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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抚治荆襄时盗起,白圭提督军务会讨,史称平郧阳盗。
白圭(1419~1474年),字宗玉,南宫人,正统七年(1442年)进士。授御史。监朱勇军征讨兀良哈,不久巡按山西,从英宗朱祁镇徴瓦刺,陷于土木堡,景泰中脱还。代宗朱祁钰任为陕西按察副使,不久翟升浙江布政使。英宗天顺二年(1458年)进右副都御史,赞理方瑛军,弹压贵州苗民叛逆。四年(1460年),迁兵部右侍郎巡边,败蒙古酋孛来于固原。七年(1463年),进工部尚书。成化元年(1465年),荆襄贼刘通等作乱。敕抚宁伯朱永为总兵官,都督喜信、鲍政为旁边参将,中官唐慎、林贵奉监,而以白圭提督军务,发京营及山东放工官军一万五千进讨。
刘通,河南西华人。县门石梭倪重千斤,刘通双手举起,因号刘千斤。正统中,流民聚荆襄间,刘通窜为妖言,潜谋倡乱。石龙者,号石和尚,聚众剽掠。刘通与石龙共起兵,伪称汉王,建元德胜,流民从者四万人。白圭等至南漳,贼应战,败之,乘胜逼其巢。刘通奔房县寿阳坪,谋走陕西。白圭遣兵扼其道,刘通乃退保大市,与苗龙合。官军又破雁坪,斩刘通子刘聪及其党苗虎等。贼退保後岩山,据险大木石如雨。诸军四面攻,白圭往来督战,兵士皆蚁附登。
贼大败,擒刘通及其众三千五百馀人,获子女万一千有奇,焚其庐舍,夷险阻而还。石龙与其党刘宗子等逸去,转掠四川,连陷巫山、大昌。白圭平分兵逼贼,冬十月刘宗子缚石龙以降,馀寇悉平。录功,朝廷进朱永为抚宁侯,加白圭太子少保,增俸一级。时遭父忧,葬毕视事。成化三年(1467年),改白圭为兵部尚书,兼督十二团营。六年(1470年),微河套,发京兵及他镇兵十万屯延绥。而以以输饷责河南、山西、陕西民给,不敷,乃子徵明年赋,致内地骚然。微河套,凡三遣大将,卒无功。十年(1474年),卒于官,年五十六。赠少傅,谥恭敏。(详见《明史.白圭传》卷一百七十二,《郧抚二百年》明通鉴》
微剿刘通
成化二年正月己酉(1466年、1、22),湖广总兵官都督佥事李震奏;"奉敕徵荆襄流贼,会都御史王恕等勒兵进至隘门关,贼据险要战,我师分从间道破贼夺关口,贼溃,斩首九十二级,生擒十二人。乘胜追击于大木厂,又败北之,斩首五十五级,擒十三人。又进攻分水岭,斩首四十三级,擒二十五人。贼复据梯儿崖,山险甚,晶石乱下,我师战不利,乃分军出崖後攻之,斩首五十六级,擒二十二人。百户朱广等四人战去世。既而贼侵潭头营,杀去世官军十有六人。臣等遣都指挥林琛等将兵追击于梅溪贼巢,众寡不敌,都指挥陈升等三十八人战去世。
其贼首石和尚因败阵于刘千斤,奉千斤僭称王,以僧允千峰为智囊,苗虎、刘宗子、石和尚等二十人为将军,仍屯梅溪,分作三营,其势益张。官军数少,乞取回湖广官军调徵两广者,更调京营官军及行守备汉中将士并力微剿,庶可成功。"兵部覆奏:"以调徴官军先有旨勿取,京营官军,今已命大将统率一万往矣。惟宜命汉中守臣与之犄角,更求和敕切责李震等轻进失落机之罪。"从之。成化二年正月乙丑(1466.2.7),湖广强贼攻围房县、掠竹山、上津等县输运官粮。(《宪宗实录》卷二十五)
