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红军

读了李红伟的“故乡山川”征文《不知何处是他乡》,听着耳边响起的音乐,有些落泪了。
我认为《不知何处是他乡》,从这次“故乡山川”的征文角度出发,是对“故乡山川”真正意义上的解读和表达。
其意义首先表现在对“故乡山川”主题背景的构建与题材的“罕有性”上。
李红伟文章中写到的父亲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挺进青海地勘探的一员,为了中国的地质勘探奇迹,撇家舍子,奋战在“青海长云暗雪山”的异域大漠,从而使“故乡山川”的写作具有了伟大的背景成分。
李红伟把儿时的不雅观察、自己的童年景长、对苦难的理解、对母亲的感情,进行有机结合,放置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期山川的背景中,遂即把作者与读者从“故乡山川”虚拟的天下里,一同拉近到现实层面的共鸣和思考。
这样的“故乡山川”,不仅成为作者李红伟个人的人生影象和人生底片,也成为我们这个民族的共同背景和底片。
而这样的底片,作为一个民族,我们决不能遗忘。
这使我想到,有些征文作品一写到伟大叙事,一定是涉及主流代价不雅观、国家、民族、政治的话语体系,实在伟大叙事表现的不一定一定都是伟大的场面、结局。
由于在每一件伟大的事宜里,都有小人物的沉浮、苦难、悲哀和快乐。
就像我们在人间,有阳光残酷的日子,也有新冠、暴雨、狂风这些构成我们人生影象的灰色底片。
李红伟非常敏锐、可感地把国家培植下的伟大背景与自己的人天生长经历,进行了这种文学意义上的构建,这是生活的赠送,当然也潜藏着作者在写作上的努力和不懈的思考。

二是作者李红伟在《不知何处是他乡》中对“故乡山川”的解读上,表现出的“故乡山川”是超越人的出生地理范畴的一种文化存在。
目前“故乡山川”征文已逾一个月,进入中途。
什么是“故乡山川”?车载斗量,见仁见智。
有的作品把上世纪六十年代青年突击队的“一口井”写成了影象,有的把自己的还乡“采摘草莓一日游”当成了记录,有的把文章里“高呼口号”当成了“成事在人”,这样没有深度的书写,浮于表面,没有反思,更不展现人性,久而久之,陷入写作程式化、套路化、平庸化的怪圈。
实在,这都不是故乡,也不是“故乡山川”表达的应有之意。
出生于陕西、成长于青海、事情于山东的李红伟在《不知何处是他乡》中通过当了一辈子地质人的父亲道出了心声:“都是!
每一个收受接管你的地方和你付出劳作的地方都是你的故乡,对你都有养育之恩,要好好报答。
这天下上就没有他乡。
”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故乡的反方向是故乡。
作者李红伟在文章中,通过老父亲关于故乡的精辟见地和结尾展示出来的声援青海、在地质大学读博士的大外甥——第三代地质人发来的“决定要签约在青海就业啦”的信息,写到了这种“故乡山川”的血脉联系、骨肉相连和家族传承,而这便是我们这个民族“故乡山川”的根,这也该当是作者写作这篇文章的应有之义吧!

不知何处是他乡

故乡山川征文李红伟  不知何处是异域附总编点评

文|李红伟

我是陕西人,八岁以前是长在关中平原渭河岸边的。

七岁那年,父亲所在的地质队从甘肃玉门挺进柴达木,开进了青海。
母亲挂在炕头的舆图也从瘦长的快意形换成了一张像玉兔状的。
没事的时候,母亲总是默默的盯着看,在靠西北角的地方画着一个五分钱钢镚大的圆圈,父亲就在那里。

舆图是父亲随信寄来的,信里还说,这是个周遭千里没有人烟的地方,父亲他们的到来,才使这里有了人。

从个人对父亲影象不多,只知道,他是新中国培养的首批向戈壁要宝藏的地质人。
还有些碎片状的便是每年冬天算夜雪封地后,野外找矿无法进行时,父亲便会风尘仆仆的涌如今家门口,鼻子嘴里哈着热气,身后背着一个地质队专用的大行李袋,帆布的。
这也是我最有影象的一幕,由于袋子里会取出酸甜的沙棘、掰开就拉丝的大枣,嚼也嚼不动的牛肉干。

