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国重器,于敏的逝去是共和国的重大丢失。但原来,这是一条跟诗词界并无太多关联的新闻。
直到,诗词君读到了于敏的诗:
忆昔峥嵘岁月稠,朋辈同心方案求,
亲历新旧两时期,愿将生平献宏谋;
身为一叶无轻重,众志成城镇贼酋,
喜看中华振兴日,百家争鸣竞风骚。
于敏生平爱诗,写的诗却不多。这大概是我们能看到的“氢弹之父”的唯一一首诗。
幸运的是,这是一首诗,有这一首诗,足以。
于敏是一个喜好安静的人,他毕生信奉诸葛亮的“淡泊以明志,宁静甚至远”。他曾对身边人说,不要计较有名无名,踏踏实实地做一个“无名英雄”。大概正是由于这种性情,于敏对付诗词有着特殊的偏爱。
核武专家胡思得曾说,每次和于敏出差,都能在他床头创造一本唐诗或宋词。于敏晚上睡不着觉,就躺在床上捧着看。
李白、杜甫的诗,刚读完第一句,后面的诗句于敏都能直接背下来,还能剖析这首诗的特点。
陪孙子时,于敏会教他背诵古诗词。他教孙子学会的第一首诗词便是岳飞的《满江红·写怀》:“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为何如此爱慕古典诗词艺术?于敏说:“艺术可以熏陶情操,使志存高远。而非志无以广学,非学无以广才呀。”
就像他的“宁静”可甚至远一样,诗词艺术带给于敏的是在核武器奇迹上不断寻求打破的远志广学,是生平致力于为国谋策的鞠躬尽瘁。
在73岁那年,他却以一首《抒怀》为题的七言律诗总结了自己沉默而又轰烈的生平。这便是我们上面读到的那一首。
这首诗,浅近直白,并无太多文采。但于淡泊旷达之间,有樯橹灰飞烟灭的风骚。
但是“镇贼酋”三个字,暗含的刀光剑影、金戈铁马,已经足够超越历代军旅诗了。
拉回去,再读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