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因此,含光君自领戒尺三百三十八……”
“等会儿,怎么还连零加整的?”
茯苓和煦一笑,“自然是加上你没被打够的三十八戒尺。”
……乖乖,是个狠人。
“还有罚你的十遍家规,他替你抄九遍”。
“年夜大好人既然都做了还不做到底……”
“你自是该知道的,省的往后再犯。”
“那也四千多条呢呀……”
“也不必急在一时,先养好了伤再抄也不迟。”
迟不迟,反正梁子算是结下了。
唉
于是在冷泉泡过半月后,身上一点伤痕也没留下的轻尘苦哈哈地伏在案几上,她最烦写字,可偏偏辛辛劳苦抄了的几十条家规又被周容师长西席哀求重写。缘故原由是字体太过丢脸。
茯苓看过说,大概字写得太小,才看不出来写了什么。于是轻尘用了好几张纸豪迈地写了三条家规,还是被哀求重写。清临语气平淡却绝不客气:“你是在画符吗?”
清临是她结识的第二个小伙伴,也大她三岁,高冷不输蓝忘机。
一次次交上去,一次次叫重写。不止轻尘烦了,周容师长西席也烦了。连轻尘身边的小黑猫都烦了,都不大在她身边转悠了。
“抄到飞升也抄不完了吧!
”轻尘以为蓝周容事儿多,蓝周容以为轻尘敷衍。
于是决定找个人盯着她写。
清临、茯苓一众子弟还没有精良到可以不修道整天盯着她的境界,周容师长西席自己要上课,蓝启仁说年纪大了没精力管,蓝忘机和魏无羡自是不愿揽这差事,他们不愿意揽,便也拉着思追不让管,于是这事又落在了蓝景仪身上。
呵,冤家路窄呀。
轻尘便跟十几年前的魏无羡一样,被关在了藏书阁,苦逼的蓝景仪坐在了当年蓝忘机坐过的位置上,轻尘自然坐在了当年魏无羡的位置。
起初因着轻尘烤了人家当子孙养着的兔子心虚,景仪因害她挨了好重一顿戒尺愧疚,二人也算是和气。
不出几个时辰,蓝景仪看着轻尘笔下经他压着火气挤着耐心几番调教,依然像蝌蚪又类豆虫的字时终于兜不住了……
“你故意的吧!
”
“你才故意的吧!
”
……
苏州第一嘴炮对上了从来不饶人的轻尘。
一个时辰后,静室。
“含光君、魏前辈!
小、小苹果被人牵进藏书阁了!
”
“什么!
”蓝、魏二人齐声道。
“驴子是会吃纸的呀!
”魏无羡吼道。平常蓝湛帮他付了银子赎回来的欠条,他可都给小苹果吃了呀!
“我和思追经由藏书阁,听到小苹果在里面叫,思追已经进去了,叫我来找二位前辈,怕有什么丢失。”三人疾步往藏书阁走去。
魏无羡猛地推开门,瞥见满地的凌乱纸张,思追连拽带拉地拖着案几前的蓝景仪,三人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小苹果的影子,案几下轻尘埋着头,肩膀一下一下耸动着,好一副害怕又委曲的样子容貌。
“怎么回事?”见蓝、魏二人齐声问,蓝景仪焦急想要说些什么,一张口却是一串驴叫!
魏无羡怔愣当场。
少焉迷惑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攀附在嘴角稍显抽搐的蓝忘机肩上“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哎呦我的妈呀……哈哈哈哈哈……我弗成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轻尘勉强抬开始,一手撑着自己,一手砸着桌子。她满脸泪痕,眼睛里尽是笑意,嘴唇却沁出血来——禁言。
蓝景仪气得甩开思追,几步跨到蓝忘机跟前,他忍不住要诉委曲,小苹果的声音便又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闭嘴!
”蓝忘机道。景仪就真的张不开嘴了。
而魏无羡已经顺着蓝忘机的肩膀滑到他腰际。他头顶着蓝忘机的腰侧,一只手搂着蓝忘机的腰,一只手抓着他的袖子,笑得脸通红,一幅眼看就要撒手人寰的样子容貌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救我哈哈哈哈哈……蓝湛……哈哈哈哈哈……我弗成…………哈哈哈哈我弗成啦啊蓝湛哈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任由他搂着,看了一眼憋笑憋得同样脸通红的思追,示意他去轻尘那边。
思追刚走过去蹲下便被轻尘一把搂住,全体人攀附在他身上,女孩身上荷喷鼻香温润,思追的脸更红了。他正不知所措,耳边便爆发出一阵大笑——含光君解了轻尘的禁言。
“轻尘姑娘、轻尘姑娘!
”
“这是怎么回事啊轻尘姑娘!
”
轻尘只顾笑,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瞥见气得颤动的蓝景仪,于是加倍笑得厉害,边笑边捶打承接着她身体的蓝思追。
好一下子,轻尘和魏无羡逐步缓了过来。
轻尘绝不在意地从思追身上离开,断断续续笑着说:“驴毛哈哈……”
她指着蓝景仪:“他身上有驴毛……”
“在后背腰带里……拿出来……”
思追急忙跑到景仪身边,从他后背腰带内侧,翻出一根灰白的驴毛来。
“给我看看!
”魏无羡伸出一只手,从思追手里把那根驴毛接过来,打量一阵刚要开口,便听轻尘说 “诶!
别说话!
烧掉!
”
魏无羡迷惑不解但还是略施了个指尖火,依言烧掉了那根驴毛。
“这根毛法术未解,在谁身上法术便浸染于谁。”轻尘阐明道。
“诶嘿!
这个好玩儿!
”魏无羡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容貌。
蓝景仪袖子一甩,哼了一声出了门,思追在后面叫了一声“景仪”便疾步追上,一出门才创造,表面已经聚拢了不少人,一个个忍俊不禁。
蓝景仪气急“看什么看!
都散了!
”说完便往寝室跑。
第二日,轻尘、蓝景仪、蓝思追、魏无羡、蓝忘机以及报信的那个弟子蓝照,因喧哗、疾行各领了罚。轻尘一遍家规没抄完,又加了三遍。
物极必反,兴尽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