挺进青海这年的冬天,父亲却没有准期回来,百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直到快过年,才收到从西宁指挥部寄来的一封信,大体意思便是由于探矿会战忙,今冬收队晚了,大雪把地质队捂在了阿尔金山,目前人已救出,因大雪封路无法与外界通信,请放心。
后面是一些感谢的话。
母亲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过完年,也便是刚化冻,渭河滩年夜将将看出一丝绿意,母亲就开始布排操持了,先给麦地浇完返青水,又给河滩地里撒上豌豆,忙完,郑重地托给大伯管着(那时还是单干期间,尚未入社),几次再三叮嘱收得粮食要换成粮票寄到娃他爸那里。
又把家里那头养了大半年的猪秧子卖了,原来说这猪要等我上学时卖了当学费的,我每天也卖力地去拔草,为的是让猪长的大些、胖些。
做这些事时母亲一贯苛糗着脸,吓得我也没敢问。
到清明这天,领着我们兄妹三个,到爷、婆坟上实实落落地磕了仨响头。
回到家,母亲才开了腔:“老大,背着你妹,老二,拽着妈腰里的绳子头,咱来日诰日就找他李大个去”。
父亲个子很高,母亲一贯这么叫他。

背起铺盖卷,从兴平火车站一起向西。
那时候,到兰州的火车才通开几年,再到西宁就要坐汽车,到了西宁就不知道怎么走了,在车站里打听茫崖,谁听了都摇头,说去不了。

母亲总是很聪慧的,领着我们按信封上的地址找到了给我们报安然的会战指挥部。
一个领导样子容貌的人接待了我们,听明白母亲的意思后,怔怔地盯着母亲的脸,该当是看出了决心和坚毅:“那就先上招待所住下吧,等拉给养的车来了,捎着你们”。
丢下这句话就摇着头走开了。

我敢说,在西宁等车的这两天,是最幸福的,住的是一大溜平房中的一间,四张高下铺的床,可以一直地,尽兴地爬上爬下,更难得的是菜里还能吃出一两块肉来。

两天后,一辆卡车拉着我们娘四个和满满一车洋葱、洋芋、米面啥的出发啦。
司机留着个络腮胡,印象里他是个山东人,嗓门特高。
从上车就开始啦他家里的玉米面饽饽、地瓜面的窝窝,还有两只带羔的山羊有多甜将人,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现在转头再想想,络腮胡当时的心情,该当是多么念家。
也可能由于小,路上的事记不太清,印象里面前的景致从遍开黄的、白的小花到漫漫黄沙,也便是打个盹的瞬间,实际上又用了两天,中间在一个有许多军人的叫兵站的地方住了一宿。

等包袱里母亲临行前蒸的一锅馍快吃完了,坐车也坐的兮兮地,腚沟子都疼时,到了。
七天的韶光,我就成了青海人。

我们娘几个的到来,使得父亲有些手足无措,激动的眼圈子都红了,一个劲的搓手。
母亲准备了一肚子的唠叨和埋怨,可当瞥见父亲瘦的往前都探探肩的身子和黑曲曲的笑脸时,统统都像山上的春雪见到阳光,瞬间便溶解了。
“李大个,额娘几个不走了”。

队上的伯伯叔叔们都是干活的妙手,一阵䦆头铁锨,就在地上挖了个大坑,蒙上帆布,一个半地下的窝棚就成了,铺上草苫子,家安好了。

父亲分队的工友们,每人从伙房里端来半饭盒熬洋芋,用筷子插着两个馍,炊事班张伯伯还送来一瓶“闷倒驴”,说是从内蒙来增援柴达木时,从家乡带过来的,没舍得喝,本日也一块增援了。
既是温锅又是感激那个司机。
也没杯子,大家对着瓶一人抿一口轮着来,记得络腮胡管饮酒叫“哈走”,酒量大,挺能“哈”。
后来,听说他被抽调到山东的沂蒙山区参加了矿资源普查,国家七零一金刚石矿便是他们的成果。

