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春,乍暖还寒时节,疫情涌现了“倒春寒”,华东师范大学也进入了同心抗疫的困难时候。华东师大传播学院王峰教授牵头,发动九院系联合组织“读书散疫,爱在华师大”线上读书活动。逐日午间半小时,由不同院系的老师导读一本好书。让书喷鼻香温暖孤寂相隔的身体,让静气安抚焦虑躁动的心灵。3月21日,刘梁剑(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和俞喆(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环绕戏剧家铃木忠志的《文化便是身体》展开与谈,同时约请了李旭(浙江省社会科学院)分享体会。线上读书活动结束不到半小时,与谈人意外收到华东师大哲学系博士生丁洪然同学发来的记录稿。这点燃了连续思考的激情亲切。下面这篇笔墨稿便是与谈人在记录稿根本上进一步展开书面对话的产物。不揣猥琐,从示读者,紧张还是以为《文化便是身体》值得一读:身体,能量,文化,当代性,人类情状……一位戏剧人的艺术条记,一位思者的哲学省察,带领我们思考戏剧的实质和人类生存的处境。
遇见《文化便是身体》
刘梁剑(以下简称“刘”):各位师友,大家中午好。今天主要由我和东华大学俞喆老师一起聊聊戏剧家铃木忠志的书,《文化便是身体》(李集庆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9年)。
我的主业是治中国哲学,为什么会想到读这样一本关于戏剧的书呢?说来话长。华东师大哲学系一贯关注哲学教诲,个中有一个哲学戏剧的项目,由武娟老师组织。卖力这个项目的何雨洋等同学把哲学戏剧带到了中学教室。2021年,哲学系和中国聪慧研究院哲学教诲研修中央、华东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紫竹校区和附属初中携手西岸美术馆共同开展“戏中同思:青少年哲学戏剧系列活动”。我也参与这次活动,在西岸和上海戏剧学院彭勇文教授对谈“哲学·戏剧·教诲”。后来,西岸美术馆吴辰安老师说他们筹建“书架”操持,让我推举一本书。当时便推举了铃木忠志的这本书。它的编辑是上海文艺出版社肖海鸥老师,也是我跟俞喆老师的朋友。我的推举语是这样写的:“能剧、能量、身体有性能量,文化,当代性反思……一位戏剧人的艺术条记,一位思者的哲学省察,带领我们思考戏剧的实质和人类生存的处境。”能量、身体、文化、当代性、人类情状,这些是我读铃木的书所感想熏染到的关键词。大概还可以加上“戏剧能”:戏剧的实质是“能”,它洋溢在剧本之中、戏院之中,但同时又溢出剧本、溢出戏院。我忘却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观点了。
这次“读书散疫,爱在华师大”线上读书活动,发起人王峰教授问我读什么书。当时正在动手设计一门“哲学戏剧创演”的新课,《文化便是身体》刚好在手头,于是便决定读这本书。读这本书,自然想到约请俞喆老师与谈,由于她有丰富的现场不雅观剧的履历,也熟习西方戏剧的历史和理论。她在东华大学还开了一门《古希腊悲剧》的课。
俞喆(以下简称“俞”):各位师友,大家中午好。很高兴跟大家云审察聚,线上读书。铃木忠志剧团2018年来沪演《特洛伊女人》,我去看了,感触还挺深。一方面真是非常佩服演员们的身体掌握能力,另一方面不太能接管他对结尾的处理——把欧里庇得斯柔化了。坦诚地说,《文化便是身体》在艺术和思想探索上没什么特殊新鲜、能启示我的地方,但我读到了一位值得钦佩的切切实实努力去思去做的戏院人。而且此书触及戏剧、传统文化、当代生活等广泛的话题,作为引发磋商的切入点倒是很好。这也是读书的一种读法吧。刘老师作严明讲解,我就根据我的不雅观演履历、所读所知加点花儿,尽力让这30分钟更有趣吧。
“文化便是身体”,文明与文化
刘:俞喆老师这个意见展现了哲学的批驳性思维的特点。(笑)我们从这本书的书名入手开始聊。理解了书名,可能也就明白了这本书的基本不雅观点。上海戏剧学院谷亦安教授在《文化便是身体》一书的“跋”中辨析日文原题“文化は身体にある”和英译“culture is the body”及中译“文化便是身体”之间的细微差别。英译和中译听起来像是强调身体和文化的等同关系,是一个比较强的论断。相形之下,日文原来的表述更加风雅。“文化(ぶんか)は身体(からだ)にある”,字面意思为“文化存在于身体之中”。文化和身体,一虚一实,一个是精神内容,一个是物质载体。英译及中译将文化与身体等同,固然也是强调了身体的主要性,但与“文化は身体にぁる”还是有所不同。
