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差错。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衣裳。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笑意写在脸上……”
对面河岸传来一曲《乡间小路》,句句真情,旋律幽美。生于屯子,长于屯子的我,对付牛,自然是熟习的,特殊是在晨雾暮霭里,山岭小道上“牛铃摇春光”,是村落庄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影象里的山村落是安谧的。“九九加一九,耕牛各处走”。山岭的农田里,黄牛、黑牛,晃动着牛影,摇动着牛铃。清脆的牛铃声随着东风就在田间地头“叮当”、“叮当”响起来。铃声摇起,温馨的春光里,微风送来春的清新味道。山、人、鸟雀、草木,统统活的生命就都在叮当的铃声中鲜活起来了,春耕也就开始了。
早在立春日,在生产队里当喂养员的二爷爷和“牛把式”三爷爷会到田地里“试犁”。我们这里有这样一个风尚,立春这天都要把牛套上犁耙,在最肥沃的田里象征性的犁上三圈。
这仪式是庄严的。二爷爷念念有词,把一张不知写了什么字的黄表纸烧掉,然后和三爷爷恭恭敬敬对着东方叩了三个头。起身后二爷爷用长竹竿挑起一串鞭炮,噼噼啪啪放了起来。鞭炮响起的同时,三爷爷抡起长长的赶牛鞭,连甩三个响鞭,扯起喉咙,打起了洪亮高亢的“喝咙”(耕地时“牛把式”给牛鼓劲的“歌”)。在三爷爷的“喝咙”声中,那头戴一朵红绸子挽结的大花、闲了一冬膘肥体壮的黄犍牛,弓背奋蹄,在这块田里连转了三圈后,二爷爷手里竹竿上的鞭炮刚好炸完末了一响。
二爷爷当过生产队长,他曾说牛和顺、善良、谦卑,深得人们信赖,牛是生产队的寄托和希望。农忙时,野外处处可见牛在默默耕耘;暮霭里,在村落落随处可见小孩在前牵着牛,大人扛着犁耙跟在身后。
在屯子一个男人如果不会耕地,是很丢人的。但使唤牛不是件随意马虎事,生产队里的牛把式,都是庄稼地里的好手,颇受尊重。
有一次随着三爷爷到田里,便缠着三爷爷学耕地。不过第一次犁田的时候,还没犁到田头,牛就不往前走了,虽然我用长鞭抽打它,但它便是一动不动,只是一直地喘着粗气。三爷爷见状,走过来一看,原来是我将犁往泥土里插得太深了,险些将犁头全部插入泥地里,牛怎么拉得动?三爷爷说,耕地牛不能使蛮劲,人更不能使蛮劲。对牛的呵斥、鞭打,是耕地人无能的表现。
人与牛之间的互换只要一根牛绳就够了。耕地要犁距均匀、泛土深、线路直。单听你的喝咙和牛鞭声,就知道你的功夫了。三爷爷还说,耕地深匀是最基本的。除此还要讲究三样功夫:“喝咙”声要高亢、婉转、悠扬,牛听了拉犁有力气;牛鞭要甩得响有准头,紧贴牛耳,还不能伤了牛;耕到地头地角,犁要到边到棱,不再让人用铁锨挖䦆头刨。牛把式手里牛绳子应时地摆动,人与牛就在一根绳子上互换、沟通,在一声声的“呦”“呦”“哦”“哦”之中,脚下酥软而温暖的地皮便成波浪状地不断向前翻滚……
“一犁膏雨,农夫村落外尽乘时”。河边一块狭长的河川田里,一位老汉正赶着一头黄牛种田。牛鞭响起,膘肥体壮的黄犍牛,在老汉“呵呵噜噜”的“喝咙”声里,弓背奋蹄把那张木犁拉得飞跑。见我看他种田,老汉停了下来。
小孙子第一次瞥见牛种田很是惊奇,便要扯牛尾巴,我瞥见忙去制止。老汉笑呵呵地走近,说:“没事儿,牛乖巧得很。”说着,他抱起小孙子,让他骑上牛背。老汉还牵着牛转圈。孩子在牛背上高兴得不得了,不住地咯咯笑。
这场景让我的影象回到了孩童时期。那时的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生产队就会安排孩子去放牛。一群小伙伴,一人牵着一头牛,浩浩荡荡地往岭上去。到了岭上,找一处有泉水、水草茂盛的地方,就把牛绳缠在牛角上,让它们自由地吃草。牛儿见了青草,低头开始啃食,“扑哧”、“扑哧”,边啃草边一直地打着响鼻,时时时扬开始“哞哞”叫几声,表达内心的欢愉,还时时摆荡着扫帚似的尾巴驱赶苍蝇。
最有趣的要数刚出生不久的小牛,我们把小铃铛挂在它们的脖子上,它们一直地绕着母牛奔来跑去。在叮铃铃的牛铃声里,牛儿吃得优哉游哉,小伙伴就开始了无拘无束的光阴:掏鸟窝、捅马蜂窝,或者在草地上玩耍、翻筋斗,有时也会跑到河里摸鱼,或者折一根柳条,扭成柳哨吹起来,清亮悦耳的柳哨声在山谷回响……
牛儿美美吃上一顿嫩草,精气神就显得足,脾气
“东风花柳逐时新”。而今,随着科技的发展,机器逐渐替代了牛,但牛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始终不变。老牛走进了田园,穿过杏花雨、杨柳风,耕种出诗意的浪漫生活。
牛得自由骑,东风小雨飞。
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
日出唱歌去,月明抚掌归。
何人得似尔,无是亦无非。
牛铃、春光、野外、老农、炊烟……唐代栖蟾《牧童》诗描述出的这幅一副恬淡祥和的屯子画面,又浮现在我的面前……
-作者-
朱少华,莒南县人,中学高等西席。喜好写作。传授教化论文、散文随笔、剪纸等作品,散见多家报刊及网络平台。在征文及网络文学作品大赛中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