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这首《子夜歌》,是李煜成为亡国奴之后写的,词是句句是亡国的深悲巨痛。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李煜最悲痛的一首词写尽生平的悲叹

何限:即无限。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中说:“起句两问,已将古往今来之人生及己之生平解释。
”“古往今来之人生”便是“人生愁恨何能免”,古往今来,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能免却的痛楚忧闷。

“己之生平”则是“销魂独我情何恨”,痛楚是不可避免的,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我的痛楚是无穷无尽的呢?

李煜在这首词的开头两句,便直白的将自己的痛楚写了出来,一个人经历了深悲巨痛,他的内心的情绪已不能委婉表达,也不须要铺垫,它是掌握不住地奔涌出来,将人淹没。

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三四句写由人类总体的痛楚情境落实至详细的痛楚,那便是李煜个人的亡国之痛。
他在梦里重新回到故国,他没有写梦里详细的情事,只说醒来,两眼止不住的堕泪,对付李煜来说,已经不是故国的某事某物令他愁恨,而是故国的统统都让他无比痛楚。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内心的痛楚无处开释,便想登上高楼,排解愁绪,然而登上高楼,他又回顾起曾经某个晴朗的秋日里,他登身边的人一起登上高楼,眺望南唐江山的情景,那时是何等的随意率性逍遥。
如今他却只能一个孤零零地登上高楼,一个独自承受亡国带来的耻辱与痛楚。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曾经那美好的统统,已然成空,在现实的痛楚中,那些美好的生活,便犹如梦中。

王国维《人间词话》中说:“尼采谓:‘统统文学,余爱以血书者。
’后主李煜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

所谓“血书”,便是以自血泪写成的文学作品,由于这样的文学作品,含着作者人生的最为真切的感想熏染,以是读起来传染力极强。
李煜这首词,便是“血书”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