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春秋》
《吴越春秋》是综合反响先秦期间吴国和越国历史的史籍，记录了吴、越两国的建立和发展进程，重点记载了两国此消彼长、触目惊心的争霸过程。
01 《吴越春秋》的作者赵晔
一样平常认为，《吴越春秋》的作者是东汉学者赵晔。有关他的平生记录非常少，只有《后汉书·儒林列传》中作了简短的先容，现录如下：“赵晔字长君，会稽山阴人也。少尝为县吏，奉檄迎督邮，晔耻于厮役，遂弃车马去。到犍为资中，诣杜抚受《韩诗》，究竟其术。积二十年，绝问不还，家为发丧制服。抚卒乃归。州召补从事，不就。举有道。卒于家。晔著《吴越春秋》《诗细历神渊》。蔡邕至会稽，读《诗细》而嗟叹，以为长于《论衡》。邕还京师，传之，学者咸诵习焉。”
赵晔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山阴县衙的小官，由于不愿实行欢迎督邮的命令（大约要做些卑躬屈膝之事）而弃官。这大概会让我们遐想到陶渊明，可见赵晔也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看重肃静，有着不屈的骨气和人格。只不过他的这个行为比陶渊明早了近三百年。弃官后的赵晔来到犍为郡资中县跟随杜抚学习《韩诗》，这一学就长达20年，与家里音信不通，家人以为赵晔已经在异域去世，乃至还给他置办了丧事。没想到，杜抚逝世后，赵晔回到了家乡，州里征召他作从事，管理州府的文件，但他没有应召。后来，他又被举为“有道”，即“有道术”，是深谙道义、有打算的意思。终极病逝于家。从传记来看，赵晔是个心志高尚、专心向学之人，文中提到他有两部著作，个中之一便是《吴越春秋》。
02 《吴越春秋》的紧张内容和特点
本日我们看到的《吴越春秋》是十卷，可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半部分阐述吴国史事，包括卷一《吴太伯传》、卷二《吴王寿梦传》、卷三《王僚使公子光传》、卷四《阖闾内传》、卷五《夫差内传》；后半部分阐述越国史事，包括卷六《越王无余外传》、卷七《勾践入臣外传》、卷八《勾践归国外传》、卷九《勾践阴谋外传》、卷十《勾践伐吴外传》。总体而言，于吴记载了从太伯立国到夫差亡国的过程，个中记述的重点是从阖闾刺王僚而登基到夫差败亡后的历史。于越记载了从大禹治水到勾践称霸后传八世而失落国的过程，个中记述的重点是勾践胜吴称霸之事。
越王勾践剑，湖北省博物馆藏
这部书大量取材于《左传》《国语》《史记》等文籍，但并不局限于此，而是加入了不少轶闻传说，个中恐怕还有作者的想象之词；此书还看重故事的完全性，以及故事的来龙去脉。以是，从记载史事这一点来说，它是一部史籍；但从记载的内容和格调来说，它又不同于史家严谨的记述。于是，有学者认为这部书是介乎史家和小说家之间的作品，可谓是后代历史演义的来源。正由于这一缘故原由，这部书读起来较为轻松，情节生动有趣，吴、越两国的历史故事，也就广泛流传开了。
这部书对付后世的影响也很大，不但史乘方志如《吴郡志》之类多取资该书；文学类作品更是从中得到灵感和素材，如唐代俗讲中的《伍子胥变文》，宋元话本中的《吴越春秋连像评话》，明清往后的许多剧目，也都因此此书为依据改编的。在编纂体例上，本书也很有特色，该当说是赵晔吸取了司马迁《史记》中“本纪”“世家”“列传”各种之长，加以交融贯通而成的。全书大体采取《史记》世家的形式，标以传目，但在撰述中则有所变革、不拘一格。书中的每“传”基本上是编年记事，大致按历史顺序阐述史实，脉络清晰，吴、越盛衰之迹如在目前。在每传中，作者又常利用专记人物业绩的专传办法，使得传中有传，史实容量大大提升。在《王僚使公子光传》王僚五年“楚之亡臣伍子胥来奔吴”之下，记述了从伍子胥之父得罪到伍子胥亡命，直至荐专诸准备刺杀王僚的详细过程，这实际上便是伍子胥辅佐阖闾造诣霸业前的专传，展现的历史事宜首尾完全，便于我们从中吸取履历教训。
伍子胥
