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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总理遗志 践行全民阅读
《伐檀》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
诵读者：
王东方，
长安街读书会教诲组成员、供职于审计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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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檀》
【作者】佚名 【朝代】先秦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
河水清且涟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坎坎伐辐兮，置之河之侧兮。
河水清且直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
彼君子兮，不素食兮！
坎坎伐轮兮，置之河之漘兮。
河水清且沦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囷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鹑兮？
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参考注释：
⑴坎坎：象声词，伐木声。
⑵寘（zhì 志）：同“置”，放。干：水边。
⑶涟：水波纹。猗（yī 依）：义同“兮”，语气助词。
⑷稼（jià 架）：播种。穑（sè 色）：收成。
⑸胡：为什么。禾：谷物。三百：极言其多，非实数。廛（chán 蝉）：通“缠”，即捆。俞樾《毛评议》以为第二章的“亿”通“繶”、第三章的“囷”通“稇”，皆是“束”的意思。束，即捆。一说古制百亩。
⑹狩：冬猎。猎：夜猎。此诗中皆泛指打猎。
⑺瞻：向前或向上看。县：古“悬”字。貆（huān 欢）：猪獾。一说幼小的貉。
⑻君子：此系反话，指有地位有权势者。
⑼素餐：白用饭，不劳而获。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引《孟子》赵歧注：“无功而食谓之素餐。”
⑽辐：车轮上的辐条。
⑾直：水流的直波。
⑿亿：束。
⒀特：大兽。毛传：“兽三岁曰特。”
⒁漘（chún 纯）：水边。
⒂沦：小波纹。
⒃囷（qūn 逡）：束。一说圆形的谷仓。
⒄飧（sūn 孙）：熟食，此泛指用饭。
参考译文：
砍伐檀树声坎坎啊，棵棵放倒堆河边啊，河水清清微波转哟。不播种来不收割，为何三百捆禾往家搬啊？不冬狩来不夜猎，为何见你庭院猪獾悬啊？那些老爷君子啊，不会白吃闲饭啊！
砍下檀树做车辐啊，放在河边堆一处啊。河水清清直流注哟。不播种来不收割，为何三百捆禾要独取啊？不冬狩来不夜猎，为何见你庭院兽悬柱啊？那些老爷君子啊，不会白吃饱腹啊！
砍下檀树做车轮啊，棵棵放倒河边屯啊。河水清清起波纹啊。不播种来不收割，为何三百捆禾要独吞啊？不冬狩来不夜猎，为何见你庭院挂鹌鹑啊？那些老爷君子啊，可不白吃腥荤啊！
参考赏析：
全诗充满了劳动者对统治者的讽刺和对社会现实不公的斥责。三章诗重叠，意思相同，按照诗人情感发展的脉络可分为三层：
第一层写伐檀造车的艰巨劳动。头两句直叙其事，第三句转到描写抒怀，这在《诗经》中是少见的。当伐木者把亲手砍下的檀树运到河边的时候，面对微波荡漾的清澈水流，不由得惊叹不已，大自然的美令民气旷神怡，也给这些伐木者带来了暂时的轻松与欢愉，然而这只是霎光阴的感想熏染而已。由于他们身负沉重压迫与剥削的枷锁，又很自然地从河水自由清闲地流动，遐想到自己整天从事繁重的劳动，没有一点自由，从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平。
因此接着第二层便从眼下伐木造车想到还要替剥削者种庄稼和打猎，而这些收成物却全被占去，自己空空如也，愈想愈愤怒，愈无法压抑，忍不住提出了严厉责问：“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第三层承此，进一步戳穿剥削者不劳而获的寄生实质，奥妙地利用反语作结：“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对剥削者冷嘲热讽，点明了主题，抒发了蕴藏在胸中的反抗怒火。
此篇三章复沓，采取换韵反复咏叹的办法，不但有利地表达伐木者的反抗感情，还在内容上起到补充的浸染，如第二、三章“伐辐”“伐轮”部分，在点明了伐檀是为造车之用的同时，也暗示他们的劳动是无休止的。其余各章猎物名称的变换，也解释剥削者对猎取之物无论是兽是禽、是大是小，一概绝不客气地据为己有，表现了他们的贪婪本性。全诗直抒胸臆，叙事中饱含愤怒情绪，不加任何渲染，增加了真实感与戳穿的力量。其余诗的句式灵巧多变，从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乃至八言都有，纵横错落，或直陈，或反讽，也使感情得到了自由而充分的抒发，称得上是最早的杂言诗的范例。
本期责编：黄诗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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