通过上述比较,我们来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面前:身体对付文化何以如此主要?按我的理解,这可以从当代性反思的视角来看。铃木区分“文明”和“文化”,认为当代性的一个症结表现为文明发达而文化衰落。于是,我们便有振兴文化的义务,而文化的振兴须要我们重新创造并激活身体的原始力量。铃木说道:“在我看来,在文化社会(cultured society)里,人们的感知和表达能力,是在利用固有的内在动物性能源(innate animal energy)的过程中培养起来的。在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上,以及人们组成的社群中,这种动物性能源促进了正常沟通所须要的安全感和信赖感。一个以利用动物性能源为主的社会,与一个以非动物性能源(诸如电力、石油和核能)坚持的社会,在个性特色上有实质的不同。大多数人会不经思虑地认为,一个依赖非动物性能源的社会一定是更文明的。然而,对我而言,一个文明社会(civilized society)不一定便是一个文化社会。”(《文化便是身体》,77页;下引此书只注页码)
俞:我想从现当代舞蹈供应一些和铃木的“动物性”“非动物性”之说不太一样的身体演出艺术的探索方向。前几年有部电影《舞女》(la danseuse)讲美国舞蹈家洛伊·富勒(Loie Fuller)的故事。富勒在十九世纪末到巴黎演出,用绚丽的灯光制造身体的奇不雅观,正是利用“非动物性能源”达成了新的身体展现。再比如,上世纪中叶开始生动的莫斯·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用随机抽签办法编舞、刻意冲破身体运动惯循的折衷连贯,开拓新的身体动态。康宁汉后期也做电视舞蹈节目。而如今拥抱技能的极度践行者大概是澳大利亚艺术家斯特拉克(Stelarc),他给自己装第三只手臂、用远程操控技能做演出等等,当然他的许多演出已经不能算舞蹈了。这些都是对“动物性能源”的悖反或超越吧,或许能帮助我们从更多的角度来看身体。
关于文明和文化的关系,太多人讲过,我以为特里·伊格尔顿在《论文化》里的讲法挺故意思:“文化恩将仇报地反咬了喂养过它的那只手”——也便是文明。大略地说,文化被文明孕育又正好能质疑文明。这两者的关系纠缠繁芜。其余,如今文化不见得就衰落了吧,或者说我们得辨清什么文化、文化的哪些方面衰落了。
刘:说到文明与文化的关系,我想到昨天中午“读书散疫”活动读的《文明的冲突》。亨廷顿基本上是在边界大小的意义上区分“文化”与“文明”。他会讲文化有小有大,到最大的边界便是文明。我们有“华师大校园文化”;范围大一点,我们有“海派文化”;如此这般,末了有“中华文明”。但亨廷顿对“文化”与“文明”的区分彷佛没有那么严格。比如,他说道:“文化的共存须要寻求大多数文明的共同点,而不是促进假设中的某个文明的普遍特色。在多文明的天下中,培植性的道路是弃绝普世主义,接管多样性和寻求共同性。” (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天下秩序的重修》,周琪等译,新华出版社,1996年,第369页)拿中国学者来说,钱穆在《中国文化史导论》中用“文明”表示物质的面向,用“文化”表示精神的面向。而胡适、梁漱溟的理解又不一样。大致说来,“文明”“文化”的用法非常多,不同的利用者有不同的理解,也试图通过关于二者区分的特定解释来表达一些东西。
关于身体和“动物性能量”,铃木可能想强调身体的原始性力量。自然身体的萎缩,乃至去身体化,这一点我们在当下的日常生活中是不难感想熏染到的。汽车,是足的延伸,还是造成了足的萎缩?通过网络的远程互换(还有朝阳东升的元宇宙),是摆脱了沉重肉身的束缚,还是造成了肉身不在场的缺憾?《文化便是身体》收录了卡梅隆·斯蒂尔(Kameron H. Steele)所作的“弁言”,个中谈到“环球萎缩症”(global atrophy):“人们的身体逐渐分开日常生活或许便是一贯以来激化当代社会重结果甚于过程的缘故原由。……铃木的许多哲学都是对人类的这种去身体化状况的思考。在他看来,这种状况的涌现直接导致了当代文明对非动物性能源险些完备的依赖。早自1960年代起,他就预见当代科技将如何逐步稀释我们的个人自我和群体身份。他早已预见到在网络智能技能影响下,本日我们在身体、声音和措辞表达上的贫乏。事实上,我们正在见证,人类的互换从身体的、生物的模式,转移向虚拟的电子的模式。……随着全天下在虚拟媒介影响下越来越被动、麻木,越来越与自己的身体脱节,行为越来越可预测,那些掌权者——创造出这种新型沟通体系以及随之而生的天下秩序的人——滥用权力的可能性也呈指数级激增。”(第8页)
铃木强调“动物性能量”,并认为它的强弱跟文化的兴衰正干系。这让我想到了中国传统哲学谈论的文野之辩。比如,《庄子·逍遥游》讲了一个故事:“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 “章甫”是一种帽子,表征文化;而“断发文身”则代表“野”的自然状态。“无所用之”彷佛在说,相对付本真的自然状态,文化是没有用的。
在中国哲学近年的研究中,身体的面向逐步地突显出来了。比如身体征象学的研究、工夫论的研究,都表现出了这样的方向。我以前读《文化便是身体》的时候,和浙江省社科院李旭兄通过微信做过大略的互换。当时他说了一句很故意思的话:“身体中有乾坤,去身体则乾坤毁。”本日李旭兄也在线,我们就请他跟我们分享一下他的想法。
身体,能量
李旭:梁剑兄好!
