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我刚参加事情,当时事情的公司位于郊区,比较偏僻,围墙围起来便是一个大院子。
周围还有一个砖厂和一个养猪场。
公司里本地员工比较少,很多都是我们这种离家在外打工的,住在公司宿舍,吃在公司食堂,大家俨然生活事情在一个大集体里。

杨花是只外来狗,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一身土黄色的毛,嘴巴有点尖,像只狐狸。
还是小狗的时候,有一天懵懵懂懂的进到我们的大院子,有人说是附件砖厂的狗,于是就有人把它赶回砖厂去,可每次它都自己又回到大院,如此几次后,就没人赶它了,从此杨花就像找到家一样,就在大院里定居下来,开始了和我们的集体生活。

由于我们的公司地处偏僻,而且那个年代的网络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这只小狗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欢快。

起初,杨花并不是叫杨花,而是叫小菜
由于它来的时候,大伙儿咋见到这胖乎乎的肉团,都想着八月十五也该改进改进炊事了,本着这个意思,想叫菜狗的,但是太难听了,于是叫小菜,既文雅又表示了这条狗的意义。

有只小狗名叫杨花

小菜彷佛并不知道这回事,大抵知道了,以狗的脾气,也不屑于理会罢。

院子里所有能当寝室的地方,听凭小菜挑选,花了好些韶光,终于选定了连带卫生间和浴室的男厕。
正派夏天,躺在干净舒爽的地板上(还带着点韩国风味呢),不用空调,也不用风扇,就可以舒舒畅服地美美睡上一觉。

离八月十五还远着呢,在这里有吃有住的,每天还有专人打扫房间,时时还有人奉养着洗个泡泡澡,虽然他们的手还比不上俺的脚底嫩滑,而且把俺的毛型弄得乱七八糟的,但有个人推拿推拿,也挺不错的。
兄弟姐妹们谁有过这样的报酬呀,想必连老爸老妈也没过这福分呢!

然每逢高峰时候,只见小菜尖叫着从寝室冲出,耷拉着脑袋愤怒,这些男人怎啦?好心借卫生间给他们用,还个个吃了炸药似的,好没教养!

小菜是不善记仇的,不管人们若何没教养,每每听到呼唤,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张扬地摇着那条卷得像只螺的尾,加上屁股的扭动,就像一枝盛开在疾风中的花,一枝张扬的花。
于是小菜又逐渐地被人们叫成了杨花啦。

在这个大院子里,杨花已是得心应手的了。
雇主串串,西家走走,和每一个人都打得火热。
闲时还可在屋前那块草地玩满地滚儿,碰着一两只途经的蜂儿、蝶儿,又可以玩会儿追逐游戏。
碰着有人来,打个呼唤,躺倒,露出肚皮,又可以享受鞋底的推拿了。

斗转星移,中秋已经由去,杨花也长成一名漂亮的少年了,可一贯没有人再提起改进炊事的事儿,杨花也依旧有滋有味地过着它的日子,人们大概已经忘了,或者到底还是不忍心下那个手!

终年夜后的杨花成了大院里一名忠实的护院,整天整夜屁颠屁颠地随着保安,摇着那条螺尾,东张西望,煞有介事地巡逻。
保安调班的时候,它也不安歇。
杨花是院子里唯一一条不用链子牵的护院犬,纵然保安稍事安歇不去巡逻,它也勤勤恳恳、效忠尽职地去事情。

那年冬天,附近的养猪场迁居,那里养尊处优的老鼠,由于养猪场有丰富适口的食品,已经多年没有储藏食品的习气了。
在养猪场迁居后,它们溘然间断了食源,便东奔西钻,有不少钻进了咱们大院。
这可苦了咱了,大白天的,走路都有可能会踩到老鼠呀,不过幸好有几条护院犬。

大院里的狗狗们和入侵的老鼠展开了激烈的狗鼠大战。
每天都在上演着几只狗围剿老鼠,或者某只狗和老鼠单打独斗的戏码。

杨花可是院子里最忙最愉快的了,一双狗眼瞪得贼溜圆,一有动静,“嗖”地,一支离弦的箭似的扑过去,便是一只大老鼠。
晚上,值班的人走在路上,常常被杨花这一“嗖”吓得蹦得老高,一颗心都不知丢哪了,张口想骂,看到杨花专注地演出的狗鼠大战,也不禁转怒为喜了。
杨花逮到老鼠后,总是把它们拖到大路上,一只只膘肥体壮陈设着,炫耀功绩似的,真是张扬本性!
也难怪杨花张扬,在这一场灭鼠大战中,杨花功不可没,有人特地统计过杨花的战绩,仅仅一晚上,就歼灭了四十多条鼠军。
杨花昼夜奋战,真不知该是何等功劳!

这场震天动地的狗鼠大战,足足持续了半个月,终于以狗狗们获取胜利而结束了。
在狗狗们的帮助下,我们的大院又规复了以往的安全。

两年往后,我离开了公司,至今已有十几年,当年的很多事情都忘却了,唯独对杨花这只狗狗还影象犹新。
和杨花的相处,让我真正认识到狗狗的善良、可爱和忠实。
杨花为当年我们这群离乡背井的人带来了无限的欢快,也为我的青春添上彩色的一笔。
现在每每瞥见狗便想起杨花,但再也遇不到像杨花这么有个性的狗了,不知杨花现在可安好?

洪荒时期,人类从大自然中选择了狗,而也究竟没有叫人失落望,狗成了自然界中最善解“人”意的动物。
——加贝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