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仗李荣:爱说,说诗词,说他自己的诗词,也说别人的诗词,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不管你听懂没听懂,他只管说。这就叫“情结”——古体诗词情结,亦可见他与古体诗词缠绕的“不可救药”的喜好——喜好以至“痴”,痴而呆,痴而魔,痴而癖,不堪利才怪。
在新型文艺形式逐渐疲顿迷茫,尤其是当代诗在“口语化”旗舰吆喝中越来越稀薄清汤寡水确当下,人们回眸于“戴着桎梏舞蹈”的古体格律诗词,反倒成为一种对现实文艺时期的怨怼不满和刻意反动。于是我们看到了古体诗词的一时勃兴和复苏,再加上人们有感于古人以及文言文的字凝意丰上口顺畅,故意识地回到“之乎者也”过一把瘾,也成为一种时尚和进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或螺旋地循环。李荣不是故意地赶这一波潮流,我觉得,他生便是一个古体诗词人,浑身时时刻刻溢散出来的那种浓浓的和古人直接对话、和古人直接把酒赋诗的现场现景总是让你彷佛回到了历史的久远——真是,就连微信上偶尔与微友闲聊,也是欲说还休,借用古诗作答。
也有人谓,李荣迂直。我倒更喜好李荣这种“入乎其内”的全身心全状态投入。我们现在理解古体诗词时总有一些“隔”的觉得,这缘于你未能进入古人的天下,只以今人的视角揣摩古人,只有到了李荣这种境界,骨子里的融入、心境里的投入,才能和古人古诗真正打通,透彻地理解古诗、沟通古人。
实在,李荣也有很入世的一壁,《中华梦》里云:“中华唯独立,从此入康庄。”辛酉春联撰:“民乐小康,新村落焕彩;国施仁政,济困扶贫。”一门心思地盼国强,诵小康,满满的正能量。包括措辞,也多能以今人今语入诗,正如他的“冷山诗话”所云:“诗要多用当代措辞、词汇,才能描写今人的思想、感情,才更具时期性。”
以诗心出发,是李荣的开始,他剔除了统统漂浮在世俗之上的当代人的眼力,纯洁地将一颗裸心直抵触接工具——纯洁,是一个墨客的要紧天质,因了纯洁,就学不会世俗,因了童心,就读不懂谄媚,就能第一贯觉地获取诗意。诗意总是阔别那些媚俗之人的,常将第一觉得留给那些彷佛不谙世事不懂生活的超拔之人,是他们,才能创造诗意、触摸诗境,以此而情绪相嫁,景心相融,乃成为一种李荣式的诗性结果。
李荣的诗词,境界很是辽阔。不拘泥于一事一物,一花一草,一人一景,而能以小见大,提升而至形而上。为情也真,不矫饰,不虚妄。如《咏毛泽东同道》:“铭心图救国,投笔誓平戎。文越骆陈远,诗堪李杜雄。鏊兵千县赤,挥手九州同。功过凭谁问?勋劳已泽东。”一反过去虚浮地“啊,伟大,光荣,精确”的空泛夸诵,而用范例事实寥寥数句全方位对领袖作了终极评价,亦如“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一样平常寻味无穷。
李荣涉及的题材很广,远至上古先秦,近及昨日当下;北至呼伦贝尔大草原,南及深圳三沙,大至神州全境,小及横山长樑。但凡杏花早雪秋叶龙潭,皆可入诗赋联。入眼即成诗,拿来即化联。七步能成诗,百步能作赋。以小能见大,以繁能为简。以诗能抒意,以词能解情。
李荣于各体各法尽已熟谙轻取,集子里,既有绝句、律诗、辞章,也有对联、歌行、辞赋,所见之物,所遇之事,有感而兴时,他会以材取律,以律赋物,一事一格,一律一议。熟能生巧,巧能生变,变则创生,创则艺发。
李荣的诗名已经很是响亮,《中华诗词》《中华辞赋》《陕西诗词》《榆林诗词》,举凡海内上乘诗词刊物,皆有他的诗词刊发。横山再加陕北,名胜景地,常见李荣的诗赋勒石于碑。今人写诗赋词者多矣,几人能勒石,几人敢勒石。古人爰碑,或为名人,或为重事;亦警,亦敬,亦叙,亦议;皆为传之久远。以此,千百年后,李荣之被后人忆及,亦当不朽之业矣。
龙云
2019年6月3日于九一宅
龙云,中国作协会员,陕西省作协副主席,榆林市作协主席,曾任榆林市职业技能学院院长、榆林市文联主席。
《冷山集》
作者:李荣(著)
ISBN:978-7-5442-6952-0
定价:58.00元
