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有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但不可考,以是从古体诗歌的发展而言,今人所知的无非是从诗经开始,到两汉深入发展,再到唐宋达到高峰,末了在元曲基本结束。

时期变了,对文化的传承和接管过程也变了——明朝虽大,有东厂、西厂和锦衣卫,更有诛十族和瓜蔓抄;清朝虽广,有剃发、更衣和笔墨狱,更有吃绝户和宰白鹅。
明清两朝500年,皇权统治空前,文化管控绝后,古体诗词须要的社会环境和发展土壤已不可寻,没有自由的吟诵环境,就没有天马行空的作品,所往后人作古体诗文,艺术性或许尚可,但是从文学性和思想性而言,已经达不到古代的高度了。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中华文明绵延不绝

中华诗词三千年古典美从高峰走向高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诗歌有宏不雅观或者微不雅观的气度,有深或者浅的人生不雅观和天下不雅观。
这两个东西是凌驾在文学性之上的,几千年来的诗歌点评尤其看中这一点。
这也是孔子删三千诗成三百,而将关雎放在第一的缘故原由。
虽然很多人认为封建礼教吃人,儒家文化禁锢,但是从孔子把自由恋爱放在第一位,解释孔役夫并非老朽腐儒,而是非常开明的先生长西席。

关雎明面上讲的是自由恋爱,男欢女爱,实质上讲的是希望之力、传宗接代,这是关系到人类传承、民族茂盛、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远高于其他统统,以是不得不佩服孔先生长西席的审美能力。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中华民族的主体是汉族,汉民族的三魂七魄凝聚自秦汉。
而秦汉之间最让人称道的东西便是秦汉的帝王气。
所谓三秦六世,两汉七庙,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秦朝有秦朝的王气,以书同文、车同轨为纲;汉朝有汉朝的霸气,以“虽远必诛”为常。
以是,楚霸王项羽在面对十面埋伏和八面受敌时,他仍旧有他的傲气——力拔山兮气盖世,更有汉高祖在一统天下之后有感而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秦汉的余威绵延千年,直到两晋,咱们的文风才逐渐变革。
从三国演义到两晋南北朝。
三百年兵连祸结,其根源在于统治阶层的内部分裂,士大夫集团与朝廷关系不睦,直接导致了金字塔型的社会崩溃了,所谓“蓬莱文章建安骨”,无非便是士大夫集团与朝廷的不互助态度。

朝廷的眼界小了,士大夫的嘴巴也不敢张得太开,说多了会掉脑袋,以是只能醉情于山水了。

除了山水田园墨客之外,为什么曹氏父子的水平那么高?一方面是曹氏家族确实秘闻深厚,曹阿瞒不仅是军事家还是政治家,气度甚宏,眼界甚高。
另一方面也是关键,他们家族是当时社会的顶尖家族,不存在辞吐限定。
自由的发挥,才能创造天马行空般的笔墨。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从秦汉到隋唐,八百年历史恰好涌现两个极度,400年的秦汉睥睨天下,随后的400年却是兵连祸结。
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中国这样的国家尤其如此。
自隋朝一统天下之后,五百年唐宋又把中华文明的历史推向了又一个高峰。

虽然唐朝初年创立的武功也算得上彪炳千古,但是无法粉饰全体唐朝“首都六陷,天子九逃”这样的屈辱。
至于宋朝就更不用提了,“岁岁纳贡、年年称臣”早已成了弱鸡的代名词。

但是于诗歌发展而言,唐诗和宋词是几千年以来的最高峰,所谓的治隆唐宋,便是讲的唐之国风宋之气度。

然而在传世的数万首唐诗宋词中,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却总被定为开篇之作。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短短十个字,讲出了几千年来个人心目中的天下不雅观——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存在?