详记对话也是本书的一大特色。书中记言之处俯拾皆是，长篇大论如阖闾与伍子胥关于强国之术的谈论、子贡游列国的说辞、勾践入吴前君臣励志与安排国事的对话、勾践与八大夫谋胜吴之策，等等。对话精彩且说理透彻，可以给人以启迪。
总体而言，赵晔在《吴越春秋》中综合了多种记述办法，使本书既有清楚的韶光线索，又有完全的事宜阐述；既有丰满的人物形象，又有睿智的打算对话。做到了史实丰赡而编排得体，不但具有可读性，而且增强了以古鉴今的代价。
03 《吴越春秋》的代价
《吴越春秋》的代价，首先表现在史学方面。它是专门阐述吴、越地区历史的著作，如果我们要集中理解与吴、越干系的历史事实，这部书该当是首选。此外，书中记述吴、越的历史比《史记》等书要详尽得多，这就为人们供应了相对丰富的历史资料。再有，书中记述的一些史实与他书互有异同，可以起到参证的浸染。
位于浙江嘉兴的吴越国界桥
其次，便是对历史的反思。历史总能给后人留下深刻的思考，赵晔站在历史关怀的高度对春秋末年吴越争霸这一段历史进行了思考，并反响在《吴越春秋》中。这部书有着丰富的历史聪慧，便于人们从中吸取履历教训，可以说是一部宝贵的历史教科书。针对大国争霸的客不雅观形势，书中关注的重点是富国强兵之道和克敌制胜之法。要富国制敌首先就要治国，赵晔认为百姓是社稷的根本，要巩固江山就要实施“仁政”，要亲贤臣远小人。书中记载伍子胥的话说：“臣闻治国之道，安君理民，是其上者。”勾践问政时，文种回答：“爱民而已。”这都是古代“民本”思想的集中表示。书中还记载：“夫君人尊其仁义者，治之门也。士民者，君之根也。开门固根，莫如正身。正身之道，谨旁边。旁边者，君之以是盛衰者也。愿王明选旁边，得贤而已。”行仁义，爱士民，修己正身，选贤举能，这些不雅观点至今仍有现实意义。有学者说此书“可以劝戒万世”，该当是中肯之论。
末了，作者对恩怨分明、终极为国捐躯的伍子胥，急人之难、重义轻命、不贪财物的渔父，乐于助人、舍身全节的击绵女，为肃静而去世的吴王小女媵玉，有百步穿杨之技的陈音等人都怀有崇敬之情，这些人或品质高尚，或有一技之长，可以成为后人的榜样，也表示了赵晔重道义的人生追求。
当然，须要指出的是，《吴越春秋》中有着很多谶纬思想。比如吴王夫差发兵伐越，伍子胥谏曰：“今年七月辛亥平旦，大王以首事。辛，岁位也；亥，阴前之辰也。合壬子岁，前合也。利以行武，武决胜矣。然德在合，斗击丑。丑，辛劳之本也，大吉，为白虎而临。辛，功曹，为太常所临。亥，大吉，得辛为九，又与白虎并重。有人若以此首事，前虽小胜，后必大败。天地行殃，祸不久矣。”这样的一些结合干支、天象等成分，类似于卜筮预言的迷信思想，书中有不少，因此韩兆琦师长西席认为此书的“缺陷是存在浓厚的阴阳五行不雅观念，对伍子胥、文种等人的描写感化了迷信色彩”。这一说法是恰当的。究其缘故原由，汉代以来，特殊是东汉建立往后，在社会的政治、思想等领域广泛存在着谶纬学说。赵晔无疑受到这种学说的影响，这是我们读《吴越春秋》时该当加以留神的。
（本文原载《月读》2020年第4期）
《吴越春秋》（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
崔冶 译注
简体横排
32开 精装
9787101138214
29.00元
这次出版的《吴越春秋》是“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的一种，是面向广大读者的经典遍及版本，原文以现存最早的元大德刻本为底本，题解精要，注释简明，译文准确，是读者阅读《吴越春秋》，追寻历史隐秘的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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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筹：陆藜；编辑：思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