(朋友)。
一个人所交的朋友若都不安分守己,结党营私,那么他的家道就日益衰落,身体日益危险,名声日益降落,居官治政也不得其道,如子西、易牙、竖刀等人即属此类(朋友)。
》上说:“选好染料。
”所谓选好染料,正是这个意思。

04章 法仪

子墨子曰:天下从事者,不可以无法仪。
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
虽至士之为将相者,皆有法。
虽至百工从事者,亦皆有法。
百工为方以矩,为圆以规,直以绳,衡以水,正以县。
无巧工不巧工,皆以此五者为法。
巧者能中之,不巧者虽不能中,放依以从事,犹逾己。
故百工从事,皆有法所度。
本年夜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国,而无法所度,此不若百工辩也。

但是奚以为治法而可?当皆法其父母,奚若?天下之为父母者众,而仁者寡。
若皆法其父母,此法不仁也。
法不仁,不可以为法。
当皆法其学,奚若?天下之为学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学,此法不仁也。
法不仁,不可以为法。
当皆法其君,奚若?天下之为君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君,此法不仁也。
法不仁,不可以为法。
故父母、学、君三者,莫可以为治法。

但是奚以为治法而可?故曰:莫若法天。
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公法之。
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
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
然而天何欲何恶者也?天必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凶相贼也。
奚以知天之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凶相贼也?以其兼而爱之,兼而利之也。
奚以知天兼而爱之,兼而利之也?以其兼而有之,兼而食之也。

今天下无大小国,皆天之邑也。
人无幼长贵贱,皆天之臣也。
此以莫不刍牛羊,豢犬猪,洁为酒醴粢盛,以敬事天。
此不为兼而有之、兼而食之邪?天苟兼而有食之,夫奚说不欲人之相爱相利也?故曰:爱人利人者,天必福之;恶人贼人者,天必祸之。
曰:杀不辜者,得不祥焉。
夫奚说人为其相杀而天与祸乎?因此知天欲人相爱相利,而不欲人相凶相贼也。

昔之圣王禹汤文武,兼爱天下之百姓,率以尊天事鬼,其利人多,故天福之,使立为天子,天下诸侯皆宾事之。
暴王桀纣幽厉,兼恶天下之百姓,率以诟天侮鬼。
其贼人多,故天祸之,使遂失落其国家,身死为于天下僇,后世子孙毁之,至今不息。
故为不善以得祸者,桀纣幽厉是也。
爱人利人以得福者,禹汤文武是也。
爱人利人以得福者有矣,恶人贼人以得祸者,亦有矣。

墨子说:天底下办事的人,不能没有法则;没有法则而能把事情做好,是从来没有的事。
纵然士人作了将相,他也必须有法度。
纵然从事于各种行业的工匠,也都有法度。
工匠们用矩划成方形,用圆方案圆形,用绳墨划成直线,用悬锤定好偏正,(用水平器制好平面)。
不论是巧匠还是一样平常工匠,都要以这五者为法则。
巧匠能相符五者的标准,一样平常工匠虽做不到这样水平,但仿效五者去做,还是要赛过自身的能力。
以是工匠们制造物件时,都有法则可循。

现在大的如治天下,其次如治大国,却没有法则,这是不如工匠们能明

辨道理。
那么,用什么作为管理国家的法则才行呢?假若以自己的父母为法则何如?天下做父母的很多,但仁爱的少。
倘若大家都以自己的父母为法则,这实为效法不仁。
效法不仁,是日然是不可以的。
假若以自己从学的师长为法何如?天下做师长的很多,但仁爱的少。
倘若大家都以自己的师长为法则,这实为效法不仁。
效法不仁,是日然是不可以的。
假若以自己的国君为法则何如?天下做国君的很多,但仁爱的少。
倘若大家都以自己的国君为法则,这实为效法不仁。
效法不仁,是日然是不可以的。
以是父母、师长和国君三者,都不可以作为管理国家的法则。

那么用什么作为管理国家的法则才行呢?最好因此天为法则。
天的运行广大无私,它的恩施深厚而不自居,它的光耀永久不衰,以是圣王以它为法则。
既然以天为法则,行动作事就必须依天而行。
天所希望的就去做,天所不肯望的就应停滞。
那么天希望什么不肯望什么呢?天肯定希望人相爱相利,而不肯望人相互厌恶和残害。
怎么知道天希望人相爱相利,而不肯望人相互厌恶和残害呢?这是由于天对人是全爱和全利的缘故。
怎么知道天对人是全爱和全利呢?由于人类都为天所有,天全部供给他们吃的。

现在天下不论大国小国,都是天的国家。
人不论长幼贵贱,都是天的臣民。
因此人无不喂牛羊、养猪狗,清洁地准备好酒食祭品,用来诚敬事天。
这难道不是全部地拥有和供给人食品?天既然全部地拥有和供给人食品,为何能说天不要人相爱相利呢?以是说:“爱人利人的人,天必定给他降福;相互厌恶和残害人的人,天必定给他降祸。
以是说:杀害无辜的人,会得到不祥后果。
为何说人若相互残杀,天就降祸于他呢?这是由于知道天希望人相爱相利,而不肯望人相互厌恶和残害。

以前的圣王禹、汤、周文王、周武王,对天下百姓全都爱护,带领他们崇敬上天,侍奉鬼神。
他们给人带来的利益多,以是天降福给他们,使他们立为天子。
天下的诸侯,都恭敬地服事他们。
暴虐的君王桀、纣、周幽王、周厉王,对付天下的百姓全部厌恶、痛恨,带领他们诅咒上天,侮辱鬼神。
他们残害的人多,以是天降祸给他们,使他们损失了国家,身死还要受辱于天下。
后代子孙责骂他们,至今不休。
以是做坏事而得祸的,桀、纣、周幽王、周厉王即是这类;爱人利人而得福的,禹、汤、周文王、周武王即是这类。
爱人利人而得福的是有的,厌恶人残害人而得祸的,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