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说的乌鸦搭桥的故事,在著名民俗学家钟敬文师长西席记录的广东省陆安(海丰)民间传说中便是:牛郎织女婚后只管卿卿我我,把牧牛、织布的事都疏弃了,天帝知道后很愤怒,“即刻下了一道诏书,命乌鸦前去传言,此后两人须各居河之一边,每七天,才准过河相会一次。
乌鸦是顶拙于口才的东西。
它这时得了御旨,便急急飞向两人同居的地方去了。
它把好好的‘每七天相会一次’的话,误说成‘每年七月七日相会一次’。
即此往后,他们便永久每年只有一次的见面了。

这里的故事细节很值得负责对待,由于这很可能便是七夕传说的一处关键:牛郎织女每年只有七夕才能相见是由于青鸟使误传口信引起的,而误传者是乌鸦,作为对其误传的惩罚,它们每年七夕必须搭桥让牛郎织女相会。

误传口信的青鸟使

在中国传统节日中,七夕是起源最模糊不清的一个。
虽然有人推测《诗经·小雅·大东》里提到的牵牛、织女星与七夕有关,但该诗只说织女一日之间“七襄”(郑玄阐明为一日之间自东向西经七个星次),且“牵”字不见于甲骨文、金文,可见这传说至少是较为后起的,因此也有人认为这与七夕传承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如今对七夕传说的文献记载,最早也只能追溯到两汉,例如《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皎皎天河女),但该诗只是将牵牛、织女星拟人化了,歌咏他们“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相望而不能相见,却未提及鹊桥,乃至都未提及两人仅在每年七夕相会。

维舟七夕相会的鹊桥原来是乌鸦搭建的

东汉崔寔(约103-约170)所著《四民月令》中首次确切无疑记载了“七月七日”这一日期,表明这一天在东汉已成为固定节日。
但值得把稳的是,他虽然详细记载了村落庄四季风尚生活面貌,却完备没提及这天和牛郎织女有关,只说这天应按习俗制作除虫解毒的药丸,并按习俗曝晒经书、衣裳。
直到稍晚一些的应劭《风尚通义》中,才明确涌现了现在所熟习的七夕故事:“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
相传七日鹊首无端皆髡,由于梁以渡织女也。

为什么是七月七日?由于现在缺少东汉以前的文献记载,如果孤立地看七夕的来历,这一点很难阐明。
不过,正如民俗学者刘晓峰在《东亚的韶光:岁时文化的比较研究》中所言,中国传统节日“人日、上巳、寒食、七夕、重九、下元之间这种既有直接对应又有互涵对应的繁芜关系,表明古代中国人的思维是构造性的,非线性的”,而“构成中国古代思维模式原型之一的阴阳五行思想,对古代岁时节日的内部构造的影响是根本性的”。
很明显,奇数重叠的日期正月月朔、三月三(上巳)、五月五(端午)、七月七(七夕)、玄月九(重阳)都是节日,而偶数日则没有相应的节日,由于按中国的数术事理,数字本身便是神秘性的,这与阴阳五行结合起来,便使人相信相应的日期在整年的构造中均寓意天地的节律。
因此,元旦意味着“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上巳则是由去世而生、大地复苏之日,须要祓除不祥、敬拜祖神并繁衍后代;端午是阴阳交替之际,阳气上升,毒虫生动,故须除毒辟疫;相应可以推断:七夕是阴气开始上升的日子,故而适宜女性。

