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欲挥毫,必须酣饮”
——吴道子
吴道子有着“吴带当风”的画圣吴道子,常常“嗜酒且利赏,欣然而许”,乘酒后昂奋之际,始振其灵笔,他的大部分作品是在此种情形下完成的。唐明皇命吴道子画嘉陵江三百里山水的风景,能一日而就。只因酒兴大发,落笔恰到好处。
▲「吴道子 《嘉陵江三水三百里图》局部」
“小白连浮三十杯,指尖浩气响春雷”
——徐渭
水墨大家徐渭亦喜酒,他把草书的宕荡奇肆线条和淋漓畅快的水墨交融为一体,画面富于音乐美感的视觉形象。如《墨葡萄图》的笔斜风雨,藤蔓飞扬,浓淡相间的叶片,珠圆玉润的果实,无分歧一于如痴如醉的情绪旋律中。
▲「徐渭作品」
“半生
——陈洪绶
陈洪绶也特好酒,且尤好为女子作画。朱彝尊在《静志居诗话》中指出其在中年往后纵酒狎妓自放,有钱人拿了大把的银子恭敬地来求画,他都不予答理。但只要有酒和女人,他自己都会找来笔墨作画,这正如毛奇龄所说:“莲游于酒人,所致金钱随手尽。”
▲「陈洪绶 作品」
“更书数十本,终不能及之”
——王羲之
书圣王羲之,其著名代表作《兰亭集序》便是他于绍兴兰亭饮酒时写就。笔兴随酒意而生,笔力随酒韵而成。顿然涌现了一幅“遒媚劲健,绝代所无”的作品。全文三百余字中,即有“之”字十九个,但笔式互异笔韵不同,“千古极品”就在酒中问世了。
▲「王羲之《兰亭集序》」
“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
——张旭
草圣张旭更是好饮酒,兴起之处,借着酒意当众演出狂草,呼叫狂走而后落笔,有时乃至用头发蘸墨当笔使,复苏后还认为是神来之笔,于是有其“挥毫落纸如云烟”的《古诗四帖》。时人称他的狂草为“醉墨”。
▲「张旭 《古诗四帖》局部」
“饮酒以养性,草书以畅志”
——怀素
怀素则是“每酒酣兴发,遇寺壁、里墙、衣裳、器皿,靡不书之”。如果有人想请他写字,就必须先请他喝上两盅,只要喝出觉得,灵感立马来了,整篇书法就能一气呵成。有人问怀素写字窍门,他竟以“醉”字作答。
▲「怀素 草书」
“攘笔搦管,狂叫大呼”
——朱耷
据《清朝艺苑》记载:明朝遗臣朱耷,每每于醉后挥毫。人们知其嗜酒,闻字画“皆得其醉后”,便“置酒招之”,将纸墨置于席边,待酒兴大发,他便开始泼墨,“洋洋洒洒,数十幅立就”,而“醒时,欲觅其一鳞半爪不可得,虽陈黄金万镒于前夕顾也!
”
▲「朱耷 作」
“醉岂酒犹酒,老来狂更狂”
——傅山
傅山的书法有“清初第一写家”之称在长期的流寓生活中,除了书本与笔墨之外,唯一不能离的便是酒了。自号“酒道人”、“酒肉道人”、“老蘖禅”。他在赠魏一鳌《莲老道兄北发,真率之言饯之》十二条屏书法作品中,这样评价酒:“酒也者,真醇之液也。真不容伪,醇不容糅。”
▲「傅山 书册」
“吃酒乃人生一大乐事,岂肯放过?”
——启功
当代书坛也不乏喜酒之人,书法大家启功师长西席便是个中之一。有一次启功应邀参加某品酒会。饮酒前他有言在先:“本日只饮酒,不写字。”谁知道,三杯酒下肚,先生长西席自己食言,灵感迸发,取过笔墨,挥毫写下一首诗:“一啜汤沟酿,千秋骨尚喷鼻香。遥知东海客,昼夜醉斯川。”写完后又连续饮酒,溘然只见他站起来,自言自语道:“李白斗酒诗百篇,我还要为汤沟再题诗一首,于是又提笔写道:“高朋未饮已醰醰,况食天浆出灌南。今夕老饕欣一饱,不徒过瘾且疗馋。”
▲「启功 书法」
中国的画和书法,是天下上唯我独尊的民族艺术。书、画与酒亦如鱼之于水,诗酒交融,画酒一体,酒画共与。文人与酒,鱼水难分古来如此,令人寻思。这些文人字画家的形象,在酒后更加真实;他们的人格,也在酣醉中愈发高大。郭沫若说得好:当李白醉了的时候,是他最复苏的时候;而李白复苏的时候,则是他糊涂的时候。实在,何止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