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
古人形容美男子,多以美玉来形容。君子内敛光华,谦和友善,给人的觉得就如同一块温润的美玉,美好而不张扬。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恰到好处地形容了这种觉得。可这八个字并非诗词,也不是中国古典文化中的现成典故,而是出自金庸师长西席《书剑恩仇录》中,乾隆送给陈家洛的佩玉上的刻字:“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得不佩服金庸先生长西席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通,差词用字,尤胜于古。既有古意,又可新解。
中国诗词的文笔是隐蔽式表露,不是当代诗歌那种直白的描述和颂扬,基本上在描写男子的仙颜时都是侧面或者比喻式的,用得最多的便是“貌比潘安”。
潘安到底有多美呢?李白都曾经写过诗赞赏,不过也没有正面描写《洛阳陌》:
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看,又是玉。那个面如白玉的少年郎是谁家的啊?他已回车过了洛水上的天津桥。他只是想在城东的大道上赏花,却惊动得洛阳人都来围不雅观他。这个白玉郎是谁?便是西晋的潘岳,字安仁。由于杜甫的《花底》句“恐是潘安县,堪留卫玠车”,后世则称他为潘安。卫玠也是个美男子,去世于被人围不雅观。
貌比潘安
李白的这首诗也没有正面写潘安到底如何俊秀,只利用了“白玉郎”三字,然后用空城围不雅观潘安赏花的事宜来侧面陪衬他的美妙姿容。
可见用美玉来形容美男子是传统诗词老例。不过正如金先生长西席的“温润如玉”,现在流传的描写男子的这些诗词基本上都不是古文典故,大都是既有古风意味,又符合当代人时尚美感的词语。比如:“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站那儿就像是喷鼻香兰玉树,笑起来像那纯洁的伸展的月光。
“芝兰玉树”出自《世说新语·言语》:
玄字幼度。少颖悟,与从兄朗俱为叔父安所看重。安尝戒约子侄,因曰:“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安悦。
谢玄自小就很聪明,有天谢安问子侄们:“实在你们也不用管那些人情光滑油滑,为什么总想把你们培养得出类拔萃呢?”只有谢玄对答:“就彷佛那些喷鼻香兰、宝树,谁不肯望都出自自家的庭院呢?”谢安很愉快。
至于朗月入怀基本上便是当代措辞了,但是高下句接起来,形容男子风采卓绝,玉树临风,却眉目清纯,颜色天成,倒是十分的契合而有诗意。
芝兰玉树
还有一句便是更有名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也是出自一首没有出处的诗,原文是“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原文该当是出句写君子卓绝立世,对句写陌上美人如玉,是写男女风采绝配的。但是仄音扫尾,单独来念觉得话没说完,单独提出来之后将出句和对句颠倒,以“双”字平收结句,再把严明沉稳的“君子”改成明朗纯净的“公子”,瞬间就把这个句子的味道转换到写男子颜色上去了,而且从音韵方面来说也比原句顺口,也符合中国古诗词的隐蔽、比喻的写法。虽然是后人新作,古意却很盎然。
直白描写的倒也有,比如杜甫的《饮中八仙歌》中的崔宗之:
宗之洒脱美少年,举觞白眼望上苍,皎如玉树临风前。
比如郭印的《送莫少虚赴省试》的莫公子:
莫君江南佳公子,才华秀拔春兰馥。
少年意气壮虹霓,豪迈不入时人目。
不过总的觉得,反而不如不着一字细写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人如玉,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