在中国的数术文化中,“七”是一个神秘的玄数。
虽然这是天地四季人的开始,但民俗中“七”常被视为凶数,这可能是由于“七”为一个周期,因而人去世后七七四十九天魂魄散尽,在台湾、日本的民俗中,“七”也都被视为不吉之数。
在玄门中,每年的一月七日、七月七日、十月五日为“三会日”,三官考察人间功过,三魂攒送生人善恶,又谓之三魂会日,宜焚喷鼻香忏过;个中七月七日名庆生中会,此日中元赦罪,地官同天水二官考校罪福。
这种不雅观念可能在先秦即已涌现,按《礼记·月令》的记载,七月为孟秋之月,“是月也,命有司修法制,缮囹圄,具桎梏,禁止奸,慎罪邪,务搏执。
命理瞻伤,察创,视折,审断。
决狱讼,必端平。
戮有罪,严断刑。
”按照数术事理,七作为凶数意味着隔断,这些可能便是传说中天帝在此时考校牛郎织女、对他们处以隔离之罚的缘故原由。

最早记载天帝惩办的是南朝宗懔著《荆楚岁时记》:“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
年年织杼役,织成云锦天衣。
天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
嫁后遂废织纴。
天帝怒,责令归河东。
唯每年七月七昼夜,渡河一会。
”在此之前的东汉已经涌现鹊桥的元素,因此合理的推断是:天帝的这一责令是由“信使”传达的。

这和《圣经·创世纪》中那个著名的神话相似:上帝奉告亚当和夏娃不可偷吃伊甸园的禁果,但狡猾的蛇却领导他们吃了,上帝年夜怒之下,将他们逐出伊甸园。
英国人类学家James Frazer在《人类的堕落》一文中,旁征博引后指出,这个故事的原型实在是:“蛇是上帝派来的青鸟使,向人类传送关于永生的佳音,但是这巧诈的东西错传了信息,使这信息有利于它们而有害于我们。
”这种“误传口信的青鸟使”元素广泛见于天下各地,动物形象也从蛇、蛙到野兔等各类不一,但得胜的都是动物,它们为了自己得到永生而故意误传了信息——蛇由此年年蜕皮,在原始人看来这就像每年不断得到新生。

在七夕的传说中,信使不管是喜鹊、乌鸦、鹌鹑还是百鸟,无一例外都是鸟;在最早提到牵牛、织女星的《诗经·小雅·大东》中,“大东”本身便是阔别镐京的东方诸国,而在东夷传统中一向以鸟作为天帝的信使。
关于鸟传错信息的事,不仅见于广东民间传说,北宋词人晏几道《鹧鸪天》也有“当日佳期鹊误传,至今犹作断肠仙”一句。

值得把稳的是:在这里,作为信使的鸟完备就像是一个奉天帝之令传信的下级官僚,它们纯粹只是犯了小缺点,但并不是为了自己得到私利而故意曲解信息。
只管如此,对它们的惩罚却极为严厉:所谓“鹊首无端皆髡”,髡刑是盛行于先秦至东汉的重刑,在《周礼》中是去世刑罪减一等的刑法,看起来只是剃掉头发,但“对当时的人而言,头发的主要性仅次于生命”。
只管洪淑苓在《牛郎织女研究》中搜集各种传说变体后创造,“搭桥的缘故原由又有‘志愿’与‘被罚’之分别”,但“被罚”恐怕更合乎传说出身年代的社会语境。
在传统中国社会,这样因小过失落而受帝王重罚的事极多,如《西游记》中沙僧原是玉帝的卷帘大将,只因失落手打碎琉璃盏,就被贬出天界。

在七夕传说中,这个冒失的信使一向以来都被广泛认为是喜鹊,但实在,如按上古人的不雅观念,更有可能成为天帝信使的应是乌鸦。

乌鸦还是喜鹊?这是个问题

在上古中国人的心目中,乌鸦的地位极高。
汉字中对鸟的命名要么从“鸟”(长尾鸟)、要么从“隹”(短尾鸟),但唯独“烏”字属火部,单独造字,可见其分外。
在古史记载中,太阳中有三足乌,西王母的青鸟使“青鸟”也“如乌”,直至中唐之前,乌鸦一贯被视为预兆吉祥的神鸟。
所谓“爱屋及乌”,实在也是由于乌鸦本是吉兆。
西汉大儒董仲舒《春秋繁露·同类相动》中引《尚书传》:“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
”故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传说,三国时东吴年号“赤乌”也是因此而设。
传说汉代曾有许多乌鸦栖息在御史府柏树上,因而御史府又被称为“乌府”、“乌台”,北宋所谓“乌台诗案”便是因这一典故。

