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是尾月二十七,再过几天就过年了。
唉,一年一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韶光嗖嗖地划,一眨眼一年又过去了。小时候盼过年,吃得喷鼻香玩得嗨,盼着终年夜,现在是怕过年,吃什么都不喷鼻香,玩什么都没意思,怕自己变老。还不能说过够年了,过够了不便是活够了吗,怕过年也得过,好日子还在背面呢!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便是年”,我们小时候过年是从放寒假开始的。尾月二十旁边,学校就开大会,支配放寒假,强调寒假把稳事变,不能滑冰,放鞭炮把稳安全,防火防盗等等,然后颁发奖状,我们等着发下试卷扛着凳子急急忙忙地往家赶。一出校门犹如鸟兽出笼扑棱棱地满大街乱撞,吵吵嚷嚷呼三唤四和小伙伴商量着去哪儿凑集玩儿什么游戏。一到家顾不上跟爹妈打呼唤撂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跑,如果饿了就扛着一块干粮拿着一块咸菜一边吃一边玩儿,不玩到昏天地黑不回家。
我们小时候放假学校也支配寒假作业,但作业量不大,会做就做,不会做就瞎蒙,学习好的能负责做完,学习不好的,贪玩儿的写不完或者干脆不写,反正家长是不操心给你检讨监督什么的。我弟弟从不做作业,每到开学前一天,老爸一看他的作业本空空如也就气得打他一顿,蹭蹭撕掉完事。弟弟第二天还是上学去,也没见老师叫家长。咳!
尾月二十七赶年集,妈妈一大早出去置办年货,买些鸡鸭鱼肉海带鲜藕预备煎炸。那时没有遍及大棚蔬菜,交通运输也弗成,一冬天只能吃白菜和萝卜。过年时萝卜白菜掺点猪肉或羊肉包饺子,也吃的喷鼻香喷鼻香的。掺羊肉馅的多,羊肉比猪肉便宜。现在调了个儿,羊肉比猪肉贵不少。条件不好时吃羊肉饺子,条件好了还是吃羊肉饺子,现在的饺子不如那时的喷鼻香。
过年做新衣服,没门。我姐妹四个,我老小,从小就拾姐姐们穿小的,习气了,也不知道攀比,也不以为“寒碜”。家家户户都一样,穿旧衣服过年的小孩有的是,梳上小辫扎上红头绳就美美的。
男孩多的人家鞭炮就多。一进尾月,集市上陆陆续续就有卖鞭炮的摊位,到二七集至三十下午是鞭市的高潮,鞭市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老老少少的男人们精神饱满地嬉笑着簇拥在每个摊位前。摊主们比着劲地放鞭炮打擂台,谁也不服谁,人们大声嚷嚷着哄笑着,末了抱着一摞炮仗嘻嘻哈哈地往家赶。
我哥哥和弟弟单等到三十下午快收市的时候再去买一次,由于摊主们急着甩卖剩下的炮仗好早早地回家吃年夜大饭,再说过了三十鞭炮就不值钱了。他们每每能花极少的钱买很大一堆,痛高兴快地放好些天。
至于打灯笼,那是小孩子们玩儿的。一到年三十晚上,孩子们打着灯笼一队队一帮帮晃晃荡悠地走在大街上,在电力供应不敷的年代,黑黢黢的夜晚涌现明晃晃的流动的光亮煞是好看。更可笑的是不知道哪个小孩的灯笼欠妥心烧着了,小孩心疼得大哭,别的小孩则围着他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不知道哪个小孩的灯笼也着火了,那个小孩又哭起来,先前哭的小孩则破涕大笑。
月朔清晨一大早就被爹妈催着起床,草草地吃过饭就出去拜年。我们小孩子们跟在大孩子后面有样学样,人家说大爷大娘过年好,我们也说大爷大娘过年好,主人拿出糖果瓜子招待我们,大孩子们客客气气地推让,我们每每装满口袋回到家。
拜完年,走亲戚。姑家姨家姥姥家所有的亲戚走一遍得好几天,吃一肚子好吃的,过年就盼着走亲戚,蜜甜!
以前也没听说过压岁钱,也没有小朋友炫耀压岁钱,压岁钱是最近一二十年才兴起来的。
没有就没有吧,没有好玩具,没有好吃的,没有好穿的,没有压岁钱我们还是愉快,没有补习班,没有兴趣班,没有网课,没有学习压力,更没有家长在阁下唠唠叨叨督匆匆写作业,要多幸福就多幸福,要多快乐就多快乐。关键那时没有新冠病毒,也没有偷小孩子的,我们没日没夜地在外头玩,家长从不担心我们的康健问题,我们有谁动不动就感冒发热注射了?有谁家的小孩被偷走了?那时没有苏丹红,没有呋喃丹,没有激素催壮素,有谁担心食品安全了?
唉,现在过年没意思。
来稿:秋实文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