成化二年三月庚戌(1466.3.24),兵部言:"提督荆襄军务工部尚书白圭等奏:贼首千斤刘等在襄阳官议,欲分兵四路,一从南漳,一从远安,一从房县,一从谷城,犄角并进,힌期会剿。"上曰:"兵不可遥制,宜如白圭等所拟行。"成化二年三月庚午(1466.4.13),靖虏将军抚宁伯朱永、总督军务工部尚书白圭奏:"贼千斤刘成化二年三月十四日犯南漳。臣与佥都御史(湖广巡抚)王俭平分兵四道夹击,大败之,斩首九百七十八级,生擒四百九人,获伪救二道,馀贼遁去。"事闻,上降敕奖谕。(《宪宗实录》卷二十七)成化二年四月辛酉(1466.6.3),荆襄贼平。
靖虏将军抚宁伯朱永及总督军务工部尚书白圭等执千斤刘等以献。朱永等上捷奏云:"近者,荆襄弗靖,首贼千斤刘即刘通假造妖言,聚众作乱,荼毒生灵。臣等奉命祖征,首有南漳之捷。询之土人,谓贼之剿穴在万山之中豆沙河之境。于是决策深入:以南漳贼衝,宜留兵守备,时臣朱永偶有小疾,因留居以控扼之;臣白圭同寺人唐慎、都督李震、都御史王俭自南漳进兵潭头坪;少监林贵奉都督鲍政自远安进兵马良坪,都督喜信、都指挥王信自房县进兵浪口河;都御史王恕、都指挥刘清自谷城进兵洞庭庙。
贼见我师逼近剿穴,刘通移居寿阳坪,欲出陕西;苗龙移往大市,欲出远安。因调兵往寿阳截其奔路。刘通乃保大市,与苗龙合。闰三月二十二日,都指挥田广进至雁坪,遇贼,击之,追至古路口。嫡,田广与诸军皆会,进攻贼阵,斩伪殿下刘通子刘聪及伪都司苗虎等一百馀人,追至格兜山,贼将家属退保後岩山。
二十四日,贼据险悬架辊木垒石,各执枪牌东西以抗我师。朱永与李震、王俭等攻其右,喜信、王信等击其左,鲍政等衝个中,刘清等袭其後,四面夹攻,贼下木石如雨,臣等往来督战,士卒争奋攀崖抄涧,蚁附而前,缘木扪萝,鱼贯而进,尽锐鏖战,呼声震山谷,贼遂大败。追而击之,破其剿穴,焚其庐舍,生擒贼首刘通等二千五百七十馀人,斩首二千五百六十馀级,获贼属子女一万一千六百馀人,牛马驴骡一万一百八十有奇。连日搜剿,而臣朱永与王恕相继来会,道遇贼徒,斩获伪百户等二百三十四人,获贼属三百六十七人,前後招抚胁从流民一万八千五百三十馀人。
元恶既擒,馀孽殆尽,境内宁谧,黎庶乐生......。"上降敕奖谕之曰:"尔等分布官军,进逼贼巢,四面攻击,贼众大败,元恶千斤刘就擒,馀孽殆尽,足见调度有方,官军奋勇,故能成此平贼安民之功。朕其嘉悦。但石和尚未见着落。必是逃匿他所。此贼不除,恐为後患,宜多方设法缉捕之。开报前功,务须从实。官军士兵可散遣者从便散遣,毋坐费供给,困此一方。如事皆安妥,即具奏班师。"(详见《宪宗实录》卷二十九)
微剿石龙
成化二年六月辛亥(1466.7.23),巡按湖广监察御史王瀛等奏:"贼首石和尚徵集众千数,烧劫四川大昌县治。翟塘卫指挥曹能、柴成,夔州府通判王祯率官军民快往御之,被杀者六百馀人。王祯与奉节县典史并百户二人俱遇害。"因劾曹能等忽敌伤威及翟塘卫掌印官暗藏贼情之罪,请治之。事下兵部,尚书王复等请敕提督湖广军务、尚书白圭等议留京营及山东官军,分往贼人行动之所,运谋剿杀。仍请救四川守臣驰赴夔州,调兵协剿。及移文都御史王恕停曹能等俸,使戴罪杀贼,兼守护城池。从之。成化二年七月戊寅(1466.8.19),兵部奏:"荆襄贼党虽已削平,而元恶石和尚、刘宗子等尚未就戮。兹又逃往巫山、瞿塘等处,攻劫县治,杀掠人财。请乘大军清剿之,以杜後患。"从之。(详见《宪宗实录》卷三十一,三十二)
