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仲冬梅花两首清赏,松风亭下,梅花盛开

“东风岭上淮南村落,昔年梅花曾销魂。

岂知流落复相见,蛮风蜑雨愁薄暮。

长条半落荔支浦,卧树独秀桄榔园。

苏轼仲冬梅花两首罗浮山下梅花村玉雪为骨冰为魂

岂惟幽光留夜色,直恐冷艳排冬温。

松风亭下荆棘里,两株玉蕊明朝暾。

海南仙云娇堕砌,月下缟衣来扣门。

酒醒梦觉起绕树,妙意有在终无言。

师长西席独饮勿嗟叹,幸有落月窥清樽。
”北宋 · 苏轼《十一月二十六日,松风亭下,梅花盛开 其一 》

57岁的苏轼仕途已经几经起落,这次他被贬谪到惠州。
六月贬谪,一起风尘颠沛,十月到达惠州,居住在嘉祐寺,他在这里住了一年零两个月。

这是惠州并不算海拔最高的寺庙。
当时的嘉祐寺并非在市区,而且松风亭在山顶,但是57岁的苏东坡明显感到体力不支,看到松风亭,却怎么也走不上去,他豁然开朗,劝自己就在这离松风亭不远的地方就近安歇。

这次疲倦望峰而息的心情给了苏东坡很大的震撼,他已经不年轻了,该当随遇而安。

实际上我已经从这里看到苏轼已经多病。
几十年官场浮沉,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但是最美好的是他彻底想开了。
不便是贬谪吗?落地生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心情一定要好。

既然常住寺庙,自然不会错过这里温润景象的俏丽梅花。
惠州属亚热带季风气候,这里又是梅花的故乡,以是北方的仲冬大雪飘飘,这里的梅花却是盛开,小寒不冷。
这让苏东坡极其惊异。

而且梅花就开在松风亭下,休整好了苏东坡再次登上松风亭,令他惊异的便是亭子附近这两树玉树琼花。
不禁让他感怀。

十四年前,43岁的他被卷入乌台诗案,九去世生平,从湖州知府经历三个月的监牢,末了贬谪到黄州的路上,他途经东风岭时,看到了道路边的野梅花,春寒中开放,梅花照眼悲惨明艳,安慰着他落魄的心。

第二年他拜访朋友,曾经又踏过原路时,那种小雨梅花的悲惨感仍旧环抱心头,写下“去年今日关山路,小雨梅花正销魂。
”的美篇。

十几年过去了,又非早春,再次贬谪到惠州的苏轼,居然在仲冬看到了两树残酷梅花,在他的住所附近,这难道不是花为他开吗?

但这次,苏轼没有太多的落魄在心头,反正事已到此,落魄已经是常态,但是这两树梅花仍旧带给他无限欢畅,这是他乡故人的觉得。

我曾经在东风岭头看到梅花,让我断肠,如今流落在惠州,居然又看到你,依然和我一样,在小雨薄暮里。
而这里的风雨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是迥然不同的岭熏风雨。

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像哦?

你那伸展的长条一半在水中,但是这卧倒在水边的姿态,像极了就地休憩的无可奈何的我。

你这满树的花开不是为了留住夜色吧,是为了我的到来,用这样冷艳的花开给我冬夜的温暖。

让我以为你便是仙女仙子啊,一袭白衣来请我叙旧。

而我和你什么都不须要说,就这么对着,已经很知足了。

看着月光从你的身上,移动到我的羽觞里。

梅花是半卧的山林老梅,人是已经疲倦仕途,57岁的苏轼。

苏轼在这两棵梅花身上,看到了自己。
生命还在,有着傲人的清气,只是人老了。
或者就这样明月梅花的相对,隔绝一样凄凉忧郁的尘世也好。

韶光忽然静止了。
苏轼坐在梅花根边,开始饮酒,他要享受这天地给予他独特的一点安谧清闲。

“罗浮山下梅花村落,玉雪为骨冰为魂。

纷纭初疑月桂树,耿耿独与参横昏。

师长西席索居江海上,悄如病鹤栖荒园。

天喷鼻香国艳肯相顾,知我酒熟诗清温。

蓬莱宫中花鸟使,绿衣倒挂扶桑暾。

抱丛窥我方醉卧,故遣啄木先拍门。

麻姑过君急扫洒,鸟能歌舞花能言。

酒醒人散山寂寂,惟有落蕊黏空樽。
”北宋 · 苏轼《十一月二十六日,松风亭下,梅花盛开 其二 》

这罗浮山自古便是梅花的故乡,这里的梅花,雪为骨冰为魂。

这仲冬就盛开的满树梅花,让人迷惑这是月宫的桂花树啊,桂花飘断月中喷鼻香,这洁白的梅花如何不是一样,它伸展清高,只共明月和星辰。

我又一次落魄在这荒蛮的惠州,多病乏力在这僧园。
只有梅花你,国色天喷鼻香,为我开放。

只有你知道我爱着清诗美酒,淡然着世上的统统。

你为了我,用冷艳开出两树鲜花,用鸟声来拍门,让我一步步走进你,瞥见你花为我开,鸟为我舞,在这个荒凉的夜晚,我怎么会不愉快?

我在这里畅快喝醉,醒来的时候,还有落花粘在羽觞上。

实际达不雅观是苏轼的一种姿态,做人必须达不雅观 ,但是内心的苦涩,都在一杯杯含着梅花喷鼻香气的酒里吧,他没有什么像年轻时必要倾诉的,但是这狂醉,也是一种无言的抒发。
或者还有泪吧,由于苏轼是懂得苦寒二字的,而梅花喷鼻香自苦寒来。
人们看到闻到的是喷鼻香,又有多少人真正经历苦寒呢?

他苏轼算。
湖州做官,他爱民如子,乌台诗案,险些人头落地,四年黄州,开荒种地,几年重振,为国为民,但是除了仕途跌宕起伏,很多人不知道苏轼的穷吧。
然而这统统,在57岁的松风亭边放下了,一次是他爬不动,一次是这两棵为他盛开的梅花。

他坐地成梅。

从此苏轼更淡然他自己的处境,只是想像梅花一样做点什么实在事。
在惠州,他看到这里的农人插秧技能和工具都非常原始,主动去教会他们利用中原地方的工具,二是看到这里缺医少药,努力用自己的学识去推广防病治病的知识。

三年之后,他又发往更南方的海南岛。
在这里,他切实其实是不摧残浪费蹂躏自己的生命,兴办教诲,播种文化,像一棵芬芳巨大的野梅花,没有在意过自己是被贬谪沉沦腐化的命运。

正是这样的燃烧,65岁的苏轼耗干了自己,在北归的途中病逝,践行着古代爱国知识分子梅花的生平。

初衣胜雪为你解读诗词中的爱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