父亲待的地方说是青海,实际上和新疆搭界,就隔着阿尔金山。
大队住址在茫崖小镇,分队就得视作业区来假寓处了。

找矿,实际上地质队是尖兵,在所有探矿活动之前,通过对事情面的岩石分布,地质布局,特殊是断层走向进行剖析,最好能找到矿脉的地表露头,随后才槽探,确定钻孔,提取岩芯,形成储量报告,转入规模开采。
最艰巨的便是先期进入的地质找矿者,又没有什么仪器设备,全凭肉眼和履历在地上检索每一块岩石、沙壤。
是在没有任何资料可循下开展事情,当时的环境更艰巨,无人区面积好比本年夜的多。
一辆卡车把队员从宿营地拉到事情面,每两人一组,四散开来,出发时每人一斤锅盔、一两牛肉,外加一壶水。
出去便是一整天。
返程时,每个人的包里装满了多个用白色小布袋盛的标本。
越走越沉,实在背不动了,下坡时干脆就抱着包顺着坡往下滚。
又困又渴又饿,直到晚霞里远远的瞥见插在卡车顶上的红旗时,才能停下歇歇,把留下的一半锅盔和半壶水吃净喝干。

我懂事一些后,和父亲互换过多次,既然饿,为啥有饭不吃,有水不喝,而要等到快回来了才吃。
父亲说,这是用命换来的履历。
在野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所保留,特殊是水。
一旦起了沙尘或迷了路,关键时候能救命。
那时的搜救也不像现在又是飞机又是定位的,找你的人也是用腿量。
还有一条是铁的纪律,一组的两个人,无论如何是不准解捆的,有事好照料。

阿尔金山大雪中,续命就靠每个人存下的干粮和一堆篝火。

安顿下的第二天,母亲早早的围着营地走了一圈,又去工具室借了一把䦆头,扛着出了竹篱,在一片梭梭棵子浓密的地方刨了起来。
老家此时已经是初夏了,这里的原野上该绿的还没绿,枯黄依然主宰着,但刨出来的梭梭根已经在地下长出一大节白嫩的新根,又一年的新绿立时就要破土。
一天韶光,刨了炕席大小一块,为了防风,又用破纸箱围了个帐子。

晚上父亲一贯到黑透天才回来,母亲正在油灯下摆弄着带来的十几包各样种子,瞥见父亲:“哎,大个子,我本日刨了块地,你看咱种啥”?

父亲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下(没有凳子):“瓜婆姨,这荒原上地还不有的是,没有水,啥也不是”。

母亲总是自傲的很:“等着看。

第二天,宿营地的竹篱墙角多了个用破纸箱和废木片围起来的厕所。
在我们没来之前,营地里是清一色的爷们,没有性别不雅观念,以是就没有固定的厕所。
母亲又在队员们凑集登车时讲了个话:兄弟们,瞥见那个茅房了吗,打今个起,屎尿能攒着就回来拉;再把没有肥皂的洗漱水都攒到伙房门口的废油桶里,额要种菜用。

菜对付那年月的野外事情者来说,切实其实是太奇异了,西北地区供应的紧张是土豆、洋葱,冬天才会有上了冻的大白菜,平时难得见一回青菜,队员们兴致勃勃的齐声回应。

营地的生活用水都是用罐车从百十里外拉来的,珍惜得很。
伙房里洗菜的头遍水,泥沙大,母亲便用桶网络了,种地用。
二遍水就相对清澈,澄清了,是用来给队员们洗漱的,切切不可先用。
十几天后,小菜园里竟然长出了一片绿苗;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撒下的荞麦也萌芽了。
有一回伙房里领回来一捆芹菜,母亲绕有心机地在伙房里帮忙摘了一下午菜,为的是让这捆芹菜的根只管即便无缺,然后,宝贝似的连夜打动手电,细心心细的栽在园里,竟然活了大半,母亲的园地一下扩展了许多。