将乌鸦奉为神鸟,乃是古代全体欧亚两洲北部的普遍不雅观念。
在古代亚洲英雄史诗中,乌鸦“是萨满的魔鸟,帮助他们的精灵和差错。
萨满偶尔把自己变成乌鸦。
……凡能操纵乌鸦的人,都懂得魔术”。
这意味着,乌鸦实在是上天沟通的媒介。
在北亚的科里亚克人神话中,乌鸦则被称为世间第一人,也是他们的开山祖师。
日本《古事记》中将乌鸦说成是上天赐予天神御子(神武天皇)的动物。
北欧神话中的大神奥丁有两只乌鸦,分别叫Hugin(思想)和Munin(影象),它们每天环抱天下翱翔,向奥丁报告统统,因此奥丁才能无所不知。
在古代日耳曼人看来,“乌鸦是一种无所不知的鸟,它们是聪慧的化身,能够洞悉这个天下的统统,并且理解人类未来的命运。
……这是一种神圣、尚武并且无所不知的飞禽。

比较之下,鹊的形象原来颇为普通。
西汉桓宽《盐铁论》卷七崇礼:“中国所鲜,外国贱之……昆山之旁,以玉璞抵乌鹊。
”意思是昆山玉石极多,竟拿来投掷乌鹊,后世遂以“抵鹊”喻指大材小用。
在一些文化中,乃至它颇具负面意涵。
如《突厥语大词典》中说:“鸟类中最坏的是喜鹊,植物中最坏的是野蔷薇。
”在欧洲,《蒙塔尤》中描述13世纪法国南部人的生理:“猫头鹰和喜鹊这两种凶恶而阴森的飞禽,与能飞能爬的龙一样,让人忧虑和厌恶。
”在1475年绘于普瓦蒂埃的《后悔诗篇》中,妒忌罪的画像上,鹊被描述为饶舌爱抱怨的鸟类。
在当时的西方文化中,喜鹊的形象是“多嘴多舌、爱偷东西,象征谎话与虚伪”,由于“在中世纪中期,身上带有黑白两色的动物都是不大受人喜好的”。

在西方,乌鸦形象的逐渐降落,是从基督教时期开始的。
正如法国历史学家Michel Pastoureau在《色彩列传:玄色》中推断的,“到了封建时期,玄色的正面意义险些荡然无存,而负面意义则霸占了它全部的象征义域”,这对乌鸦这样一种全黑的鸟类显然是不利的;而且正由于之前的异教传统崇敬乌鸦,它才更为教会所贬斥。

中国的情形有所不同,乌鸦形象的逐步降落是随着它逐步被儒家剥去其神秘力量开始的。
汉代独尊儒术,以孝义立国,乌鸦被称为“慈乌”。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释义:“乌,孝鸟也。
”另据明李时珍《本草大纲》记载:“此乌初生,母哺六旬日,长则反哺六旬日,可谓慈孝矣。
”所谓 “乌鸦反哺,羔羊跪乳”是儒家用以教养人们恪守“孝”、“礼”的一向说法。
这乍看仍推崇乌鸦,但无疑是将乌鸦的形象道德化、世俗化、祛魅化了,正如当代人所说的“勤恳的小蜜蜂”只是一个道德形象,但我们并不认为它是神圣的。
在那之后,乌鸦在儒家文化中的“慈乌”形象一贯保留,只有在玄门中仍保留着对乌鸦神力的崇敬,相传真武大帝上武当山修炼时,有黑虎开山,乌鸦引路,故他得道后封乌鸦为“神兵”,日后善男信女朝拜武当时也将乌鸦视为“灵鸦”。

