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火松鼠惊叹道,“我这句诗用的对吧。”
冰镇熊点了点头,“我这杯子是用萤石做的,紧张身分是氟化钙。氟化钙有个特性,在紫外线照射下会发出荧光,而太阳光里面就含有紫外线。以是你看,”太阳已经消逝了,而两只杯子却发出幽幽的冷光。“这两个杯子也算得上是夜光杯。”
火松鼠给了冰镇熊一个白眼,“平时都是谈古诗,本日怎么上起了化学课啊。”
“啊呀,欠妥心跑题了。我自罚一杯。”冰镇熊笑着说,端起羽觞,一饮而尽,“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句诗出自王翰的《凉州词》,是一首有名的边塞诗。我们现在美酒有了,夜光杯有了,疆场却是一点边儿也不沾啊。”
火松鼠也捧起羽觞,轻轻的啜了一口,“有些边塞诗很豪放,也有些很悲壮。不过,这些诗都和酒很配。”
冰镇熊又斟满了一杯,“有这么一首,写的也是边塞的故事,可是读起来却充满无奈,让人找不到得当的酒,只能就着一杯凉透了的茶水。”
“是哪一首啊?”火松鼠抬开始问。
“是纳兰性德的《浣溪沙·身向云山那畔行》。”冰镇熊放下羽觞,停顿了一下,读了起来,“
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
深秋远塞若为情!
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斜日旧关城。
古今幽恨几时平!
当时纳兰性德奉旨前往黑龙江,韶光大概是农历的八月吧。已经是秋日了。而且,越往北,秋意越浓。特殊是东北,过去每每称为‘苦寒之地’。你看,用墨客的话来说,呼啸的北风把马的嘶鸣都给淹没了。这样的深秋时节,这样的偏远边塞,让贰心中充满了无奈。一缕夕烟之下,以前士兵驻守的碉堡已经荒废了。落日已经沉到旗杆之下,边关一派颓色。绵绵的幽恨总是难以平复。”
“这是一个不想出差的人。”火松鼠又啜了一口葡萄酒。
“哈哈,大概吧。但是他又不得不去。”冰镇熊点点头说,“边塞是不会说话的。它们默默地承受着风云变幻,兵来将往。无数人洒下热血,乃至留下生命。也让很多苦苦愿望的家里人流干了眼里的泪水。但是,对付纳兰性德来说,至少就这首词而言,他只是眼中看到了边关,但是边关并没有进入他的内心。他只是边塞的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