成化二年玄月甲戌(1466.10.14),提督湖广军务工部尚书白圭等奏:“贼首石和尚奔忙明通井扒山,声言出陝西汉中,仍还荆襄竹山、房县等处旧巢。"事下兵部议:"移文总兵官朱永及白圭等协心运谋,清剿此贼,以靖地方。"制可。玄月癸未(10.23),敕镇守湖广寺人唐慎、提督军务尚书白圭、总兵官抚宁伯朱永速将贼首石和尚剿捕珍灭。仍具贼势多寡强弱状以闻。(详见《宪宗实录》卷三十四)
成化二年十月丁未(1466.11.16),提督湖广军务工部尚书白圭等奏:"贼首石和尚、刘宗子等复聚众千馀烧劫巫山、大昌县治。调左参将喜信、右参将鲍政、都指挥白玉等往竹山、房县等处哨备,及臣等同总兵官朱永、都御史王恕督兵追到四川东乡县前江河,杀败贼众,遁往明通盐井迤北深山。
臣等窃料此贼必往竹山、房县,即领兵自四川趋荆襄,会兵分为三路进讨:西路把总指挥浦敬,从尹店直抵汉中界;东路把总指挥刘安从官渡直抵洪坪;中路左参将喜信、指挥白玉等从张家山直抵四川并汉中地界。白玉等军至汉中峰溪山遇贼大战,贼众崩溃,追及下石桑坪复战,贼败,遁往邓渔河口,而浦敬、张英等亦来会战,并力大战一昼夜,贼众宵遁。浦敬各领官军分蹤兼以食尽求和。官兵乘机诱之,刘宗子缚石和尚遣人送军中,至都督经营受之。
刘宗子自诣喜信营告缺食,喜信给之食,喜信给之食,使近营居住,既而尽擒之,得伪总兵石和尚、刘宗子及刘千斤妻连氏,伪国师王常通、伪给事中王靖、伪都指挥、指挥等官苗虎、张石英等十三人,伪千户、百户张刚等六百馀人,奏闻区处。"事下兵部议:"贼馀党恐有窜伏山林者,俟我师还,复啸聚为害,宜移文寺人、总兵等官督兵缉捕,使瞧类不遗,庶无後患。仍具区划地方久安长治善策以闻。"上是之。因诏总兵等官俟地方太平,区处得宜,然後班师。(详见《宪宗实录》卷三十五)。
设置巡检司守御千户所添设县丞州同
成化二年十一月癸酉(1466.12.12),提督军务工部尚书白,总兵官抚宁伯朱永等奏:"荆襄一带山林深阻,流民每每群聚个中,时或弄兵以为民害。今幸已肃清,苟乘时处置,恐馀孽复滋,重贻後患。臣等议得襄阳、荆州等卫所官军永乐、宣德间俱于本处操守、未尝运调。房县在万山中,去襄阳七百馀里,山水险恶,其千户所专一守御地方。均州与竹山、房县、上津、郧县、谷城、光化相为唇齿,其千户所专一掌握诸县。
自正统十四年(1449年)以来,始将各卫官军调遣麓川、两广等处,徵进于太岳太和山等处修造,甚至城池空虚,武备废驰,故贼千斤刘得以乘隙为乱。请将分调各处官军取回操守,城池有警,易于调用。又远安县西北抵房县五百里,西南抵夷陵二百八十馀里,东南抵荆州三百四十馀里,又去荆门、南漳、当阳隔远,县小民寡,遇有盗贼,急难接济,此设立千户以是备御地方。又荆襄地方实陕西、四川、河南四省边陲相接,道路险远,症结去处,无巡检司盘话,以故所在流民每每趋之,久则聚拢为非。