出版韶光:2019年9月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李荣,笔名冷山,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在《中华诗词》《中华辞赋》《诗刊子曰》《当代诗词》《星星诗词》《诗选刊》《延河》等报纸、刊物上揭橥诗词联赋300余篇(首)。2015年出版长篇历史小说《英雄诀》,入选2016年度榆林市文化佳构项目;受聘为《横山年鉴》2017、2018卷副主编。为横山区怀远,夏州,崇德,怀仁四个街道办事处取名;为横山城区“怀安桥”取名;为榆林市科创新城“怀宁路”“融昌路”等数十条道路取名。有多副(篇)对联、辞赋、碑记在公园、景区、寺院刻石勒名。荣获2017年度“榆林诗歌奖”一等奖;西咸新区空港新城管委会、陕西诗词学会联合主理的“空港新城2018首届杏花拍照旅游节——丝路空港诗歌征文”一等奖等各种奖项30余次。
说到陕北,我们都会产生一种印象,那便是荒凉、贫穷;而那里的文化,也是欠缺、掉队的。直到我九年前赴榆林市参加了一次中华诗词中原奖颁奖大会,才改变了我的这一偏见。由于矿产资源丰富,全国“百强县”,这里有三个;而就诗词来说,有专门的学会和刊物,集结了一大批精良的墨客词家,诗词奇迹可谓红红火火。但在这次会议上,我并未见到李荣君。
我结识李君,是在2013年春节后。那时,我忝任中华诗词学会培训部的导师,李君分在我的名下,我成为他的“导师”。说是“导师”,实在我很不称职,由于从他寄给我的作品看,他已经写得很不错啦,不须要怎么辅导,倒是很省劲。不过,因此事而结识了一位陕北漂亮,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从那往后,六年来,我们微信传诗,互换不断,从而我也就对他越来越理解。我以为,他是一个老实、有才的人。作诗先做人,这一点,他是做到了的。今年,李君搜集其多年所作为一编,命曰《冷山集》,请我作序。既然忝为“导师”,也就只好应命了。
通不雅观《冷山集》,我对李荣其人其作有以下四点意见:
一、根生黄土,诗咏高原
李荣是横山区人,是地隧道道的“黄土高原之子”。《诗经》里说:“维桑与梓,必恭敬止。”从诗集看,他对自己的故乡热土是由衷热爱的。故乡陕北的父老乡亲、山水草木、名胜古迹、风土民情,他无不萦怀。请看他的五律《父亲》:
腰弯每愈深,一世守清贫。雨雪染须发,风霜老皱纹。
应怜犁地苦,犹忆治家辛。教诲时盈耳,何年可报恩?
古人谓,咏物无咏天、颂人无颂父者,以其恩典广大,不可穷尽也。但这并非是绝对的。如果发自内心、捉住关键,也并非绝不能咏。李荣的这首《父亲》,准确地刻画了老父亲的形象,突出了父亲的“犁地苦”、“治家辛”,从而描述了一个朴实勤恳的老一辈农人形象,具有范例性,因而极易引起广大读者的共鸣。
再如他的《故乡》:
离去三十载,故宅蒿草深。重山犹在目,溪水总萦心。
村落口打土仗,树头掏野禽。青春难再返,思度泪沾襟。
童年虽苦,也自有其乐趣。虽离去多年,但故乡的山水草木,总是萦心。尤其是打土仗、掏野禽这类趣事,哪个村落庄少年没干过?只是青春不再,思之怆然罢了。相信每个从屯子进入城市生活者,都会有相同的感慨。
而对家乡的新变革,李荣更是着力描述。请看他《陕北新屯子》五首的其一、其三:
禁牧封山久,目前乡野望。层层禾黍绿,阵阵杏梨喷鼻香。
涧水转苍翠,沟坡披艳服。由来边塞地,夙夜迟早化康庄。
改革卅馀载,农人奔小康。白杨隐甍宇,绿水见牛羊。
院内三厢座,仓中万石粮。圪梁方转过,陕北一歌亢。
改革开放数十年来,祖国的面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革,作为数千年边塞之地的陕北也不例外。陕北向来贫穷,改开东风劲吹,家乡的屯子变得山净水秀,禾绿果喷鼻香,食足衣丰,牛强马壮,对此,作为墨客的李荣,能不激情澎湃,诗情洋溢?改革开放之惠民,由此可见。
其他歌咏陕北名胜风光、风土人情、古今人物的篇什尚多,兹不列举,读者可自去翻阅。
二、游踪所至,诗兴联翩
古人谓,墨客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可增其知识,旅游能广其肚量胸襟。对付后者,李荣也做到了。国外,他到过泰国。海内,除了他的家乡陕西以外,他还去过四川、重庆、宁夏、山西、上海、湖北、江西、安徽、内蒙古等地,足迹遍及半个中国。我国墨客自古有一起赋诗的传统,李荣亦然。他行踪所至,登山临水,激情洋溢,留下了大量的旅游诗词。
例如《仲冬榆林乘机赴泰国感怀》两首之二:
一起宏图一带长,追风高铁远名扬。
导游语内多称羡,出国方知中国强。
人在海内,没有比较,总以为外国好。及至出了国门,相形之下,才知道祖国现在很好了。这种感悟,是很多出国职员共有的,而只有李荣把它写出来了。
让我感兴趣的,还有这首《兰州颂》:
从来塞外易鏖兵,建国方才百业荣。
