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姐姐,我如今是首辅夫人,既有事求我还是本分些得好。对付谢景怀,我是至心想要他去世的,只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下药很难。
一次翻云覆雨后,谢景怀照例给我递上一碗避孕汤药。他看着我喝完药才离开房间,不一会儿传出刀剑搏击的声响。我从容地穿上衣服,辨别出声音是在谢景怀的书房。谢景怀遇刺了。
我提着裙摆过去,袖中藏刀藏在石狮子后。书房里两道人影缠斗,我暗叹刺客真没用,看人打斗好没意思。我拿起腰间的坚果边吃边看,瞬息间一股强大的凌厉剑气冲出,我惊得脚步不稳。谢景怀脚上一点,揽住我的腰,冷声怒斥:你来干什么?我脸上不动声色,我害怕,怕你去世不了。什么人要刺杀你?
谢景怀眸光微动,丹凤眼闪着细碎的光。他摸我的头似是安抚: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他是.....我忽然改了主张。那刺客彷佛被激怒,剑招凌厉,招招致命。谢景怀逐渐不敌,护卫兵及时赶到,围得整座院子水泄不通。猜想不及的,刺客手执长剑冲着谢景怀刺去。快的谢景怀来不及闪躲,我冲了出去,以身挡剑,鲜血染湿了白色衣裙。
模糊间,我彷佛看到一双清冷孤傲的眼,和他很像。接着便在谢景怀怀中睡去,耳边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唤。雪儿,我又见到了子期,一身白衫风光霁月的少年郎。秦柔用阿娘的命威逼,我只得狠心写了封诀别信。信中我表明贪恋荣华想做人上人。他一介穷诗人身份卑贱,配不上长公主的千金,他只会拖累我。我只要他逐渐淡忘我,异日榜上题名,寻个爱他的美娇娘,美满生平。只是传来却是梁子期病重,怕不久于人间。我见了他末了一壁,梨树纷纭,梁子期浑身毫无生气,随时都要碎掉。我泣不成声,事成定局。
我逼自己说狠话:"梁子期,你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以为我会心软,我的心本便是硬的。""我抛弃你,背弃誓言,你去世了,我求之不得呢。我的噪音尖锐,眼泪差点决堤。"你得活着报复我,你还有祖母照看,你若去世了,她也活不成。梁子期面色苍白险些透明,他淡淡一笑,用温润的眼珠看我,替我拭泪。
"梨儿,若你当真这样想,今日也不会来了。我不愿听这些,"他揽我入怀,要揉进骨子里。我心里,梨儿永久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子。我出嫁前一天,传来梁子期的去世讯,他吐血身亡,子期是被我害去世的。"子期,迷迷糊糊中,我朝着少年伸脱手,想触摸他,却摸不到。一睁眼,是谢景怀阴郁的一张脸。
5谢怀安眼尾猩红,他唤我雪儿,给我喂药。见我醒来轻轻扬唇,荷叶见告我,谢景怀守着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为我祈福。他已把我拉到地狱,假惺惺的做这些有什么用。我光彩自己没去世,赌赢了他的怜悯。谢景怀一勺一勺喂我吃药,很是耐心。我垂着眼,细弱苍白的手复上他的。"不用去上朝吗?"谢景怀动作顿住,答非所问,漆黑的眼直勾勾望着我,像要望进民气底。
"为何替我挡剑?"我伸手复上他紧皱的眉头,轻轻抚平。"我不知道,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冲出去了。"谢景怀性子阴翳多疑,半真半假,才令人信服。四目相对,谢景怀的眼珠怔了怔,随即抬手替我挽耳边垂削发丝。他眼神温顺,缀着星光。"不要有下次。雪儿,影象中那双清冷的眼,熟习又陌生。"查到是什么人了吗?"谢景怀眼珠染上寒光,拍案而起。我必让他生不如去世。不知怎地,全身涌上凉意,心底有股深深的不安感。
我养了小半月的病,每天睡到自然醒,睡醒了遇上吃午饭,在院子里赏花闲步,身子乏了就去小憩一下子。谢景怀给我置办了许多的首饰和衣服,房间都要堆不下了,日子过的惬意宁静。我刺杀失落败,秦柔那边竟也没了动静。谢景怀早出晚归,我不知他在忙什么,晚膳他会定时到家,不过他没有再让我杀人了。
用过完善,谢景怀抵住我的下巴,神色古怪,男人眼神侵略霸道。雪儿,你有没有什么事瞒我?我摇了摇头,捂着胸口的位置轻咳,眼神悲痛。谢景怀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不容置疑。不要骗我,我这生平最痛恨别人的欺骗。你痛恨欺骗,可你又待我如何?