你我皆凡人,生于浊世中。
陈子昂用朴素的诗文拷问了中原人的心灵,古人皆成黄土,后人尽是虚无。
沧海一粟,我比之或有不敷,人生苦短,我这一辈子只是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我就想哭了。
十年生聚,百年孤独,陈子昂的幽州台歌抒发了芸芸众生对付个体的认知,相对付关雎而言,这是由生养到发展的过程。
诗歌的发展终于迎来,了一个新的篇章。

文化自傲,李杜文章

中华文明的传承,总是厚积薄发的,同时也是劫后重生的。
毕竟苍茫大地,流遍了无数英雄人物的血。
傲骨丛丛,沃土深深,这时候的地皮才有长出参天算夜树的可能。

杨广和李世民的皇朝首创了一个时期,雄主开疆、汉胡杂处,身具多种血统和文化传承的统治者有他们独占的自傲,开科举有文治之功,拓版图有武功之德。
只有这种功德加持下的自傲让他们有足够高的姿态面对这个天下。

虽然后人总是诟病,大隋有好大喜功、二世而亡之弊,大唐首都六陷、天子九逃之耻,大宋靖康之耻、崖山陆沉之哀。
但是隐士要说的是,成住坏空是历史规律,不能说人家王朝垮了就说别人弗成。
宋朝灭亡500年之后,康熙帝还在明孝陵大发感慨,不仅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还慨然题字道:“治隆唐宋”。
这个隆在哪里?首推文化。

唐诗宋词璨若星河,传世之作汗牛充栋。
在这个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唐之李杜,宋之苏辛。

李白之诗文,精髓在于以我之眼纵不雅观天下,怀才不遇,年夜志难酬,皆因凡人不懂谪神仙之情怀。
直白一点的说便是一样平常人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就别人的行为表达自己的想法。
而李白是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的内心,然后表达自己对自己行为的想法。
之以是有这样的能力,紧张是李白是修道的,修道之人所做的基本功之一便是内视,《列子·仲尼》篇说: “务外游者不知务内不雅观,外游者求备于物,内不雅观者取足于身。
”内现之 “视”,即用意“不雅观心”或“照己”,说的是修行状态中所自我保持的意念。
而修道之人所谓的造诣便是修真,终极通达为真人之境,以是李白诗文最大的特点是率真。
由于率真,以是可爱。

杜甫之诗文,精髓在于以我之眼阅世间百态,国家动荡,百姓皆苦,独占知识分子悲天悯人之情怀。
杜甫从前家境优沃,也如李白一样游历天下,但是突发的安史之乱让这个官宦之家家道中落。
颠沛流离、仰人鼻息的生活是困难的,茅屋为秋风所破那都是小事,吃不饱饭用饭才是大问题——小女儿饿得狂咬杜甫的手:痴女饥咬我,啼畏虎狼闻,更惨的是小儿子还饿去世了:入门闻号咷,幼子饥已卒。
推己及人,杜甫看到的“三吏三别”,看到了“豪门酒肉臭,路有冻去世骨”,看到了兵荒马乱之下的人生百态。
十余年的困苦经历,成功的让一个文艺范的墨客变成了“公民墨客”。
以是杜甫诗文最大的特点是怀仁。
由于怀仁,以是可敬。

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

苏东坡之诗文,精髓在于以我之眼阅千里江山,借古喻今,点评人物,怀着一丝壮志未酬的不甘,透着一些有心无力的无奈。
比较李杜,东坡居士生晚了,两宋的政治环境比隋唐宽松,但是对付空有一身抱负的苏大学士而言,发挥才干的空间还是太小了。
三十而立的时候反对王安石,反对激进变法。
不惑之年坦诚上表,却开罪天子,差点命悬一线。
定命之年重获启用,却因见证民间疾苦和政治凋敝,开始反对王党,再次一贬再贬。
夹缝中生存,他没有趋炎附势,更没有磨砺掉他的棱角,反而让他更加复苏,独立思考,坚守初心,让他的慧眼穿透社会,让他们的文章映照古今。

辛弃疾之诗文,精髓在于以我之心奉君王之事,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满满的都是家国天下,然而臣子有心,君王无意,只落得一腔热血,尚能饭否。
比较苏大学士,稼轩将军生的更晚了,南宋的偏安一隅、强敌环伺,军政环境尤其险恶,对付文韬武略的辛弃疾而言,自家兄弟是男人,当朝圣上像女人,不是男人不阳刚,而是女人太病态。
我中原自古都不缺好男儿,可惜英雄难觅孙仲谋,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晚年的辛弃疾空有一腔热血,却只能独面寒江,虽有美芹十论,却无半个知音,远远地听着神鸦社鼓,其心已知南人不北、安不思危。
去世去元知万事空,是非成败转头空,晚年的辛弃疾估计也明白了,不遇明主,难酬壮志。
吾有不甘、吾有不甘!