俞喆好!
大家好!
本日讲到身体,我就把摄像头也开一下。
“身体中有乾坤”这个话当时也是灵机一动说的,我没有特殊系统地想过这个问题。对付我们生存、我们生命的身体性,虽然没有系统的思考,但我一贯比较看重。说几点个人的身体性履历吧。
一个是有点怀恋在华东师大跳交谊舞的光阴。交谊舞是一种特殊身心合一的交往办法。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用这种办法来交谊、消遣了。我以为交谊舞的衰落是件挺可惜的事情,在线互换的发展使得具身的互换有退化的趋势。
另一个是最近几年我开始养成用软笔(羊毫)记条记的习气。羊毫书写有特殊的乐趣。这种乐趣来自于什么呢?最关键的一点,羊毫写字不太随意马虎觉得累,由于羊毫里面是有刚柔交织的。软笔不但是软,你可以把软笔用出刚健的面向。身体亦如是,既能刚健,又能很柔和。这个是身体的基本特色。我们用羊毫写字,特殊能够感想熏染身体与工具的合一。
我们讲文化、文明,古人讲“物相杂谓之文”。最基本的相杂、交错便是阴阳刚柔的交错,而我们的身体便是刚柔交错的能量场。我们身体的能量场不能仅从刚性、阳性的力量角度来理解,这里也包含感知、感想熏染、接管的“坤”的这一壁。亚里士多德讲“潜能”(dynamis),也讲到有发动性的潜能,有受动性的潜能,二者相称于我们《周易》的乾和坤。借用明清之际大儒王船山的话来说,我们的身体本身便是“乾坤并建”的。这一点在舞蹈、书法这些活动中能够得到完全的呈现。
《系辞传》讲伏羲始作八卦“远取诸物,近取诸身”,虽然乾坤阴阳遍在于天地万物,但我们对乾坤的理解首先是具身的。“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男女夫妇是理解乾坤最贴近的履历。《说卦传》里也有“乾为首,坤为腹”之类的取象。乾坤备于我们的身体,即俗称“小宇宙”。我们理解这一点的基本履历便是身体的“刚柔”,身心活动的弹性,如果离开了身体的弹性,那我们对乾坤的履历,会变得很外在。
疫情让我们当下的交往越来越频繁地利用在线的工具,这个对我们社会生活的身体性在场形成了寻衅。当然,在线交往给了我们方便、自由,这个大家都能觉知到。在线交往也有所缺失落,短缺线下交往的完全性,大家也能觉得到。缺失落的是什么呢?我以为紧张便是“坤”的一壁,感知的、柔和的一壁。本日盛行一个词“互撕”,朋友圈、微信群里各种对立态度之间随意马虎“互撕”,我以为一个主要缘故原由便是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脸面”,不太会顾及“面子”,也不会“察言观色”,我们创造网上的各种辩论中哪怕是多年的好朋友都可能一言不合而“互撕”“割席”。比较面对面的交往,线上的交往更难形成顾及“体面”的礼仪,而礼里面是有坤有乾有曲有直的。我们的具身交往是礼仪得以运行的“游戏”载体。身体如果缺席了,礼乐也就可能“毛将焉附”了。当然,我们的线上交往身体也并非全然缺席的,如视频对话和会议等。疫情期间,国家领导人之间互访少了,视频会议多了。有了电话、笔墨交往的工具,为什么一定要视频呢?这便是要创造出一种具身交往的现场感。
《文化便是身体》这本书我没有看,梁剑、俞喆讲到了戏剧、舞蹈,我以为艺术确实是文化具身性最好的例证。顺便说一下,我们现在说“文化”,可能更多对应的是西文的culture,而不是古人讲的“文而化之”。“Culture”这个词在字面上对应的恰好是我们“艺术”的字源义,“艺”本来便是栽种、培养的意思。“文化”便是我们人类生命的自我栽种、繁殖,自我培养,便是生命的“艺术”。这一栽种、培养的根苗和土壤便是我们的身心,我们的具身生活。文化的创生与传播、繁荣植根于我们身体的“乾坤”,我们身心的自发创造力与感知力。表示在艺术活动、艺术作品中,文化便是我们的第二身体,而身体则是文化的第生平产力。数字化生存的时期,我以为我们要善加珍惜这一文化的“第生平产力”,创造、美化、改进我们的文化与完全的生活。
俞:关于交谊舞,我看宣布上海交谊舞厅还是挺火的呀——里面都是中老年人。我们这一代人拿当年的生活履历和如今做比拟,我倒挺疑惑如今的年轻人是不是也那么看重面对面交往之类的。铃木在书中谈到住宅的当代化影响了日本人的身体感想熏染,而新的一代人有没有必要去体察旧生活办法的旧感想熏染呢?
