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金立(邯郸日报社)

家住滏阳河边,我感到了滏阳河一每天来的可喜变革:河水清澈见底了,鱼儿在热闹嬉戏了,不知从哪儿游来的一群群野鸭在此划地而治、安居乐业了,更为欣喜的是已停航40多年的滏阳河上又能行船了。

我的爷爷当年是滏阳河上的一名艄公,常运瓷器到天津,胡子里长满了滏阳河的故事。
时至今日,童年的情景依然时时在我脑海中映现:月明星稀,我时常坐在爷爷的腿上,看着烟斗一闪一闪,听他讲故事。
在讲述里,我记住了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寿陵生邯郸学步、毛遂治河“铜帮铁底”的故事,也记住了爷爷在滏阳上行船的风雨岁月。

位于峰峰矿区的滏阳河源头深受冬泳爱好者的喜好 光明日报 闫汇芳摄/光明图片

滏水春帆又行船

可是,说到后来的滏阳河,爷爷总是深深的一声嗟叹。
当时间的脚步走进20世纪70年代后期,由于人们的过度索取,这条流淌了几千年的河流,满目疮痍,干瘪的“病态”令人痛惜。
爷爷悲愤无语,一次次拉上我去河边捡拾河床上的垃圾,我知道爷爷是多么希望河水能够清起来、船儿能够游起来啊。
可遗憾的是,爷爷没有等到那一天就走了。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滏阳河从峰峰矿区款款而来,那么就从那里动手。
当地以“壮士断腕”之势,大力开展生态修复,形成了“一镇一湿地,一镇一游园的”生态格局。

如今,从南湖至北湖的16.8公里滏阳河管理已经完成。
哦,滏阳河露出了“她”久违的笑脸。
一段韶光不去,在你面前会溘然“冒”出来一个个依河而建、匠心独运的小公园,让人面前一亮,收成一个又一个惊喜。
随意沿河边走走,只见水岸两边人影绰绰,打太极拳的、围坐在一起下象棋的、慢板低唱“秀”豫剧的,搜罗万象。

随着汽笛响起,滏阳河上一艘艘游船满载游客,缓缓离开码头,顺水而下,穿桥涵、过龙湖、走船闸……时隔40余年,古老的滏阳河再次扬帆迎客。
而随着生态管理力度的加大,如今滏阳河已是华北地下水超采综合管理河湖回补地下水试点,这也意味着“她”将能一起扬帆高歌,出邯郸、过邢台、抵衡水、入沧州,进渤海,以慈悲为怀,沿着款款前行的脚步,一起润泽生灵。

周末,携妻儿泛舟澄澈见底的滏阳河上,享受最惬意的幸福光阴。
在如画的河面上穿行,儿子应景诵起了写滏阳河的古诗,“一湾春水涨玻璃,片片悬帆映绿堤。
小雨吹来风势顺,冲烟已过画桥西”。
随后,又补了一句:“假如我老爷爷能看到多好啊!
”我的眼睛湿润了,良久,我见告儿子,实在管理滏阳河工程,我们才刚刚扬帆起航,培植者们正在擘画更大的蓝图,正在加速生态管理的脚步,相信有那么一天,泛舟滏河胜境,定会迷惑是否身在梦里江南。

《光明日报》( 2020年01月12日1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