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常常给读者带来一种无可索解的茫然感,这种茫然,有人说是一个谜,有人却说是一堆废话。但我方向于认为,这首朦胧、晦涩的诗是在给一段已经失落落的爱情命名。“晚星”是一个喻象,“沉落在另一片的湖水/陌生的人们在看着”,爱似流星,沉落在陌生的湖水里,成了陌生人的风景。画面是冷寂的,情调近乎冷凝。更严重的是,“我们”已到了连这样冷寂的夜晚也须告别的时候了,统统无可挽回。第二节焦点转向室内,桌前蹙眉怀想,也曾忍受,而现在只能“抚平悖论者凝固的表情”,辩白也无用了。这句尤为精妙,“凝固的表情”可能是哀恸的,也可能是断交的,但一旦凝固,便成过往,而不是鲜活确当下。想想,爱的悖论有多少呀,在爱中究竟爱的是对方,还是藉对方形象而天生的那个执着的“我”的幻影?过去爱而现在不爱,现在的不爱有多少是因爱得深奥深厚而起?现在的不爱究竟是爱还是不爱?这些纠缠很难理得清,只能靠韶光的流水逐步冲刷,“抚平”该当含有抚平伤口的意味。第三节,“它会长到这么高的位置吗?”门楣意味着家中,当爱已成往事,“我”回到家园,光阴流逝,爱会和“我”一样发展吗?“对着我的灵魂说——/现在,它正远游”,只管有不舍,但“我”明白地见告了自己的灵魂一个不幸的答案。诗的结尾,既是对远游的补充,也是对夜晚和湖水的呼应,停泊欢快和激情的莫名之地也好,晚星沉落之地也好,都是爱情失落去的地方。解读诗歌是一种危险的行为,一欠妥心就可能沦为自以为是的呓语,但愿我的理解没有阔别作者的写作意图。
特邀点评:程继龙
程继龙,生于1984,陕西陇县人。文学博士,副教授。现任教于岭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致力于中国当代诗歌研究、当代诗歌批评,也分力于诗歌、散文创作。在《外国文学研究》《兰州大学学报》《艺术评论》等刊物揭橥论文三十多篇。作品散见于《诗刊》《诗歌月刊》《延河》《作品》等。出版诗集《若有其事》、诗学专著《打开诗的果壳》、编著《追寻隐没的诗神:朱英诞诗歌研究文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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