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他从洛阳前往孟津,在途中,写下了这首著名的《临江仙》词作,通过吊古伤今的感慨,抒发了自身无限的惆怅情怀。

临江仙·自洛阳往孟津道中作

元好问

今古北邙山下路,黄尘老尽英雄。
人成长恨水长东。
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

元好问壮阔且悲凉的一首临江仙凭吊古今英雄有万般无奈

盖世功名将底用,从前错怨天公。
浩歌一曲酒千钟。
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

上片即景怀古,“今古北邙山下路,黄尘老尽英雄”,北邙山在河南洛阳北,汉代的公卿很多都埋葬在此山,唐朝张籍《北邙行》中便有“千金立碑高百尺,终作谁家柱下石”的感慨,词人以此起笔,仿佛将我们带回到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激发起人们对英雄不遇、空老年华的无限伤感之情,接着词人以李煜的“人成长恨水长东”来感叹,更增凄凉之感。

“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直抒英雄无奈、恨无知音的情怀,以是词人只能痴痴地放眼望着远处的大雁拜别。
这是动静结合的写法,动的是远飞的大雁,不动的是词人凝重的眼神,王禹偁曾有“天涯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望,谁会凭栏意”的感慨,词人在这里,被大雁搅起的感情,也大有此意。
雁有归处,可人呢?

下片开始,词人以自我安慰的口吻起笔,“盖世功名将底用,从前错怨天公”,所谓的英雄、功名,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看来我以前的那些英雄无奈、怀才不遇之感,都是错怪了天公,即便成为了英雄,得到了千秋万岁名,那又如何?还不是黄土一抔淹没了!

那么,人间何事最值得留恋?“浩歌一曲酒千钟”,美酒、浩歌,才是人间正事,别的的一概都是浮云,以是他末了发出了“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的感慨,不要以成败来论英雄了!

实在,词人不才片,并非真的想要及时行乐,不然怎么会在读完有一种沧桑感?这不过是词人“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自我宽慰而已,是欲盖弥彰,是空想被现实彻底击碎后的悲愤之情。
词人以故作洒脱的情怀入词,以浩歌美酒来粉饰伤感,实在内心的痛楚是非常巨大的,这要联系词人生活的背景和全词高下来细细体味。

元好问这首词,从北邙山的宅兆、英雄黄尘写起,继而从了望大雁转为抒怀,再引出下片“浩歌一曲酒千钟”的议论,但实在,是词人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之后的无奈和惆怅,是封建社会大多数读书人空想道路行不通后的自我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