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汉书》中,有一段关于桐木的故事:吴人用桐木烧火做饭,蔡邕听到火烈的声音,知道这是一块好木,于是把未烧完的木头抢救下来,制成了一张琴,弹出的声音果真不同凡响,由于琴尾有焦痕,于是命名为“焦尾琴”,这便是桐木和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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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我们要欣赏的王安石的一首诗,就与桐木有关。
《孤桐》
天质自森森,孤高几百寻。凌霄不屈己,得地本客气。
梧桐天生便是枝叶茂密,孤高直立几百寻。它直上云霄,从不波折,这是由于它深深扎根于大地。岁月久了,根却更强壮,阳光更炽烈,枝叶越浓密。政治清明时想着办理民间疾苦,愿被制作成五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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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句在写梧桐的形状特点,“天质自森森”,是在形容梧桐的树叶茂密。“天质”指梧桐的天生性子;“森森”是形容树叶茂密。“孤高几百寻”是在形容梧桐的高大直立。“孤”是指单独一棵梧桐树;“寻”是古代长度单位,八尺为一寻。第一句是所有梧桐的特色,第二句是指王安石所要描述的这株梧桐的高大参天,同时“孤”也恰好跟诗名呼应。
第三四句紧张描述“孤桐”的特点,“凌霄不屈己”,“凌霄”犹如“凌云”直上云霄,“不屈己”,即不委曲自己,这里还是在形容孤桐的高大。“得地本客气”,“得地”形象扎根大地,得到大地养分的滋润津润,“客气”是孤桐的另一个特点,即树心中空。
五六句连续来描述“孤桐”,“岁月根弥壮”,岁月即年华,这株孤桐经历了许多年了,是棵老树,但它的根却是越来越壮实。“骄阳叶更阴”,太阳越剧烈,树长得越好,枝叶叶更加茂密。这是孤桐的又一个特点,岁月没能让它衰弱,酷热却让它的树荫更浓。
诗的前六句,通过对梧桐外部特色的详细描写,让孤桐的形象更加丰满、光鲜。读罢这几句诗,我们面前仿佛涌现了一株高大梧桐的伟岸形象,它直入云霄,深入大地,经历风雨,傲岸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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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两句,“明时思解愠,愿斫五弦琴”,用来拟人的手腕,来表达王安石的心愿。“明时”指政治清明之时,“解愠”是解除怨怒,“斫”是砍或者削,这里是制作,将桐木制作成琴。政治清明时,孤桐也时时想着要肃清百姓的怨恨和痛楚,甘心把自己制作成五弦琴。这里用了两个典故,一个便是文章开头提到的桐木和焦尾琴的故事,另一个出自《孔子家语》:“虞舜弹着五弦琴,歌唱一首《熏风》,歌曰:‘熏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这两句话的意思是熏风多么的和暖,它可以肃清我的百姓的怨恨。这个便是五弦琴和解愠的关系,而前一个典故是桐树和五弦琴的故事,合起来便是孤桐愿化作五弦琴,弹奏《熏风》诗,来肃清百姓的怨恨痛楚,这是多么高尚的情怀。
这是孤桐的高尚情怀,也是王安石的,他通过描述孤桐的高尚,表达了自己的心愿。那是他与反对变法的仇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也是他关心百姓、同情百姓的进步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