楼宇千寻接霄汉,黄河万里绕金城。
我本人在兰州已生活了四十年,亲历了兰州从掉队到繁荣的全过程。千古边塞之地,只有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才有了大的发展。黄河所经,现在的兰州已是高楼林立,百业繁荣。此诗可谓捉住了兰州的紧张特点。
黄鹤楼位于湖北武昌,初建于三国时期,历代诗家词客在此留下了大量的佳篇美韵。李荣登临斯楼,亦不禁挥笔赋诗:
胜日扬名楼,荆襄一望收。巨轮驰浪上,广厦入云头。
天堑平凡过,长江不尽流。遥思黄鹤舞,独乐必生愁。
从“巨轮”、“广厦”等词语看,此诗具有时期色彩,而与古人写黄鹤楼的作品有所不同。尤其是末句,还传达了范仲淹“先忧后乐”的思想,更是让此作“更上一层楼”。
李荣的其他诸多旅游诗,也都清丽可读,读者不可忽略。
三、诗人意气,斥恶扬善
记得古人说过,墨客者,具有小儿百姓之心者也。有此小儿百姓之心,则身正心正,则有正义感,则嫉恶如仇,则斥恶扬善。李荣作为一介诗人立身宦海,自会有一番感慨。
请读他的《一文不值是诗人》七绝三首:
一文不值是诗人,既鲁且愚烦送迎。
逐利争名多少事,无谋浅虑总难行。
空怀济世安邦策,附势趋权却未明。
每落同寅方案里,一文不值是诗人。
压善欺良总讶惊,一文不值是诗人。
蝇头蜗角尘凡里,最是文章世所轻。
题目显然是从清代黄仲则的诗句“百无一用是诗人”蜕变而来。此诗表面上是自责无能,实则是鞭笞不合理的现状。有正义感,既能使人沉沦,也能使人产生力量。
与此组诗同一心裁的,还有《自嘲》三首:
本无奴媚骨,误落政坛中。行步芒在背,逢官腰折躬。
廿年唯觉苦,诸事总成空。鸿志已消尽,春溪叹落红。
难解弄权谋,生来朴实身。装腔岂怡悦,作势更愁辛。
愿守千年寂,须留一片真。君知多少事,吹散化烟尘。
性真谋算少,言语好浮滑。缘浅友朋散,才疏辛劳尝。
命孤焉足惧,运蹇又何妨。待到春来日,花开一径喷鼻香。
同样是表现了一介诗人置身政坛的无奈。但并未绝望:“待到春来日,花开一径喷鼻香。”并且明志:“愿守千年寂,须留一片真。”一个耿介端正的诗人形象,跃然纸上!
对付令人厌恶的贪官,他更是咬牙切齿:“会议反腐败,酒楼开绿灯。齐心专心盼名利,两眼望迁升。国计何曾顾,民生未见兴。明朝风雨至,引颈受徽绳。”(《贪官叹》)。因此,对中心的“打虎灭蝇”举措,他衷心推戴:
重拳惩腐败,高压见奇功。老虎棒头戚,苍蝇拍下忡。
应除贪墨弊,须刮正清风。若使法规履,炎黄百世雄。
改革卅馀载,百业日昌兴。孰料道德坏,不妨腐败生。
沉疴须猛药,警世用严刑。待到云开日,尽吹廉政风。
(《反腐感赋》二首)
墨客所期望的,是一个政治清明、官吏廉明的社会。可怜天下墨客心!
四、功力深厚,各体兼擅
一个真正的墨客,不仅须要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功底,还该当各种诗体都有所考试测验,做一个多面手。李荣做到了。他的这部集子,举凡绝句、律诗、词、歌行、辞赋、对联,搜罗万象,各体兼擅,琳琅多彩。
例如他撰写的狗年春联两副:
燕剪东风铺画卷,犬迎新岁展鸿图。
金鸡辞岁吉祥至,玉犬迎春福禄来。
皆能对仗工致,温馨和谐,允称佳作。
让我惊异的是,这本集子里收入其辞赋十余篇之多。辞赋产生在战国秦汉,是诗歌的一体。它要铺张扬厉,用事用典,哀求作者不仅要有出众的才华,还要有丰硕的学问积累。故一样平常人不敢写作,尤其是本日的作者。但李荣这十余篇辞赋,险些篇篇精彩,蕴藉可读。这该当与其勤读积学有关。由于辞赋篇幅稍长,兹不引录。
也正由于他的有才与勤奋,使他成为当地一个颇有名气的墨客。他的作品曾多次在全国各地获奖,他的楹联、辞赋也被多处刻制、悬挂。他的心血和汗水,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有更大的造诣。
拉杂写了以上这些,权充媒介。实在这部诗集的内涵之丰富,绝不因此上四点所能概括的。此集在手,读者诸君自去体会吧!
王传明
2019年8月9—11日于皋兰山下
王传明,兰州大学文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甘肃省诗词学会副会长。
书名题字:李涛
(榆林市委原副布告,陕西省诗词学会副会长,陕西省散曲学会顾问,榆林市诗词学会原会长、名誉会长)
图片拍照:钟知宏
(榆林市横山区拍照协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