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吟

唐代:孟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小学初中生关于母亲的古诗附音频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译文

慈母用手中的针线,为远行的儿子赶制身上的衣衫。

临行前一针针密密地缝缀,怕的是儿子回来得晚衣服破损。

有谁敢说,子女像小草那样微弱的孝心,能够报答得了像春晖普泽的慈母恩典呢?

注释

游子:古代称远旅客居的人。
吟:诗体名称。

游子:指墨客自己,以及各个离乡的游子。

临:将要。

意恐:担心。
归:回来,回家。

谁言:一作“难将”。
言:说。
寸草:小草。
这里比喻子女。
心:语义双关,既指草木的茎干,也指子女的心意。

报得:报答。
三春晖:春天残酷的阳光,指慈母之恩。
三春:旧称农历正月为孟春,仲春为仲春,三月为季春,合称三春。
晖:阳光。
形容母爱如春天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子女。

母别子

唐代:白居易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关西骠骑大将军,去年破虏新策勋。

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

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

迎新弃旧未足悲,悲在君家留两儿。

一始扶行一初坐,坐啼行哭牵人衣。

以汝夫妇新燕婉,使我母子生别离。

不如林中乌与鹊,母不失落雏雄伴雌。

应似园中桃李树,花落随风子在枝。

新人新人听我语,洛阳无限红楼女。

但愿将军重修功,更有新人胜于汝。

译文

母别子,子别母,白天的阳光彷佛都由于悲哀而失落去了光彩,哭声中无限凄苦。

一家人住在关西长安,丈夫身居大将军的高位,去年立了战功,又被加封了爵土。

还得到了赏赐的金钱二百万,于是便在洛阳娶了如花似玉的新妇。

新妇来了不知足,就要丈夫抛旧妇;她是他掌上的莲花,我却是他们眼中的钉子。

喜新厌旧是俗世的常情,这本来也不敷为悲,我就要整顿行装,无奈地离开。
但悲哀的是,留在丈夫家的,还有两个亲生的小孩。

一个才刚刚会扶着床沿走路,一个才刚刚能够坐起来。
坐着的孩子呜咽,会走路的孩子牵着我的衣服。

你们夫妇新欢燕尔,却让我们母子生离去世别,从此不得相见。

此时此刻,我的心有诉不出的悲苦,人的薄情啊,还不如林中的乌鹊,母鸟不离开小雏,雄鸟总在它们身旁呵护。

此情此景,倒象是后园的桃树,曾经遮蔽着花房的花瓣已经随风落去,幼小的果实还将挂在梢头经历霜雪雨露。

新人新人你听我说,洛阳有无数的红楼美女。

但愿将军将来又立了什么功绩,再娶一个比你更娇艳的新妇吧。

注释

①乌与鹊:林中自由清闲的鸟儿。

②雏:小鸟。

国风·邶风·凯风

先秦:佚名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
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
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
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译文

和风煦煦自南方,吹在枣树新苗上。
枣树芽心嫩又壮,母亲养儿辛劳忙。

和风煦煦自南方,枣树成柴风吹长。
母亲明理又善良,儿子不好不怨娘。

寒泉之水刺骨凉,源头就在浚邑旁。
母亲养育儿七个,儿子长成累坏娘。

黄雀婉转在鸣唱,悦耳动听真洪亮。
母亲养育儿七个,难慰母亲不应当。

注释

邶(bèi):中国周代诸侯国名,地在今河南省汤阴县东南。

凯风:和风。
一说熏风,夏天的风。
这里喻母爱。
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凯之义本为大,故《广雅》云:‘凯,大也。
’秋为敛而主愁,夏为大而主乐,大与乐义正相因。