这样,大体从晚唐时期起,乌鸦和喜鹊的形象发生了巨大的迁移转变。
中唐墨客白居易《慈乌夜啼诗》中,还按照一向的儒家道德不雅观,将乌鸦歌咏为“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晚唐墨客张籍(约766-约830)在《乌夜啼引》中还记载:“李勉《琴说》曰:《乌夜啼》者,何晏之女所造也。
初,晏系狱,有二乌止于舍上。
女曰:‘乌有喜声,父必免。
’遂撰此操。
”虽然这里提到的何晏是三国曹魏时人,但至少表明人们还记得乌鸦是吉兆,然而在稍晚的段成式(803-863)《酉阳杂俎》中,就涌现了不同的记载:“乌鸣地上无好音。
人临行,乌鸣而前行,多喜,此旧占所不载。
”意指:人们只知道乌鸦叫不吉利,但实在临行时乌鸦在前面叫每每有吉兆,旧占却多不记载。
这表明当时民间已普遍忘了乌鸦兆喜的说法。
不过,不论吉兆恶兆,都还是延续了通报上天神秘旨意的意味——不像麻雀,无论它若何,没人以为它预兆什么休咎。

自此,喜鹊逐渐取代乌鸦成为吉祥喜庆的象征。
旧本题师旷撰、晋张华注的《禽经》,实在成书年代很可能是在宋代往后,一是由于该书在汉唐诸志及宋代《崇文总目》中均不载,二是书中还涌现了“灵鹊兆喜,鹊噪则喜生”的说法,这应是晚唐往后才盛行的不雅观念。
在宋代往后,随着社会的世俗化,乌鸦原来作为神鸟的那种神性逐渐被社会淡忘,反倒可能把稳到它喜食腐肉等特点。

只有在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人们才会去细化区分鸦、鹊的不同象征意义。
13世纪波斯历史学家志费尼在《天下征服者史》中记载畏吾儿人起源传说时说到,其首领受真主赐予“三只尽知各国措辞的乌鸦(zāgh),他在哪儿有事要办,乌鸦就飞到那儿去侦察,把带回”,何高济译注:“zāgh,这个波斯词义不清,本日指鹊和鴥。
”这一词义变迁恰可解释,古人常把乌鸦和喜鹊混在一起,两种鸟都以玄色为主,都很聒噪——针言“鸦雀无声”实在应作“鸦鹊无声”,意指“连乌鸦和喜鹊这两种最吵的鸟都没声音了”,否则颇不合构词理据。
不足为奇,英语里的“喜鹊”一词magpie在美式英语口语中就指“爱饶舌的人”,前半mag的词源在鄙谚里指女性摧残浪费蹂躏韶光喋喋不休(“idle chattering”);而后半的pie源自印欧语词根(s)peik-,指“啄木鸟,喜鹊”,梵语pikah则指“印度杜鹃”,拉丁语picus也指“啄木鸟”。
也便是说,古人所指的鸟名是根据其某些特色命名了“一类”鸟而未必是“一种”鸟,到后来于是变成不同的特指。

中国古人由于很重视乌鸦,基本上还是能区分这两类鸟的,如《汉书·五行志》记载“有乌与鹊斗”,《淮南子·说林训》则说到“舍茂林而集干枯,不弋鹊而弋乌,难与有图”,这当然表明这两类鸟有所不同。
问题在于:古人对鸟类的称呼并禁绝确,鸦科在中国共有13属29种(包括乌鸦和喜鹊),但古人一样平常都是泛称。
“乌”本指全黑的大乌鸦,“鸦”字则不见于东汉许慎所撰《说文解字》中,直至三国魏明帝太和年间(227-232)年景书的《广雅》一书中才收录,其阐明是:“纯黑反哺者,谓之乌;小而腹下白,不反哺者,谓之鸦乌。
古有《鸦经》占休咎,南人喜鹊恶鸦,北人反之,师旷以白项者为不祥。
”这里说到的“鸦乌”的特色,倒更像是喜鹊,只有鹊才会在腹下涌现纯白色(另如分布在印度的白腹树鹊);而北方人不喜好的“白项”者,虽被列为鹊类,但它的特色却更像是鸦科等分布在中国东部的白颈鸦或达乌里寒鸦。