如果说父亲他们的到来使廖无人迹的戈壁有了人,那么母亲的到来,使得荒漠的大漠绽放出了活气。

转眼间我到该上学的年事,大人们忙,母亲又识字不多。
这个任务就落在了炊事班张伯伯身上,他每天早晚两头用饭的多,很忙,中午就几个留队做内业的,有空,洗洗涮涮之后请教我识字、算数。

一年往后,在冷湖探到大量油苗露头,大批的钻机拉了上来,开始试探性钻探。
人多了,家属也就多了,子女们上学就有了一个大略单纯的帐篷学校。
等四号井形成原油自喷之后,几万人的石油大军彷佛一夜间开进了茫崖,原来的帐篷阵营变得无边无沿。
学校也正儿八经挂上了牌子,叫石油子弟学校。
我是地质队的孩子,一贯属于借读生。

营地再怎么扩,母亲和所有人一贯都呵护着她开辟的那片菜园,由于大家都知道,在这里长一片绿色要费多少心血。
直到我上初中那年,父亲要带队去声援花土沟,随行的母亲才依依不舍地把小园交给了我的班主任老师。
由于花土沟的学校没有开高年级班,我要连续留在茫崖。
母亲移交的不仅是菜园,还有我。

实在母亲不知道,她走的第二天,班主任就把菜园挂上了生物教研的牌子,成了荒原戈壁上的第一块传授教化实验田。

班主任老师给了我几天假,帮着搬完家,得等拉器材、给养的车再回茫崖,利用这几天,父亲带我去了一趟尕斯库勒湖算是对我这个留守队员的安慰。

尕斯库勒湖就在新营地的南边,我没有方位感,父亲说南便是南。
这是一个难得的无风天,雇了引导家的两只骆驼载着我们百口。
一起上,黄色的地,黄色的沙,黄色的骆驼,脚下摇荡着的几株蒿草竟也是昏黄色,露着裸岩的地方,红、黄、白相间的五彩地层也让我知道了先来的勘探队为什么会取个花土沟的地名了,既相符地质地貌,又显得美好不苍凉。
看乏了,于是便举头看着湛蓝的天上挂着的白云,默默斟酌着像什么动物,怎奈,思绪远不如云彩变幻的快。

“到了”。
引导打断了我飞在空中的心思,急忙闪念回来的我,竟没有看出面前有个湖。
天是什么色,倒映在水里也是什么色,这是真正的水天一色,若不是远处的昆仑山如一条黛色的线相隔,真是水便是天,天便是水,相互延展、映衬。
当时的心情,到现在我也没找到相符的词来形容,在未来许多年许多次和父亲聊到这里,他总是淡然地笑着说:“娃娃家,末见过个世面,咱国家这么大,美景多得很。
单讲这黄河,从三江源到入海口,一步一景”。

脚下的大地不知何时已从黄色变成了白色,这是从湖水中析出的固体,晶莹的闪着亮,白色占主,也混着红、黄,却并不凌乱,反而更丰富了许多。
引导说,这紧张是盐,还夹杂着其他杂质,苦味太重,不好吃,向东十多里地,有个盐场,那里是出产食用盐的。
引导讲的地方,便是后来的“翡翠湖”,当时叫国家盐场。

面前的湖水并不深,半米多,清澈的让民气颤,忍不住想脱了鞋下去走一遭,却被父亲制止,缘故原由是咸水呕脚,回家得用淡水冲洗,很摧残浪费蹂躏。
于是母亲发起:大家都尝一口吧。
瞬间煞口的苦涩让每个人脸都变了形。

“快来看,这里有鱼”。
顺着妹妹的尖叫声,果真,在透明的水里有几只类似鲫鱼的小鱼在游弋,竟然看不见水的痕迹,小鱼像悬在纯净的真空里。
我来戈壁上五年了,头回见到活的小鱼,迫不及待要下水去逮,引导却制止了我,一是水看起来很浅,但沼泽密布,每一个深色的点都是。
二是这种鱼,是有灵性的,在生命禁区的咸水湖里,咸的都自己析出结晶的地方,水之以是清洁,便是由于没有其他生命,但这些精灵们却生存了下来,世代繁衍,生生不息,虽然永久长不大。
当地人是不打搅小精灵们的。

