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的笔墨是老萨的邢台老乡,清代学者温汝适所撰写的《咫闻录》中的一段,描述的是某君夜遇怪物“山和尚”的经历,作为纪晓岚的神传弟子,温师长西席的描述令人不寒而栗而又充满好奇。这山和尚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妖怪中的山和尚,我们无从发见,但鸟类中的山和尚却在1938年便已被拍入了照片。
1938年德国动物学家舍勒尔和他的探险队在青藏高原的羌塘地区稽核,这是军队中的一名中方成员,在石缝中创造了一个小鸟的巢穴。
很快他便从巢穴中捕到了一只俊秀的小鸟。只管照片中小鸟的头部被掩蔽住看不到。但它的形态和大小已经基本表明了身份。
另一名当地人捕获的同样品种鸟类,有着长长的冠羽,十分能干。
这种小鸟学名戴胜,“山和尚”是它的外号。
很俊秀的小鸟,却和山和尚这种怪物挂上了关系,不仅令人感到迷惑,实际上戴胜得名山和尚,远远早于温师长西席撰写的《咫闻录》。在老萨的家乡河北南部,有的时候也能见到这种小鸟。初次看到的时候,人们很随意马虎把它和啄木鸟弄混,很快就会创造它们除了头上有同样能干的冠羽之外,在形象、习气等其他方面都很不一样。
之以是把戴胜鸟叫做山和尚,是由于这种鸟的叫声抑扬抑扬,很像和尚念经。然而“念经”的戴胜爪喙锐利,温师长西席如果在老家也和戴胜鸟遭遇过,只怕如我们小时候一样,可能在追逐这种小鸟的时候被它返身啄过,以是记恨在心,才把这俏丽的小鸟和某种怪物联系上了吧?
这只是一种对学者的恶意推测而已。实际上戴胜鸟是一种颇有神秘色彩的鸟类。比如它的名字,实际上来源于西王母的头饰。
西王母的头饰在山海经中被称为“胜”,披戴这种头饰,被称为“戴胜”——《山海经·海内北经》称“西王母梯几而戴胜”。
戴胜鸟的意思,便是戴着类似于“胜”这样头饰的鸟类——怎么有点儿像印第安酋长?
不过,和人们初听到西王母把它想象整天上仙女的形象不同。山海经中西王母是一个半人半兽的形象。这位女士长着豹子尾巴,老虎的牙齿,而且长于呼啸,披着头发待着鸟与形的头饰,听说还是穴居,也便是住在洞穴里。
《山海经》记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头戴胜”,“ 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
现在想来很可能这很可能是一位身裹兽皮,操奇特措辞的原始部落女首领,闹不好是一个母系氏族社会的残余女王也说不定。戴胜鸟居然和这样的怪人拉上关系,不亦奇哉。
现实天下中的戴胜不仅在青藏高原可以看到,在我国很多地方也能够见其踪影。比如北京动物园便曾经有戴胜居住在那里,而且不是作为动物园喂养的动物,是自己跑到动物园来筑巢的野鸟。它的叫声仿佛吟唱,而紧张食品是各种害虫,所以是一种与人为善的小鸟。
在1938年舍勒尔拍摄到戴胜鸟之前,彷佛在我国尚无戴胜鸟的照片存在。但是我国对付这种小鸟的理解,从很早便开始了。早在唐朝,著名的考虑墨客贾岛,便曾经专门写过一首《题戴胜》:
星点花冠羽士衣,紫阳宫女化身飞。能传上界春,若到蓬山莫放归。
只管贾岛不是动物学家,倒也说出了戴胜的一个习气。那便是这种鸟类在中国江南地区,基本不会迁徙,属于留鸟;但在长江以北,比如贾岛所在的关中地区,戴胜属于候鸟,冬天向南飞,春天向北飞,故此贾岛才说它“能传上界春”。
由此可见,只管中国古人没有留下戴胜的照片,但是对这种小鸟还是蛮理解的。
而且很早的时候,中国人便用其余一种形式为戴胜留下了写真。
▲ 比如元朝著名字画家赵孟頫,便专门勾画过《戴胜图》,其俏丽的冠羽和长长的尖嘴表现得十分清晰
▲ 连宋徽宗也画过戴胜这种小鸟呢
由此可见中国人对戴胜这种小鸟并不陌生。
和其他鸟类比较,戴胜鸟还有一个特点——堪称是一种各国邮票上的“外交官鸟”。
这是由于在世界很多国家的邮票上都可以看到戴胜鸟的踪影,仿佛外交青鸟使一样平常。我国曾经发行鸟类纪念邮票,个中第一张便是戴胜鸟。欧洲的捷克、非洲的布隆迪、西亚的约旦、巴林等国家都发行过以戴胜鸟为主题的邮票。
▲ 马耳他的戴胜邮票
▲ 厄立特里亚的戴胜邮票
▲ 拉脱维亚的戴胜邮票
统计下来,全天下的戴胜鸟主题邮票总计超过100枚。戴胜鸟只管有8个亚种,但形态相差并不大,血缘关系很近,以是登上邮票的可以说都和羌塘的戴胜是亲戚。
那么,为何有这么多的国家发行戴胜的邮票呢?如果我们看一下戴胜的分布区便一览无余了。
戴胜是一种环球性分布的鸟类,在欧亚非三洲广泛存在它的栖息地,即便远在美洲也可以找到戴胜的踪迹,这使它成为一种天下性受人喜好的小鸟,以色列乃至将其列为国鸟。
不过如果把话题回到乡间的孩子头上,我们当年对付这种俊秀的小鸟却不大有好感。首先,它虽然羽毛俊秀,但是很不好惹。尖尖的嘴巴一挥之下,便可以把你的手啄出血来。更要命的是,这个家伙只可远不雅观,不可亵玩。戴胜有个坏毛病,它的窝里从来不清理粪便,故此靠近可以闻到恶臭的气味。这种俊秀的小鸟,也便是以得了个古怪的外号,叫作“臭窝窝”。这个坏毛病倒是让很多想取鸟蛋的孩子们望而生畏,使戴胜的繁衍少受了一些影响。
不管怎么说,这么俊秀的鸟却有一个肮脏不堪的家,多少有些不折衷。看来世间万物都不可能完美无缺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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