刘:《周易》讲:“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不雅观乎天文以察时变,不雅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李旭兄从羊毫书写切入,对身体的体会带有很强的中国文化的色彩。与之类似,铃木对身体的理解显然也感化了日本文化的色彩。《文化便是身体》有一节专门讲“足的文法”,对“足”做了非常精彩的征象学稽核。这一节及全书不少地方对日本传统的能剧和身体能量的关系给予了特殊关注。比如,铃木认为,“能剧弥漫着一股纯粹以人的技能和心思去创造的精神”(78页);在能剧中,“精神上的感知和抱负,和舞蹈一样,是通过身体来实现的”(59页);能剧演出的终极目的乃是“创造某种在日常生活中不可能的事物——一种通过演员的身体能量让不雅观众共同参与的虚构履历”(60页)。
俞:关于能乐,我略读过一些年夜言师写的书。依我理解,能乐是讲究“型”(kata)、程式化的演出,和我们的京剧昆曲等传统戏曲挺像的。年夜言师四五岁就学戏,手抬得高了父亲往下打,抬得低了父亲往上打,经年累月厌烦而无奈,形成了身体影象。有多少人、得达成若何的成绩,饱经演习的身体才能与精神相通?铃木强调身体,终极突出了身体的精神性。这也是值得把稳的地方。
我们的确可以从传统演出文化里明显看到对身体的强调,但现当代戏院未必是不强调身体的,只是方向变了,譬如让身体的陌生化、制造雕塑感、对身体痛楚的展现……当然,演出的仪式感险些没有了,这在本雅明的《机器复制时期的艺术作品》里说得很清楚,与膜拜相联的灵韵或光韵没有了。
其余,铃木是做戏院的人,而我们是不雅观演人,我们或容许以想想做戏人和不雅观演人身体感想熏染的差异。我曾就戴面具演出请教过一个做戏院的朋友,她说这种演出的一个分外之处是戴着面具视野受限、看不着两侧的共演人。这类履历若非身体力行则不可得。其余,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想熏染,我们在戏院、音乐厅里不雅观演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很少被调动起来(一些所谓的沉浸式演出或有些调动)。我唯一一次在不雅观演时对自己身体极为清晰的意识是在听假声男高音独唱会的时候:我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在呼吸、而这呼吸又打扰到了我全力谛听绝美的咏叹调。我相信,大家在演唱会现场会不由自主又蹦又跳又叫,看体育比赛也类似。为什么我们不雅观剧的时候身体不太随意马虎被调动?一方面,照布莱希特的理论,好的戏剧让人一半在戏里一半在戏外,让我们思考;另一方面,帕斯卡尔曾说戏剧是最危险的娱乐,由于它调动人所有的感官投入个中,威胁到人的沉思。
我们本日与谈的韶光也差不多了。末了,我引用2018年天下戏剧日(3月27日)的一段献词作结:“本日,信息的速率比知识更主要,标语比笔墨更有代价,尸体的形象比真实的人体更受人尊敬。戏剧在这里提醒我们,我们是血肉之躯,我们的身体是有重量的。它在这里唤醒我们所有的感官,见告我们,我们不须要仅仅用我们的视线去捕捉和消费。”
刘:《论语》讲“《诗》可以兴”。这个“兴”是兴发。《诗》可以兴,对话也可以兴。为了本日这个与谈,我跟俞喆老师事先做过作业,有一定的脚本。但是,在活生生的对话过程中,对话者总是被对话本身带着走,随机冒出来的思路交错兴发,时时时偏离脚本预定的路线。身体是有重量,这意味着身体是我们须要摆脱的沉重包袱,还是意味着身体是让我们感到踏实的东西?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疫情散去,我们可以线下相聚,面对面互换这个问题。本日我们的线上读书活动就到此结束吧。感激大家。
俞:我们是不是要鼓个掌?由于讲到身体。(笑)
刘:按德国人的做法是敲桌子。拍掌、拍桌子都是召唤能量的身体行为吧。(笑)
任务编辑:黄晓峰
校正: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