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一位红学家对我说:李月桂的墓志铭中记载,李月桂的第三个女儿嫁给了曹寅,为什么曹寅的《楝亭集》中不见曹寅写与岳父李月桂家有关的诗文呢?这的确是个问题。于是我特意买来了《楝亭集》和《楝亭集笺注》(胡绍棠笺注,张庆善作序)。大致浏览一遍,在《楝亭诗别集》卷二,创造有《题来鹤亭图(为石廪内兄赋)》一首;可以证明曹寅与岳父李月桂一家的关系。全诗如下:
李君话鹤双泪垂,命予更作来鹤诗。禽鸟得气亦如此,侧去世横生空尔为。徘徊不得意,翻身归故宅。园中二子抱鹤泣,遂以此鹤名其轩。古时戴德鹤最少,徐家哭吊丁家老。现代应惭有此禽,携归莫傍长安道。余家紫楝摇天风,婆娑略与此鹤同。锦衣再拜伤局促,每每疾首呼苍穹。此树安能青万载,君家鹤亦磨人代。呜呼!
人代磨灭不可期,幸勿折我楝树枝。请君从鹤向空去,泱漭白云无尽时。
这是一首曹寅吊唁岳父李月桂的悼亡诗。首先,诗中开篇道“李君”,是曹寅的内兄。这就指出了此诗所吊唁的人姓李。李月桂去世于康熙二十一年十仲春。根据《楝亭诗别集》卷二《题来鹤亭图》的前一首诗《恒河》与后面一首《哭陈其年反省》都是作于康熙二十一、二年,据此推断,这首悼亡诗也是作于康熙二十一年年底至康熙二十二年初,即李月桂去世后不久。
传说中,仙鹤是最懂得报恩的禽鸟。人去世后,仙鹤就会来送恩人一程。现在的葬礼上还常常是画一张“来鹤图”;或是写有“驾鹤西去”等与鹤有关的题字。
根据李月桂的墓志铭记载,李月桂有两个儿子:李文焕、李文炳,故诗中有“园中二子抱鹤泣”一句。“余家紫楝摇天风”,是指曹玺的南京家中花园种有楝树,楝树别号紫花树;其亭名为“楝亭”,曹寅的书叫《楝亭集》;此句是说我们百口悲痛。“锦衣”以代指曹寅身份;曹寅此时还在北京给康熙作侍卫。康熙二十九年到苏州人织造。
之以是“红学家”没有把这首诗看作是曹寅吊唁岳父李月桂的诗,是由于胡绍棠在笺注中把“石廪内兄”标注成李煦了。李煦的父亲李士桢去世于康熙三十四年三月,此时曹寅是江宁织造,而诗中“锦衣再拜伤局促”是指他当时是“侍卫”。在《李月桂墓志铭》没有创造之前,红学家们都认为,李煦是曹寅的“亲大舅哥”,于是也不管逻辑是否自洽,一概“牵强附会”了。
《红楼梦》中一句著名诗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红学家周汝昌认为鹤代表湘云。“葬花”当然是指黛玉。那么这句诗又增加了新的一层含义:一个“冷月”悲惨的夜晚,“花魂”拜别,仙鹤超越“寒塘”前来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