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书评,我写不来;要写我认识的黎静波也不是件易事。不评他的书,只评他的人彷佛很难;不评他的人,只评他的书就更难了。但,怎么评呢?无从下笔。
黎静波喜好大声唱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乐意。这彷佛是统统激情亲切的人所共有的习气。周围的人大多衣冠楚楚,温文尔雅,听他这么一唱,先是奇怪,然后是可笑,接着开始惶恐、尴尬、恼羞成怒……这时候的他每每忘乎以是,不,是忘情了。然而,这也是最深刻的孤独与寂寞,这时候的他该是在诗里吧?
黎静波的诗写的是真实的心。到底好不好,我不敢说,由于我不是里手。但我认为诗最主要的是有情,乃至有血有泪。《烟雨今生》险些全写的是内心感想熏染,寂寞、挣扎、淡然、猖獗、苍凉、无奈……黎静波不像个宿命论者,但为什么诗中的那些“注定”“只能”“永久无法”“唯有”能让我们感到丝丝酸楚,一种近乎于痛楚的沧桑?由于,我们都是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太阳下面,几经风霜近乎麻木的孤儿。我不想用一些盛行的论调来给这本书“增色”,也不可能。未曾盛行,也不会盛行,这些诗只能在潮流外,寂寂地低吟吧。但,有时候保留这种诚挚与纯洁,自有一番骄傲和快乐。这也是《烟雨今生》的可爱之处。
《烟雨今生》还有一个特点便是禅理时有涌现。空灵、安谧是另一个极度,但绝不是早已泛滥的温馨浪漫体,那是一种智与悲经由墨客镇静得近乎残酷的思辨后,相对换和的回归。人毕竟是活着的,而且还要活下去,为了一个在本日已经十分懦弱无力的情由。这不是我们的时期,我们却得勉强地生活在这个时期里。
19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