请于房县板桥山、谷城县石花街、南漳县七里头、襄阳县油房滩、当阳县漳河口立巡检司,设官置兵,盘诘奸细。又均州、竹山、郧县、上津、南漳、谷城、枣阳、光化、宜城、当阳、远安等州县,州止设知州、判官、吏目,县止设知县、典史,且此数处民少地广,就食流民屯田,军馀数少,词讼纷繁,盗贼时发,请州添设同知一员,县添县丞一员,使专抚安公民,缉捕盗贼,防革奸弊。"事下兵部计议以闻,上从其议。(详见《宪宗实录》卷三十六)
微剿纪事
成化元年(1465年)
三月癸丑(4.1)王恕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抚治荆襄南阳。
四月荆襄盗刘千斤在房县至南漳数百里间劫掠。
十月壬寅(11.16)总兵官李震、荆襄抚治王恕、湖广巡抚王俭、巡按御史王瀛、都指挥汪铎等及都、布、按三司等官,同心协力,平贼以弭民患。
十一月壬子(11.26)王恕督都指挥林琛等充领南阳等六卫放工官军三千名,到荆襄,会同总兵杀贼。
十一月壬戌(12.6)南阳等府原派起运京仓税粮四万二千馀石存留本处,以备赈济、军饷之用。
十仲春癸卯(1466.1.16)命抚宁伯朱永佩靖虏将军印,充总兵官,都督同知喜信充左参将,都督佥事鲍政充右参将,统率京营及山东放工官军一万五千,以寺人唐慎、右少监林贵奉监军,工部尚书白圭提督军务,讨荆襄反贼(按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未》载为五月事,与实录载不同)。
成化二年(1466年)
正月丁未(1.20)降诏书榜文开谕流民,俾各业,有能擒斩贼首出献者,比官军倍加升赏。有被贼胁从走脱来首者,免其罪,有功,一例升赏。
正月已酉(1.22)李震、王恕进兵梅溪贼巢,都指挥陈升、百户朱广等五十八人战去世。
正月乙丑(2.7)湖广强贼攻围房县,掠竹山、上津等县输运官粮。
三月庚戌(3.24)贼首千斤刘等在房县豆沙河等处万山之中,分作七屯,官军从南漳、远安、房县、谷城分四路会剿。
三月庚午(4.13)三月十四日贼千斤刘犯南漳,四道官兵夷击,大败之,斩首九百七十八级,生擒四百九人。
闰三月二十四日官军攻贼巢穴豆沙河、洞庭庙、寿阳、大市、雁坪、格兜山、後崖山等处,生擒首刘通等二千五百馀人,斩首二千五百馀级。
四月辛酉(6.3)朱永、白圭等执千斤刘等以献。六月辛亥(7.23)贼首石和尚集众千数,烧劫四川大昌县治。
七月戊寅(8.19)石和尚、刘宗子逃往巫山、瞿塘等处,攻劫县治,杀掠人财。
玄月甲戌(10.14)石和尚在明通扒井山,声言出汉中,还竹山、房县。
玄月癸未(10.23)官军四面困贼四川大蚕河,贼食尽求和,乘机诱捕石和尚、刘宗子、刘通妻连氏等六百馀人。
十月丁未(11.16)敕唐慎、朱永速将贼首石和尚剿捕珍灭。
十一月癸酉(12.12)白圭、朱永安置战後事宜,奏设房县、均州、远安三个守御千户所,在房县板桥山、谷城县石花街、南漳县七里头、襄阳县油房滩、当阳县漳河口五处立巡检司。
十一月碟石和尚、刘宗子于市。叙平荆襄功,进抚宁伯朱永为侯,李震进兴宁伯,白圭进太子少保。
成化三年(1467年)
仲春壬子(3.21)论平刘通,升右副都御王恕为左副都御史。後巡抚河南。
下期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