中华历史源远流长,亿万百姓最爱思念悲情的英雄,由于他们心比天高,太刚易折。
中国人多少都是相信因果的,对付这样蜡炬成灰、飞蛾扑火式的英雄,有着太多的不甘,有着太多的眷念。
当眷念变成了感念,当感念产生了共情,这共情就会刻入灵魂,以至于造诣了不朽。

古人云,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此之谓三不朽。
李杜苏辛,其大行德广,其言词精妙,可惜无不是欲立功而不得,欲求贤而不至,空有一腔抱负,却只能面对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结果。
究其缘故原由,还不是改朝换代常见,盛世太平难寻,千里马常有,而明君不常有。
但是话说回来,有明君的朝代便是好朝代么?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唐宋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最为繁荣的两个朝代,以至于500年后,满天下都是唐人街;以至于500年后的戏文里,有三分之二都是两宋故事。
盛唐富宋足以彪炳千古。
但是宋朝与明朝之间还隔着一个元朝。
虽然元朝武功在历朝历代堪称第一,但是没有文治之功,终极也得不到后世认可。
没有文治的元朝在文化上并非一片沙漠,在唐宋之人写尽了诗词歌赋之后,元朝人另辟跷径,开拓了元曲这个新的艺术形式,给古典中华文明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所谓的高峰,便是有会当凌绝顶的视野。
秦皇汉武彪炳在前,唐诗宋词赫然后,想超越太难了,但视野不同,统统的统统或也会不同。
这些所谓彪炳千古的功绩,在张养浩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当时奢侈今何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养浩以底层的视角瞭望天空,一下子视野变得深远起来。
他一不为当下所局限,二不被阶级所局限,以至于他成功跳出了历史的局限,创造了一个亘古不破的真理:所谓的盛世也好,浊世也罢,跟老百姓的幸福无关,无非是早去世晚去世,快去世慢去世的差异,对付老百姓而言,吃苦就像用饭,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幸福,那多数是善意的祝福,只能长久地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是由人天生长到生存代价的认知,对付文化内在发展而言,这是元曲对古体诗歌的发展带来的末了一次升华。

古人抒发情绪,不外乎三个怎么样——我怎么样?他们怎么样?谁谁谁怎么样?如果跳出这个窠臼,层级一下子就高了不少,比如王维,比如贾岛,都是此间高手。
比如“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亦或是“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于此各类不一而足,但是出尘的气质易得,入世的精髓难觅。

无论是杨慎的临江仙还是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一个是历史不雅观一个是人生不雅观,都是古典诗词的高峰,意境也能够比肩唐宋,但是仅仅是比肩而已,境界上确无法超越,古典诗词在没有外力的浸染下,其发展在张养浩元曲之后已然是到头了。

两次鸦片战役的坚船利炮,让沉睡数千年的老大帝国第一次放眼到了这个天下。
文人是国家的情怀种子,属于感情敏感的族群。
从龚自珍到鲁迅,从谭嗣同到秋瑾,近代的文人想要留下浓墨重彩,文辞精美、意境高远已经不主要了,在民族危亡之际,莺莺燕燕、儿女情长每每会让人以为浑身鸡皮疙瘩。
家国情怀、不屈精神才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然而,这些仅仅也只是星星而已。
群星难与皓月争辉,更无论太阳,毛泽东横空出世,把中华古典诗词推向了一个高峰,自毛泽东在这个中华古典诗词的末了一座高峰之后,中国古典诗词的历史可以画上句号了。

为什么说毛泽东的把古典诗词推向了末了一个高峰,且听隐士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