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去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心腹,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我们知道,五言律诗颈联、颔联是哀求对仗的,而首联和尾联则不必。但少年天才王勃是绝不会拘泥于此。来源一副工致俊秀的对仗,让人面前一亮。长安帝京雄伟的城墙、城楼,在广袤无际的关中平原拱卫下,显得更加巍峨雄壮,站在上面,仿佛能看到迢遥的巴山蜀水。虽是烟雾蒙蒙,像离去的心情一样有些迷茫,但是,它不同于天涯送孤舟,也不是长亭折杨柳,它的取点是大场面,大取景,透着雄浑,透着英气。同时,送别的地点,方向,目的地清晰显见。一个“望”字,拉近了秦蜀的间隔,拓宽了诗的意境,首创出雄浑壮阔的气候,为这首豪壮诗奠定了基调。
在首联对仗后,颔联由散句承接,自然而不呆板。从上联的实写转为虚写。此处开始表露诗的宗旨。纵然我们情意深厚,但是作为官场中人,万里秋蓬、背井离乡,这本便是平常之事。宽慰中满含着深情。纵有伤感,也不凄凉。绝不是李贺“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的悲戚、伤感。然后自然引出传唱千年的警句:“海内存心腹,天涯若比邻”,意境瞬间得到升华。只要能心意相通,心灵共鸣,那么天涯海角赛过终日厮守。乐不雅观向上,给人以莫大的安慰和鼓舞。比较与曹子建的“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王勃以齐整和遣词更胜一筹。王勃便是王勃,一改六朝以来的浮华绮丽之风,传承且发扬了魏晋风骨。断肠的离去变成了壮别,胸襟宽广,豁达洒脱。
有了上面的开阔胸襟,接着又很有人情味的抚慰朋友:以是我们在岔路口分离时,可不要像少男少女们一样哭哭啼啼,泪湿衣襟。‘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那些儿女情长的表现,我们“宦游”之人的所为。“在歧路”呼应了诗题“送”。由刚转柔,刚柔相济,收放自若。
一改传统送别诗伤感的情调,清新高远,独树一帜,成了送别诗中的不世经典。
清代著名墨客袁枚说:“凡作诗,写景易,言情难”。而送别诗必须以情动人,王勃便是用豪情打动了民气。
杜甫曾这样评价初唐四杰的作品:“不废江河万古流”,是的,王勃和他这首豪放的送别诗,做到了江河万古流,流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