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过那么远的路程,已经经历那l么多的风雨,多少次望着身体上早就病愈的伤疤,流血的影象和疼痛的觉得依旧清晰。以是每年的四季总会循环演绎生命从生到去世的过程,假如你长于忘却,那么再疼痛的伤口再炽烈的火烤都如风拂过的天空,空空如野!
午后醒来已至三点。纯蓝的天幕下,明丽的秋阳斜斜地穿过秋园高大茂密的楊树枝叶,化成一道道艳丽的彩光,勾留在我惺忪如梦的面前。自从立秋,天高气爽的景象险些日日毕现。晨间的清露,午后的蓝天,傍晚的鸟影,一天一天的秋凉在残酷的暖阳里浅尝着秋意渐深的走向。学兄说,再过几天你去一下长城或者喷鼻香山去看一下秋天景色。那二处的秋色都是我年轻时的影象了,我倒是想找个机会去重温几十年前的觉得。实在,嫡黄花,早晚都有不同的感想熏染,何况此前还隔着那么一段悠长的岁月!
那年青春我没能识破喷鼻香山漫山红透的秋意,只在长城瘦骨嶙峋的野花丛中感想熏染到了寂寞开无主的孤寂!
即便不去那里我也会在绿意森然的秋园感想熏染到秋日的况味。再也不能用歌声为夏天组成强大樊篱的秋蝉,它掉在树下的那几声悲惨的悲鸣已经让我有了触动!
墙角草丛里的几声虫鸣,让我瞬间听出了孤独!
唯有夕阳里红叶的颜色会让我想起那个明眸皓齿的青春,想起流光晚照中那个斜倚枫树的女神。
我那么珍惜夏天,每天可以躲开直射的强光,在绿荫树下看蜘蛛结网听蝉声聒噪,在早晚的风凉里让艳丽的霞光在我黝黑的皮肤上塑造汗水闪光的雕像。我乐于在那些力量衍生的喘息中大口鲸吞解渴的凉水,乐于在遮天蔽日的蝉噪中探求心域的禅意。可这统统都那么匆匆!
一觉醒来就到了秋日!
秋日是俏丽的,天高云淡金风送爽,我常会依树了望,看蓝空里变幻的白云和飞行的鸟影,常会想起主席的那首词: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春光,胜似春光,辽阔江天万里霜。秋园中也有这样秋意正浓的风光。一夜风来,高大森然的杨树林下,纷飞的落叶铺满小园曲径,只是为了干净,来访的客人难得有机会走上那逐日都落叶缤纷的小道,不过只要你有一颗敏感的心,你都会在故宅的风中,看到听到乃至是嗅到秋日无处不在的花果的馨喷鼻香,以及风过处竹林飒飒荷影摇波的秋声。
俏丽的秋日,夕阳金子般残酷的颜色常常被满山遍野转苍的绿色采撷和收藏。那每天都在逐步转变的不同层次的黄色正在用它渐趋深浓的炫目风采展示着秋日浩大醉人的魅力。而我却被城市囚禁在钢筋水泥的框架里,隔着门窗看秋阳碧空长风雁影。真想解脱生活的牢笼,在心无挂碍的惬意里做随风远足的逍遥游!
每早六点之前,我都会被门外密集的鸟声吵醒。那像是百鸟朝凤般的热闹,只要晴天丽日都会朝朝如此。我都惊异于它的密集,密集的如浓叶,热闹的如开锅。
每晚五点之后,瑰丽的阳光穿林而入,秋园的白墙红瓦都掩映在夕阳的光晕中,象一个纯静的童话天下,如一个纯自然的色彩的梦幻。让光辉中来回劳动的人影,有如天宫里一闪而过的神仙!
但那只是光影中的一瞬,一旦夜幕降临,所有的秋色都会进入梦中的天地。只是北京的秋日更短,短到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秋日就开始向着寒冷的方向滑入!
我的怠倦象我扫起的林间落叶,一堆一堆散落在深院曲经上,直到夕阳斜斜的穿透,直到晚风轻轻的掀动、直到无休止的蝉在余晖逐渐暗淡的红光中彻底覆盖了我疲倦的身影!
清晨六点到晚上六点,打扫、搬抬、挪移、擦洗,随着身先士卒的领导,不紧不慢有说有笑。下午竹林红光的剪影中我忽然想到我们每天打扫庭院的情景多象似山野古刹中无为修炼的僧侣。只是我们听不到晨钟暮鼓的声音,没有佛前一柱喷鼻香,没有在诵读的经典中渗悟愚钝的神思。如果身后的住所也有几处禅意的飞檐挑起我思想的金辉。如果我换一身衣袂飘飘的僧衣,我想我便是走入了仙界,我所有的劳动都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和空想的追求,而不仅仅是生命最根本的挣扎。那我每天积累的功业,以及因此在肉体上挥霍产生的垃圾缓存,都将是心灵修炼中值得器重的佛光再现,肉体的疲倦会在俏丽的光影和出世的凉风中化做愉说的享受。
毛主席说劳动可以改造人。它不仅可以改造一个人的身体康健,也真的可以净化一个人的思想与灵魂。特殊是那些不是在压迫中被逼无奈的自由的人身。我喜好这样的生活,高枕而卧着力流汗,用劳动营造自然美景的同时也存心建构着纯净的心灵天下。至于来日诰日是否更热,未来是否有雨,那都是未来的事,且让我酒足饭饱沐浴酣卧,让永夜消解一天的倦意。
为了留住夏天的光阴,我特地走出院墙之外,任由阳光明亮的画面在广阔的空间开阔而炽热地铺开,任由所有树荫里的蝉声一起放开喉咙,在这个夏天的最深处,用嘹乱的歌声表达心中无绪的空茫和暑日里那些行将随汗水凝集的影象!
当夕阳的红光再一次穿透梦幻的竹林,我搬来一把椅子,以一天的沉重想抵住暮色的侵袭,想给强劲的晚风赢得一次次冲击快乐之门的机遇。我象似在东海边的某个晚上看到过疾风劲草晚照流云的气候,就象翻滚的海浪超越海塘,象今晚越墙而来的风,一排排冲击绿叶蔚然森严的巨阵。
凉风,随处弥漫,从绿叶哗哗不止的笑声里,从林间写有生命密码的五颜六色的旗幡上、和旗幡上光斑闪耀的万千亮点中,都能感想熏染到被心附着了情绪的统统都在珍惜夏天的脚步,乃至不惜迟滞新来的秋!
而新秋之于夏日被醋暑没顶了的感想熏染,无疑于新人红妆娇悄新娘,但我还愿背倚夕阳,在飒爽林风中聆听立秋前夏蝉深情的咏叹。
已经虚度了几十个春秋,现在早不嫌弃所有存在的时令。不仅喜好温暖的春、明丽的秋,也会记住火热夏天那些被汗水湿透的日子,当然还有此刻被雷雨骤然奔袭的阴郁森森的秋园。
早晚我已明显感到了凉意,这让我有点沮丧!
夏天走的那么快,秋日又如此匆匆!
而我还立在时令转向的风中,伱呆呆地发楞!
作者简介:王忠正,网名远天的云。安徽霍邱人。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写作,先后在《草原》《雪花》《芒种》《安徽青年报》《当代诗歌》《映山红》《西部散文选刊》等刊物揭橥数百篇诗歌散文作品。八八年鲁迅文学院暨都城师范大学中文专业,八九年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文创班学员。出版散文集《乡思,在中秋的风里》《归途秋色》,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