在古代诗文的习气,“乌鹊”常常并称。
三国时曹操的名诗“乌鹊南飞”,千百年来多有争议,究竟是指乌鸦还是喜鹊,抑或兼指两者;钱歌川在《翻译的基本知识》中嘲讽汉学家Herbert Giles将这句诗中的“乌鹊”译为“乌鸦”(raven),但这么译实在情有可原,在曹操的时期,“鸦”字本身都未必已通畅,故并称“乌鹊”。
宋苏轼《绝句三首》:“天风吹雨入阑干,乌鹊无声夜向阑。
”此处所谓“乌鹊无声”大概犹言“鸦鹊无声”。
在南宋人陈元靓辑录的《岁时广记》里,征引了许多关于鹊桥的诗文,虽然个中多称“乌鹊”或“鹊”,但他归纳的标题却是“填河乌”。

大概在古人的心目中,这一类鸟的区分本就模糊——那种区分更多是外不雅观和文化意义上,而非当代鸟类学意义上的精确界定,就像作为西王母青鸟使和侍从的“青鸟”无法完备对应于现实中的某种鸟类。
它们均可成为天神的信使,也都适宜在七夕涌现,由于两者都在夜间出没;只不过在远古,纯黑的乌鸦看着比黑白驳杂不纯的喜鹊更具通灵的神力。
至少在七夕的鹊桥传说成形的东汉时期,北方的神鸟还紧张是乌鸦。
然而随着对这种神力的敬畏逐渐消逝,人们更在意的是鸣声的动人、外不雅观色彩的悦目,晚唐之后中国文化重心向南的转移,则更进一步将南方人那种对喜鹊的文化偏爱带到了七夕的节俗中去。
但之所以是喜鹊而非别的什么鸟取代了乌鸦,则在很大程度上可归结为这两类鸟原来就具有的相似性。

这一文化转变后来产生了一个猜想之外的影响:世居东北的女真人,原来和许多东北亚民族一样崇敬乌鸦,但到清朝建立时,其后裔满族却变得崇拜“神鹊”了。
元代纂修的《金史》卷一记载完颜阿骨打的祖父乌古乃被人称作“乌鸦”,他绝不介意——这很可能是由于在女真文化中,乌鸦未必含有贬义。
在同卷中记载有一个女真人的名字就叫“活罗”(乌鸦),这宛如彷佛康熙时顾命大臣苏克萨哈(Saksaha)的名字是满语“鹊”一样,“活罗”对应于通古斯语的turaki(“乌鸦”)或朝鲜语的talk(“鸡”),朝鲜古代的新罗王国因崇拜鸡而被称作“鸡林”。
在朝鲜民气目中的鸡,与女真民气目中的乌鸦可能都是太阳鸟。

满族虽然后来也仍旧崇敬乌鸦,在晚清时的老北京,“掌管太庙的官员们过去常常为乌鸦供喷鼻香,以为它们是神鸟”;但首创满清王朝的爱新觉罗家族向来以神鹊(enduri saksaha)为祖,传说是它衔来朱果,让天女佛库伦吃下后生下了开山祖师布库里雍顺。
从周边文化来看,这一对神鹊的崇拜颇不屈常,由于北亚普遍崇拜的都是乌鸦,唯一合理解释便是:满清贵族在晚明时受到汉文化的影响,意识到乌鸦在汉民气目中带有的负面含义,因而将这一作为上天青鸟使的鸟从乌鸦改成了“神鹊”。

(本文原题《从乌鸦到喜鹊》,并有注释,此处从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