棘心:酸枣树初发的新苗。
这里喻子女。
棘,落叶灌木,即酸枣。
枝上多刺,开黄绿色小花,实小,味酸。
心,指纤小尖刺。

夭夭:树木嫩壮貌。

劬(qú)劳:操劳。
劬,辛劳。

棘薪:长到可以当柴烧的酸枣树。
这里比喻子女已终年夜。

圣善:明理而有美德。

令:善,好。

爰(yuán):何处。
一说发语词,无义。
寒泉:卫地水名,冬夏常冷。

浚(xùn):卫国地名。

睍(xiàn)睆(huǎn):犹“间关”,鸟儿宛转的鸣叫声。
一说俏丽,好看。
黄鸟:黄雀。

载:传载,载送。

答秦嘉诗

两汉:徐淑

妾身兮不令,婴疾兮来归。

沉滞兮家门,历时兮不差。

旷废兮侍觐,情敬兮有违。

君今兮奉命,远适兮京师。

悠悠兮离去,无因兮叙怀。

展望兮踊跃,伫立兮徘徊。

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辉。

君发兮引迈,去我兮日乖。

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

长吟兮永叹,泪下兮沾衣。

这是一首骚体诗,最早见于徐陵编的《玉台新咏》。
作者徐淑与其夫秦嘉俱为陇西(今甘肃东南部)人。
东汉桓帝时,秦嘉“为郡上计”(汉郡国每年年终遣吏送簿纪到京师,曰上计;所遣之吏,曰上计吏)入洛阳,当时徐淑正卧病母家,夫妇没能面别,秦嘉作《留郡赠妇诗》三首与妻话别。
徐淑以此诗作答。

诗的前十句写自己患病母家,不得与夫话别。
“不令”,不善;“婴疾”犹抱病;“差”,病愈。
作者首先交待不能送别的缘故原由,虽是叙事,而又化情于事,于事见情。
“不令”、“婴疾”、“沉滞”、“不差”,带有无限无奈;“旷废”、“情敬”,含有无限歉意;“悠悠兮离去,无因兮叙怀”,留下了无限遗憾。
秦嘉十分重视他们的夫妇叙别:“念当远离去,思念叙款曲。
”,于是派车去接徐淑。
可是徐淑病滞难行:“遣车迎子还,空来回空返”,秦嘉至于“临食不能饭”“永夜不能眠”,临行之际,又赠予宝钗、明镜聊表深情(见秦嘉《赠妇诗》三首)。
徐淑的前十句诗彷佛不那么感情强烈,但读者若遐想到此,则自能感想熏染女墨客内心蕴藏的繁芜情愫。
沉着的水流是最深的水流,强忍不露的感情更为诚挚动人,这几句看似平平叙事的诗,亦复如此。

如果说前十句是化情于事,那么后十句是直抒其情。
别离之际的神伤魂泣,东汉无名氏的《古诗》中已多有咏叹。
而女墨客身染沉疴,竟连“消魂”的叙别亦不能得。
如果说“行行重行行,与君生离去”是人生的痛楚,那毕竟还给人留下了回味的东西;而想叙别又“无因”,则只会生出无止境的悬想、遗憾,无休止的焦躁不安。
“展望兮踊跃,伫立兮徘徊。
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辉。
”不得叙别而展望,展望不及而踊跃,可见女主人公情之急;不能送别而伫立,伫立难耐而徘徊,可见女主人公情之躁;“思君”至于“感结”,怀人至于入梦,可见女主人公情之深。
丈夫远出,相去日远,墨客不禁抱负自己能插翅高飞,长追不弃。
然而抱负终归还是抱负。
“长吟兮永叹,泪下兮沾衣”,这是从焦躁中镇静下来和从抱负中复苏过来之后的感伤。
“长”字“永”字,同义重复,更见得此情的厚重压抑,深奥深厚蕴藉,至此一个赢弱、多情的少妇形象跃然纸上了。

沈德潜说徐淑的诗“词气和易,动听自深”,这是不错的。
诗中既没有大起大落的感情起伏,也不见细针密线的剪裁加工,平平叙事,有一种自然的传染力,其奥妙之处即在于“真事真情”。

别老母

清代:黄景仁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译文

由于要去河梁谋生,以是把帷帐撩起,依依不舍要向年迈的母亲辞别,看到白发苍苍的老母不由泪下一直,眼泪也流干了。

在这风雪之夜,不能在母亲自边尽孝却要掩柴门悲惨地远去,不禁令人兴叹:养子又有何用呢?倒不如没有啊。

注释

搴(qiān)帷(wéi):掀起门帘,出门。

河梁:桥,替代送别地。

枯(kū):干涸。

惨惨:幽暗无光。

柴门:树枝编的门,替代贫苦人家。

墨萱图·其一

元代:王冕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

熏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

昂首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译文

灿灿的萱草花,生在北堂之下。

熏风吹着萱草,摇摆着是为了谁吐露着芬芳?

慈祥的母亲倚着门愿望着孩子,远行的游子是那样的苦啊!

对双亲的奉养每天都在疏远,孩子的音讯每天都不能传到。

举头看着一片云林,听到慧鸟的叫声思念起来至此很是惭愧。

思母

宋代:与恭

霜殒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

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僧衣籴米归。

译文

我多少次坐在花下吹箫,银河红墙对我来说是那样的迢遥。

面前的星辰已不是昨夜的星辰,我为了谁在风露中伫立了整整一夜呢?

