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郑板桥雇了三头毛驴,一头自己骑,一头让人骑着前边领路,一头驮行李。
时年郑板桥已61岁,他在潍县担当了7年县令,照理说,至少也该发点小财了,然而他却清廉如此,送行的人见了都很冲动,依依不舍。
潍县的士绅、百姓盛情挽留。郑板桥心情激动,当即画了一幅竹子留赠,下面这首诗便是题在画上面的。
《予告归里画竹别潍县名流民》
郑板桥〔清代〕
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
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
这首诗的大意是:
我扔掉了乌纱帽,再也不去做官。身上的口袋空空的,两袖清风。
我画了一枝清瘦的竹子,可以在秋风生僻的江面上用作钓鱼竿。
这是一首告别诗,告别乡民,也属离去之情,当然也难舍,所谓惜别。但郑板桥这首诗写得便是不同流俗,他没有一句写到别,而句句又都是别。由于他捉住了一个“离”字。
诗的前两句写墨客弃官归里时的情景,充分表达了其清廉不贪的凛然正气。
首句说离开官场,一个“掷”字,表现了无限轻视之情。
次句写拜别时的行装。他没有那些封建官吏们离职时丰硕的行囊,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萧萧”两字写尽为官的廉明,“两袖寒”,又表现了他的明净,好一个廉吏,不加任何雕饰,任何解释,便自然立在读者面前。
后两句表明墨客的心境,他神往江边垂钓者自由清闲的生活,宁肯过隐居生活,也不向权贵低头。
第三句写离开之时的行动,离开了官场,靠近了艺术。
第四句写离开之后的去向,不是退隐林下,优哉游哉,安享清福,不问世事,而是永久不忘艺术。
这里没有典故,没有铺排,写思乡,写回籍,自有个人生涯,自有个人之乐,即字画尽其生平,渔樵尽其生平。
全诗写得正气凛然,面对为人艳羡的官场,墨客表现出极度的轻视。一个“掷”,竟然笼罩了全诗,没有纱帽压在头上,轻松、自由、随意。一竿竹,一江风,具有天地开阔的境界。
这首古诗带给我们的觉得是一种萧瑟的悲惨,只不过是履行应该尽的职责,却受到如此对待,如何不让人苦闷?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对得起“潍县名流民”,毕竟“囊橐萧萧两袖寒”已经证明了他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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