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便是我们常见的多年水生或湿生禾本科植物,芦苇。着花前为芦,着花后为苇。
芦苇具有很强的生命力,且成长繁殖速率很快。只要有水源的开阔地带,大都可以瞥见成片的芦苇,姿态幽美、柔柔曼妙。
从古至今,多少文人墨客寄思于芦苇,抒发自己的内心情绪。而作为艺术题材,中国画中的芦苇形象,则俊逸多姿、意蕴深远。
边寿民(1684~1752)清代著名画家。“扬州八怪” 之一。
擅花鸟、蔬果和山水,尤以画芦雁驰名江淮,有“边芦雁”之称。
边寿民画芦苇,常伴以鸿雁,以幽淡冷逸的色调呈现在世人面前。
他的泼墨芦雁,造型准确,维妙维肖。笔墨刚健有力,而又婉转洒脱。泼墨中微带淡赭,挥洒自如;憨实中饶有风骨,苍浑奇逸。
边寿民曾结庐野滩30年,对芦雁可以说管窥蠡测。
他以雁自喻“自度前身是鸿雁,悲秋又爱绘秋声” ,借以自慰自遣,并将自身社会遭际、人生咏叹、酸楚苦辣、悲感忧怀,一齐授予芦雁,写入诗画。
他笔下芦雁与芦苇相互映衬,三两枝芦苇,两三只芦雁,笔简意赅,意境萧疏,表达了他统统想表达的情怀。这是一种物我合一的境界。
吴青霞(1910~2008)
当代著名女画家。
善画鲤鱼,以鱼为师,得形着迷,有“鲤鱼吴”之雅称。
又善写芦苇,师边寿民,大笔落墨,洒脱精准。画风一改边寿民冷淡幽逸,它是温厚和煦、清劲婉约的格调。
吴青霞曾说:“雁, 爱群尚义,飞鸣宿食均有准则,我十几岁时就动手描述了临摹过宋人的工笔芦雁,往后逐渐倾注于边寿民,以半写意的大笔,点垛落墨,力求洒脱生动。边氏鱼雁,只数不多,布景大略。我感到大雁有气势,哀求显得出‘江南水阔,漠北沙寒’的气候。”
在吴青霞的芦雁图中,既有形单影只的芦苇,亦有成丛成片的芦苇,是那么随遇而安自由清闲地生在水边。
芦花初绽,苇叶疏密有致,用笔粗犷大气,在一枝一叶的描述中,也就传达出自己谦恭不让的芦苇情怀。
而画中鸿雁,神态极其生动。群雁栖饮、双雁凌飞,修翎息羽、鼓翼鸣秋、清流拍浮,逐一现于笔端,憨态可掬。
平沙雁群,千姿百态;秋水芦苇,相映成趣,不仅令人看到和谐生动的大自然,也感想熏染到艳阳送暖时的丝丝秋意。
周怀民(1906~1996)
当代著名国画家,收藏家和鉴定家。“京派”画家代表人物。
擅山水,以画芦塘、葡萄著称。
在他描述的太湖山水画中,常毕现芦苇、芦塘的质感、气势和神韵,被人们誉为“周芦塘”。
画中芦苇丛生,随风摇荡。渔人驾舟捕鱼,好一派江南水乡风光。
“罢钓归来不系船,江村落月落正堪眠 。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