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诗坛,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汉族墨客,真是太少了。当我们看到这4个字时,你脑海中能够想起哪些人呢?个中,最出名的莫过于王冕了。多数时候,王冕更像是一位画家。而他最喜好的花,自然便是梅花了。可是,在王冕的笔下,梅花却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
事实上,王冕还为梅花写了两首咏物诗——《墨梅》与《白梅》。这两首诗一黑一白,加起来只有短短8句,却成为元代诗坛的千古经典,雄霸语文教材多年。试问:哪一个70后80后,没有读过“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一句呢?好诗贵精不贵多,让我们走近它:
一、墨梅
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在古典诗词中,咏物诗也是一个大家族,数不胜数。可是,我们在赏析这些咏物诗词的时候,不能够仅仅把它们当成普通的描写自然万物的诗作。由于在这些诗词作品中,墨客都融入了自己的精神气质、做人准则、空想抱负、人生感悟等等。这首诗同样也是如此。
王冕是浙江绍兴诸暨人。在当地的九里山,王冕有一座梅花屋。他时常闭门不出,研讨诗文绘画篆刻。久而久之,他就干脆自号“梅花屋主”。作这首诗时,大约是元顺帝至正九年至十年间,即公元1349年—公元1350年。当时,王冕结束了长途漫游,回到了故乡。
在这次漫游中,王冕一起上目睹了许多人间惨剧,由于此时正值元末农人大叛逆爆发的前夕。对此,心怀天下的墨客痛楚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万般感慨之中,他只能借梅自喻,写下此诗。然而,这短短的4句诗却让他扬名文坛,被后人敬佩不已。
这首《墨梅》短小精悍,普通易懂,情真意切,是元代诗坛一首难得的佳作。诗作前二联“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一语双关,即点明了梅花的位置——洗砚池边,又暗示了墨客在诗文绘画上的勤奋。他长年累月地练习,池边染满了墨迹。
梅花年年开落,无声无息。墨客在梅花的陪伴下,一贯刻苦练习,精研绘画,终于成了一代名家。而那淡淡的墨痕,早已分不清是花瓣,还是墨迹。然而,面对人间的动乱以及误解,墨客常常无可奈何。他只有在后二联语气武断地说:“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在墨客心中,梅花生来就不是为了要别人夸赞的。无论别人理解也好,误解也罢,梅花最想做的便是把自己的芬芳之气洒满人间,这样就足够了。实际上,王冕也是这样的一位墨客。生逢浊世,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努力保持自己本性的高洁。如此足以!
二、白梅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暗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在古典诗词中,吟咏梅花的作品非常多,我们熟知的就有唐代墨客王维的《杂诗》、宋代词人陆游的《卜算子 咏梅》、王安石的《梅花》、李清照的《清平乐 年年雪里》等等。而王冕的这首《白梅》将笔墨放在梅花自甘寂寞,不同流俗,脾气高洁上,同样堪为佳作。
众所周知,王冕意志武断,品行高洁,他虽然出身贫寒,却在佛寺长明灯下自学成才,末了终于成为元末文坛的著名墨客、画家和篆刻家。可是,生在浊世,墨客纵有满腹才华,却不能做官,末了只能布衣终老。在后人看来,这是不幸的,可在王冕眼中却也是幸运的。
在墨客笔下,洁白的梅花“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语气多么武断,一个“不”字,强烈地表达了作者内心的操守与执着。冰封天地,万物隐蔽,唯有一树白梅倔强地傲立在寒风中,此情此景,任谁不会心生敬佩之意呢?墨客爱梅花赞梅花,实在也便是在说他自己。
可是,这样的梅花不仅品行高洁,还不忘关心人间。它“忽然一夜暗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等来年冰消雪融,梅花仿佛一夜之间怒放,将喷鼻香气洒满人间,为天地带来春色。你看,这样的梅花怎不令人喜好呢?这样的墨客又怎不令人敬佩呢?
很多时候,后人之以是喜好那些流传千古的经典诗词,并不仅仅是由于这些诗作本身在措辞、修辞、章法、构造上写得很美,还是由于这些作品的作者,在历史上留下了很多令人惊叹的业绩。他们品性高洁、不屈不挠、关怀天下、以身作则,真正将诗书中的道理落到了实处,因而名垂青史。
王冕两首“梅花”,没有娇艳的色彩,没有温顺的性情,却铁骨铮铮,傲气凛然,成为元代诗坛的两首千古经典。而在我们后人的语文教材中,这两首梅花诗也雄霸多年。实在我们喜好的何止是梅花,而是墨客身上的高洁品质。这些东西正是我们这个时期所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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