多年后,我曾经专门查过青海咸水湖里的这几种生命奇迹,青海湖湟鱼是大家最为熟知的;还有一种卤虫,学名丰年虾,俗称仙女虾,成长在海西州德令哈市尕海湖里,是这生命禁区里最小的生命。
为了繁衍她的卵可以多年不变质,一旦条件适宜,当天就能孵化,然后再长成、产卵,孕育新生命。
同时也由于含有丰富的营养身分,是某种贵重养殖的专用饲材,而惨遭过度捕捞。
听说上世纪末就近乎绝迹了,这几年才在保护下又见面了;再便是尕斯库勒湖里的这种长的像鲫鱼的精灵,但遗憾的是却没有查到详细的鱼名,习气。
这极像父辈这些勘探者,在生命禁区探求用于延续生命的矿藏,住在半地下的帐篷里探寻培植摩天算夜厦和工业文明的支撑,用石油灯的荧光点亮万家灯火、华灯残酷。
可车水马龙中涌动的人潮是否会记起或谈起他们?

告别了花土沟,我又回到茫崖吃了三年学校食堂,中学快毕业前夕,随父亲离开青海,去奔那个黄河告别陆地,融入大海的地方。

火车上,父亲默默地望着窗外,黄的土、绿的山一直变幻。
车到徐州,要告别陇海线,改道北上。
换乘的几个小时里,父亲和我专门从站前广场一人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去看了黄河古道,回来的路上,一贯无语的父亲溘然问我:“你说,黄河的故乡是大海还是青海”?

“当然是青海,三江源嘛,我学过”。

父亲又问我:“陕西和青海咱咋说”?

我茫然了,竟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这个问题就一贯挂在了我的心头。

后来的日子,我们一家人,聚少离多,只要坐在一起,谈的最多还是青海,直到兄妹三人都退休了,从不同的城市回到父母身边,聊的还是青海多。

父亲已是期颐老者,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明白一时糊涂一时的,但只假如聊青海的过往,他总能记起不少,说苦,会泪眼婆娑,说高兴的时候可能还唱一段“我为祖国献石油”。
我以为紧张还是心灵深处的烙印太深太深。

我也曾问过父亲:当时条件那么艰巨,为什么人们都干劲十足,彷佛有使不完得劲?“精神、精神。
当时帝国主义嘲笑我们穷、贫油,卡我们脖子。
大家每个人心里都憋着劲要为祖国找宝藏”。
说这些的时候,老人总是一脸严明。

写这篇文章时,我想从父亲的日记里找点有用的资料;或是从影集里找一两张在青海的事情照,来丰富一下构造,却什么也没有。
母亲回顾说,照片肯定没有,当时交卷紧缺,光照石头蛋了,没照过人;日记倒是有,记了一大摞,这些在当时都属于事情秘密,临走都上交了。
于是我问父亲:以为遗憾吗?“遗憾便是在青海太短了,柴达木南有昆仑山、北是祁连山,四周地壳抬升变革剧烈,成矿条件非常强,该当再回去找找。
”父亲的回答依然那么专业、流畅,这些话,肯定在心里念叨了不知多少年。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多年前父亲问我的问题,于是我就问他:“老爸,您的故乡是哪里?陕西、甘肃、青海、还是山东”?

“都是!
每一个收受接管你的地方和你付出劳作的地方都是你的故乡,对你都有养育之恩,要好好报答。
这天下上就没有他乡”。
当了一辈子地质人的父亲道出了心声。

这时,去买菜的小妹拎着篮子端动手机推门进来:“快看,这是我那地质大学的博士儿子,您大外甥发来的,念给大家听听哈:在援青的一年里青海统计新创造9处普查基地,五个在柴达木盆地,茫崖是重点富集区。
老爸,您这当姥爷的便是厉害,坐在家里就知道什么地方有宝贝。
儿子决定要签约在青海就业啦。

新一辈没有他乡的地质人又在青海扎根了。

李红伟,男,中共党员,山东省蒙阴县人大常委会城建环保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四级调研员,热爱文学创作,喜好胶莱平原美食文化,作品散见于报刊、杂志、网络。

投稿邮箱:huanghaisanwe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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