边陲大捷,天子特在宫中设宴,我陪同谢景怀出席。秦柔坐在江淹身侧,神色恍惚,看到我,她脸上露出恶毒的光芒。谢景怀在桌下攥紧着我的手,我却看到秦柔身后扶着身子的江映,穿着宫女服装,眼神时时时落在高位的男人。
歌舞后,天子宣将领进殿受封,着玄色铠甲的人眉眼冷峻,鼻梁高挺,全身疏离冷冽的成熟男人气息,与温润如玉的梁子期大相径庭,可那眉眼却一模一样。臣梁子期觐见陛下,我双眼通红,他是我的子期。第一次见面,他帮我赶走了陵暴我的人,说他也是无父无母,他会保护我。
在我得知自己的出生后,他说江梨只是江梨,你只要为自己活着,我们一起在梨树下埋梨花酒,一起在小河里捉鱼捕虾,一起捉弄隔壁的白胡子大叔。子期教我读书写字,明辨是非,我们一起度过了十几个春夏秋冬。子期......如今再见,我们已经陌路。
谢景怀攥住我的胳膊,嗓音冰凉,他便是让阿梨念念不忘的人。我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谢景怀在哑忍着怒火,我眼神哀求,不要侵害他。梁子期落在我们对面,目光却从未看过我一眼,他该是恨我入骨。
宴会散去,谢景怀竟堂堂皇皇抱我上马车,隔着车窗,我瞥见一抹深邃清冷的眼神。谢景怀把我绑到床上,眼尾猩红,欺身压下来。江梨,你的心里只准有我。
·6、谢景怀像一头暴虐的野兽,猖獗宣泄霸占欲。他只把我当做一件玩意,参养的宠物。我狠狠的在谢景怀肩上咬了一口,目光凶恶。我恨你。谢景怀,你从来不睬解爱,你只是霸占,不甘心。谢景怀舔了一口鲜血,笑颜猖獗。阿梨,你是在怪我。从前我认错了人,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他找人污了江映雪明净,他说把我阿娘安置在京郊。谢景怀谄媚的蹭我的脸。阿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爱我好不好?他双眼迷离,气息炙热,带我坠入希望的深渊。
我求着谢景怀去见了阿娘干净素雅的房间,她坐在床头,手里握着一双虎头鞋,痴痴地念着什么。她瘦了很多,从前阿娘也瘦,只是全体人都很有精气神,朝气发达的。如今坐在那里像一朵凋落的花,没有活气。我察觉出不对劲,阿娘她彷佛看不见我了。阿娘,我是阿梨啊。双眼模糊,我握住她的手都在抖动。她眼神呆滞,嘴里喃喃着我的名字。阿梨不怕,娘在这里呢。娘不要你嫁给别人,谁都不嫁。
谢景怀立在那里,神色淡漠。秦柔下药给陈默娘,陈默娘瞎了一双眼,神态不清。怎么如此?我以为秦柔总会有点良心,没成想她不仅偏幸,还害了我唯一的阿娘。我跪下牢牢抱着阿娘,听凭嘴里生出铁锈的味道,这笔账我一定要算。我提着刀冲进了江家,无一人敢阻拦。
谢景怀跟在我身后,秦柔和江淹正在前厅,见到我时身形一震,秦柔很快规复从容华贵的样子容貌。她拍着桌子怒斥:你来作甚?我直直盯着她,绝不畏惧,眼睛透露着杀气。要你的命。秦柔。江淹看着我的样子容貌,又见到我手里提的刀,顿时跌倒在地,连一句完全的话都说不全。
李二,爹娘虽然亏欠你,但始终是你的生身父母。我拿剑指着他,神色悲戚。你生性懦弱,江淹,你护不住我,你可知我有多恨你。秦柔,一出生你就把我扔了,十几年不闻不问。长姐不想嫁,你们便逼迫我嫁,我是任你们摆布的工具吗?你们这样的也配为人父母,养育了我十八年的陈默娘才是我的亲娘。
秦柔拿出威严,重重甩了我一巴掌。孽畜,记至本日,当初我就该掐去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