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律固然是根本,但这个根本也是须要笔墨能力来支撑的。如果笔墨能力足够,格律也无法束缚你,由于这种写法不符合格律,换个字词或写法,意思不变,但就可符合格律。很多朋友觉得到格律使人碍手碍脚,最大的缘故原由便是其笔墨积累不足,驾驭笔墨能力有欠缺。
笔墨能力从何而来?关注我的朋友一定知道,那便是多读然后多练笔。读完别人的好作品,必须要揣摩,然落后修,步韵也好,仿写也好。乃至借用其意境、句子其余成诗也好,都是一种积累笔墨的好办法。没读几首诗,没写过几首作品,那就很难谈的上对诗词创作有多深理解,真理一定是从实践中来的。
下面拈熊老的三首案例来做详细剖析,演示字词句如何调度才算妥善。一字不同,诗意变革不小,这便是我们学习诗词创作须要节制的能力。
不雅观电视钱江大潮有感 原 作
余杭门外起轻雷,大浪乘风去复回。
为问天涯西望客,几时盼得趁潮归。
不雅观电视钱江大潮有感 改 作
涌金门外起晴雷,巨浪乘风去复回。
为问天涯羁乘客,几时趁得海潮归?
这首即景兴怀的小诗,格调清新比较,而且有一定的想象空间,诗意已然提炼出来,总体架构也还可以。借34;大浪乘风去复回"的自然规律,寄托对海外侨胞乘客"趁潮归"的期盼,这是此诗立意成功的地方,即从自然征象而引申出情绪,而又显得勉强与突兀。
但如果从艺术上苛求,一些细微处尚有可商榷的地方。作者在诗词笔墨的驾驭上只是"开始走向成熟",不足细腻与文雅,用字略显随意与粗疏。须要重新打磨一下,可使诗意更加浓厚。
首句的"余杭门外"不稳,为何?"余杭"实在是杭州的别称,钱塘江不雅观潮即是其近郊,不适宜称为"门外",要不然吴淞、丰台是否也可说成"上海门外"、"北京门外"。此处描述不太准确与妥善。准确的说法,应是"涌金门外"。涌金门为古代杭州西城门之一,以此称呼或比较得当。"起轻雷"的"轻"字也嫌弱,钱塘大潮发生时,"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用一个"轻"字是不敷以描摹其气势场景的。按理该当作"惊雷",但"惊"字太硬,用"晴雷"相对妥善,晴天霹雳嘛。
第三句"西望"二字不足细致,虽然古人有"西望长安不见家"说法,但用在此处却相对别扭。钱江海面外是什么?一望无际的太平洋而已,如说美国彼岸,那也是太远了。个人意见,此处应不须要落到实处,只需是天涯之客即可,泛指足矣。故还是作"羁乘客"较好,虽三连仄,但非韵脚句,不算大问题。实在,诗词亦不必字字讲求出处的。
原作末句意稍不顺,调度为"几时趁得海潮归",与前文的"去复回"遥相呼应,便整天造之合。
飞机播种松树成林有作 原 作
波音展翼戏晨曦,飞播千峰高复低。
从此东风天不管,任其常驻玉关西。
飞机播种松树成林有作 改 作
银鹰展翼戏晨曦,飞播千山高复低。
从此东风天不管,任其常驻玉关西。
这首诗虽是写一件看似平凡的事情,但是结尾二句能出新意,出人意料的写法,立意相称不错。
诗中除首句外,别的的都取自古人,或镶边,或整借,或翻新,无不为所欲为,妙到毫巅。尤其是结尾二句,虽然信手拈取了古人"从此东风天不管"七字,但配以"任其常驻玉关西",便整天衣无缝、推陈出新之绝唱。便是写出"东风不度玉门关"的王之涣来读,估计也会相称佩服。我们写诗词时候,可以学习借鉴本诗翻用古人词句或者意象的写法,用古人但不落俗套,能出其不虞,常常效果会倍增。
倒是次句将"千山高复低"的这一宋人句子,改"山"为"峰"反而显得有点不当。无论若何看,"峰"都不如"山",峰的意象大多数只是个山尖,想那飞机植树,总不会只挑峰头落籽吧,相反,树植在坡沟谷壑之中,才符常理常情知识。因此,把人家的"山"改"峰",实无必要。而且,“峰”字不是开口音,不如千山来得响亮自然,用峰字,整句读起来相称沉闷。
其余首句也小有问题,"波音"在大众印象中,多为大客机。目前海内植树造林,应不会有用"波音"客机的,大多是"安二"、"运五"之类,或其他运输机。还是改为"银鹰"较好,不必指实为某一种飞机,以免弄巧成拙。
雨 余 原 作
夕佳亭上赏斜阳,得月湖边浴春光。
自爱故宅新景致,公余为我润诗行。
雨 余 改 作
夕佳亭上赏春光,红是山花绿是桑。
分得湖滨喷鼻香一缕,雨余为我润诗行。
原作本身是想写公余的闲情逸致,费了不少笔墨,但效果并不算好。只是原作结尾的"润诗行"三字,颇能引发诗意遐想。以是该当找一些素材来挖掘这个诗意才行,如何可以“润诗行”。其余,题目实无必要写公余,改为雨余更见诗韵。
原作首句的"夕佳亭"上不雅观赏"斜阳",自是正题,只是"斜阳"轻微老气,直接定下来基调,也封杀了后文的发展空间,不如改作"赏春光"为佳,可使发达活气,联翩而至,给后文留足发挥余地。
次句因"春光"已提前挪到前面,故可将"湖边"的事挪到下文来处理,本句改为一些景物细节描写,将"春光"补足。如果不给“春光”进行拓展描写,则“赏春光”就变成作者的自说自话了,偏于说教。前二句铺垫文章做够了,后两句便迎刃而解。
"分得湖滨喷鼻香一缕,雨余为我润诗行",设想此际心情,是何等清闲,何等惬意!
原作的"故宅新景"如斯,便不去提它也足以陶醉了。原作此句的写法便是属于主不雅观说教写法,由于没有仔细呈现"故宅新景",作者就主不雅观武断的说爱它,然后为我润诗行,没有详细证据则说服力不敷。
这实在也是很多诗词爱好者写作的通病,自说自话,而非呈现客不雅观证据给读者,让读者自我感知。我们创作诗词时一定要把稳避免犯这个毛病,否则很难给读者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