缠绵的情思已尽如抽丝的蚕茧,宛转的心已经像被剥的芭蕉。

回忆起她十五岁时在那月圆之夜的情景,可叹我手中的这杯酒竟已无法肃清心中的忧闷。

注释

银汉红墙:李商隐《代应》:“本来银汉是红墙,隔得卢家白玉堂。

星辰:李商隐《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风露:高启《芦雁图》“沙阔水寒鱼不见,全身风露立多时。

思,丝。
心,芯。
皆双关语。
李商隐《无题》“春蚕到去世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今生现代

近代:余光中

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

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

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

第一次,我不会记得

是听你说的

第二次,你不会晓得

我说也没用

但这两次哭声的中间

有无穷无尽的笑声

一遍一遍又一遍

回荡了整整30年

你都晓得,我都记得。

这是一首赞颂母亲的诗,通篇文笔细腻地刻录着思念,未提及“母亲”二字却让民气领神会。
回看余光中师长西席的逃难岁月,也就不难明得他为何会作《今生现代》这首诗了。

1937年,他的母亲孙秀君单独带着年仅9岁的余光中为躲避战乱开始了漫长的亡命生涯。
他们曾躲进庙里的神龛内两天不吃不喝往返避日军的魔爪,这段影象给余光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曾回顾“火光中,凹凸分明,阴影深深,庄严中透出狞怒的佛像。
火光抖动,每次牵动眉间和鼻沟的黑影,于是他的下颚向母亲臂间陷得更深。

母子相依为命的逃难生涯使余光中对母爱有更深刻的理解。
“她领着我逃难,母子共难,这也增加了母子的感情。
以是我有可能是新墨客里面写母亲写得最多的一位了。
”也正由于如此,他才对母亲、对大陆有着不可磨灭的留恋。
这世上母子的缘分,都是自哭声中始,从哭声中灭。
这两次忘情的哭声,便注定了母子二人今生现代血浓于水的牵绊。

短歌行

唐代:王建

人初生,日初出。
上山迟,下山疾。
百年三万六千朝,

夜里分将强半日。
有歌有舞须早为,昨日健于今日时。

人家见生男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
短歌行,无乐声。

注释:

百年:指人寿百岁。

强半:大半;过半。

须:必得,应该。

催:使事物的产生、发展变革加快。

无:没有,与“有”相对;不。

蓼莪

先秦:佚名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去世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
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穀,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译文

看那莪蒿长得高,却非莪蒿是散蒿。
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费力!

看那莪蒿相依偎,却非莪蒿只是蔚。
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劳累!

取水瓶儿空了底,装水坛子真耻辱。
孤独活着没意思,不如早点就去去世。
没有亲爹何所靠?没有亲妈何所恃?出门行走心含悲,入门茫然不知止。

爹爹呀你生下我,妈妈呀你喂养我。
你们护我疼爱我,养我终年夜造就我,想我不愿离开我,出入家门怀抱我。
想报爹妈大恩德,老天降祸难预测!

南山嵬峨难超出,飙风凄厉令人怯。
大家没有不幸事,独我为何遭此劫?南山嵬峨难迈过,飙风凄厉人抖动。
大家没有不幸事,不能终养独是我!

注释

蓼(lù)蓼:长又大的样子。
莪(é):一种草,即莪蒿。
李时珍《本草大纲》:“莪抱根丛生,俗谓之抱娘蒿。

匪:同“非”。
伊:是。

劬(qú)劳:与下章“劳瘁”皆劳累之意。

蔚(wèi):一种草,即牡蒿。

瓶:取水用具。
罄(qìng):尽。

罍(léi):盛水用具。

鲜(xiǎn):指寡、孤。
民:人。

怙(hù):依赖。

衔恤:含忧。

鞠:养。

拊:通“抚”。
畜:通“慉”,喜好。

顾:顾念。
复:返回,指不忍拜别。

腹:指怀抱。

昊(hào)天:广大的天。
罔:无。
极:准则。

烈烈:通“颲颲”,山风大的样子。

飘风:同“飙风”。
发发:读如“拨拨”,风声。

谷:善。

律律:同“烈烈”。

弗弗:同“发发”。

卒:终,指养老送终。

慈乌夜啼

唐代:白居易

慈乌失落其母,哑哑吐哀音。

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

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

声中如见告,未尽反哺心。

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深。

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

昔有吴起者,母殁丧不临。

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

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

诗中用大量笔墨刻画慈乌鸟“失落其母,夜半啼”的景况,意在倾吐“母慈重”,而自己“未尽反哺心”的无尽愧恨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