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ful for spring hills--their sprouts and ferns are sweet.
Is it Shao music's made me forget how things should taste?
For three months now no salt for my food!
这诗共有四行，那么原文该当是绝句体例。我看了一下，每句的结尾分别是“waist”、“sweet”、“taste”、“food”，该当是“腰”、“田”、“味"、“食”这么四个汉字，但是这四个字不押韵。再看一下，第一句里有“sickle”也便是“镰”，第四句里面有“salt”也便是“盐”。这样的话，这首诗歌的韵脚该当是“镰”、“甜”、“盐”。
据此，我猜上面那首英译诗歌的原文大概是这个样子：
老人七十腰挂镰，
多谢春丘苗蕨甜。
韶乐使我忘滋味？
三月不见一粒盐！
根据这个回译，我去搜索了一下，诗歌的原文是这样：
老翁七十自腰镰，
惭愧春山笋蕨甜。
岂是闻韵解忘味，
迩来三月无食盐。
这是苏东坡组诗《山村落五绝》个中的一首。
“老翁”自然好过“老人”。“自腰镰”，把“腰”字用作动词，不落俗套。
苏诗原文第二句是“惭愧春山笋蕨甜”，英译写作“Thankful for spring hills--their sprouts and ferns are sweet”。“Thankful”是“戴德”、“感谢”，苏东坡原文里是“惭愧”，英译者的解读大致是对的吧。
英译者把“笋蕨”翻成"sprouts and ferns”。“ferns”是“蕨类植物”，但“sprouts”可以是各种“青苗”，不只是“竹笋”。要非常虔诚地翻译苏东坡这里的“笋”，大概该当写“bamboo shoots”，但那样的话，笔墨可能不雅观观，以是“sprouts”就好了。翻译信达雅，此事古难全。
第三句，“岂是闻韵解忘味”，英译是“Is it Shao music's made me forget how things should taste?” “难道是韶乐已经让我忘却了食品的味道？” 译文里提到“韶乐”，苏东坡原诗里没有，有的只是一个“韵”字。但英译者解读，苏先生长西席在这里用典，由于第四句是“迩来三月无食盐”，有“三月”这个字眼。《论语》里说，“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便是孔役夫在齐国听到韶乐，陶醉个中，有三个月不知道肉是啥滋味。英译者根据“三月”这个说法，把“韵”翻译成“Shao music”，也便是“韶乐”，解读得体。
上面苏诗的英译者是美国翻译家Burton Watson，汉名华兹生。这位师长西席以毕生精力翻译中国古典文学，译作中包括《论语》、《庄子》、《史记》、《妙法莲华经》以及杜甫、苏东坡等人的诗歌。这师长西席前两年过世了。我读到的这首苏诗的英译，涌如今另一位汉学家的著作里，叫作Mountain of Fame，是一本中国人物传记集。
当然，全体事宜的关键在于，苏诗中的那位七十岁的老农既没有吃到肉，也没有听到韶乐，他只是上山挖野菜，三个月也没有吃到盐。人生七十古来稀，苏东坡衣食无忧，也只活到六十五。现在大多数中国人还活得比较滋润津润，谢天，谢地，谢人。
镰
以东坡师长西席命名的佳肴——东坡肉
汉文学翻译家Burton Watson （华兹生）（Credit: Cooper Canyon Pre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